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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足以应对我们的火力。再说,这一次我等也是有备而来,和上回那样强弩之末的境况又不一样了,还可利用新大陆的□势……那位再次逃离的机会,不会太大的。”蕙娘这会,又有点为鲁王担心了,她几乎有冲动,想劝孙国公养匪自重,对鲁王稍留一点生机,也免得兔死狗烹。但想到孙家在皇后病情一事上的做法,又放弃了希望:孙国公一回来,孙家立刻放弃皇后、太子,可见其为人与别不同,到底还是留有一丝方正。若是桂含沁在此,不用她提醒也许他都会这么安排,但在孙国公这种人跟前,说透了也徒然招惹他的轻视。“虽说这有点妇人之仁。”她一边思忖着,一边婉转地道,“但说句实在话,山高水远,远航过去起码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我看,过去的人,许多是没打算再回来的了。真正惦记着要回来的,怕也只有那位吧,就是那位,现在是否还做此想,也是两说的事了。若能和部曲沟通,诛戮首恶,别人怎么说也是我们大秦子民……”孙国公笑道,“女公子多虑了,我们这里满打满算也就是两万多人,要想赶尽杀绝,哪有这么容易。能把那位和家属的人头带回来也就差不多了,说句实在话,皇上忌惮那位的名头,比忌惮他的力量要大得多。”蕙娘成长起来的时候,鲁王已经就藩多年,她对他的事了解并不太多。此时听孙国公这么一说,也有些羞赧,冲孙侯露齿一笑,道,“却是我有点婆婆mama了。国公爷见谅。”孙国公的目光,不禁被她的笑容吸引了过去,蕙娘能察觉到他的眼神,炽热地落到了她的脸上,这眼神对于有妇之夫来说,算得上是有几分放肆了……但这份忘形,也只是一瞬,孙国公清了清嗓子,笑道,“哪里,女公子菩萨心肠,令人钦佩。”蕙娘不愿把自己的会意流露出来,免得日后孙国公有意回避,给她就近观测权族私兵动向带来不便,因也故作不知,随口敷衍了过去。两人又谈了谈日程安排,孙国公便告辞离去,留下小寒服侍蕙娘,到了晚间,送了丰盛一餐过来。蕙娘令小寒坐下同吃,小寒坚辞不过,便半推半就地在下首沾了半边屁股,饭食一入口,她眉头先一捺,又是一扬,方若无其事地对蕙娘介绍道,“这是方大厨的手艺,我们府里特地让他上船照看国公爷饮食。春华楼钟师傅的大徒弟……您应该也尝过他的几道招牌菜。”蕙娘素喜春华楼清淡可口的风格,怎么吃不出来方大厨的手笔,见小寒如此表现,她心底多少也有数了:只怕非但用的是国公爷专用的厨师,连吃的都是国公爷专用的供应口粮吧,这米饭不说了,只说绿意茵茵的几道鲜蔬,在船上就不是这么方便吃到的……男女间的事就是这样,如没察觉孙国公一瞬间的忘情,蕙娘此时也是受之不疑,毕竟权仲白对孙家的人情,是值得他们这么款待自己的。现在察觉到小寒对此安排都有几分诧异,她便不免要想:难道这是国公爷临时起意?看小寒表现,刚才国公爷那几眼,可能没有逃得过她的眼睛。出来行走,就要和男性接触,这种事情是在所难免的,蕙娘以前做守灶女的时候,焦家下人里颇有些小厮把她当仙女一样敬爱,她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感觉到一个身份相当的国公对她存在绮思,就算是她也有点不自在了,尤其如今她在孙国公旗舰中容身,又想借势把自己心里的钉子拔掉,身边还只带了一个桂皮……忽然间,她很是想念权仲白,如能有他陪在身边,此等尴尬自然不会发生,她甚至都不去奢望他们只是单纯地享受这一次航行——只要有他在身边分担这一份压力,她便几乎可以不去担心孙侯此行,是否能把权族私兵顺利扫平……第二日起身,蕙娘除了束平胸.部以外,还给自己贴了一部假胡须,又把肤色抹得发黄,这样她可以在船上更加无碍的走动,也不必成日幽禁在自己的甲板上。就是见到定国公,也不至于那样尴尬了,定国公似乎一无所觉,依然时常过来探视蕙娘,甚而还招待她和几位副手吃过几次饭,这些副官倒都是贫寒子弟出身,官阶也不高:如此长时间的出海,又仿佛注定不会有太大的功勋,只要有点背景的官宦子弟,自然是争着逃避这样的苦差事了。如此在天津港住了又有七八日,舰队到齐,皇上特地派出二皇子、三皇子一道登舰相送定国公,蕙娘扮了男装,在舱房里见那两个孩子手捧金花、如意等物,一脸庄严地赐给定国公,又对二皇子面上的麻子略略叹息了几声,便怀着期待、担忧等复杂的心情,踏上了这一次对她来说极为新奇的旅程。和一般的船队不同,孙国公引领的这一支超级大舰队,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在和别的船只做旗语交流,他们要统一向前行驶,要不断地派出小船勘测附近海域的水流,侦测补给岛屿,要在船队中来回运送物资和人马等等。虽然是航行在远洋之上,但交流依然一刻不停。时时都有舢板在各船之间来回摆渡,蕙娘出于好奇,在议事大舱中站了半日,便听到少说四五十个问题,不是哪处有小船触礁漏水需要整修,就是后头的商船遣人上来询问航向,孝敬些稀罕物事等等。这已经不是船队了,在蕙娘看来,简直就像是一小片移动的陆地。当然,如此巨大的宝船,一般的风浪几乎难以撼动,蕙娘居住得较高,海水的腥味也无法侵袭她的舱房,又有方师傅的手艺风险,小寒的悉心服侍,桂皮为她跑腿解闷,这一趟航程,几乎说得上十分舒适。不过,让她多少有些遗憾的是,船队一直航行到了朝鲜海域,都是风平浪静,没有谁敢在大秦的家门口招惹这么一支巨无霸舰队,就是有海盗,他们也不会傻到在这时候出来找事,孙侯的舰队,甚至连一艘商船都没撞见,就这样平安地经过朝鲜,不过派人和朝鲜王庭互致问候,甚至没有停留,便直接往日本方向去了。蕙娘就算再沉得住气,此时也不禁有几分焦虑: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下回再要截杀权家私兵,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按说,他们现在应该也在朝鲜海域一带游走,这么大的舰队,总是能遇上的……不过,当时的海盗,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打着海盗旗帜,面上肯定还是以商船作为幌子伪装一下的,即使擦身而过,只要他们没有太多的马脚——譬如说掩藏不住的炮眼和尖刀,过浅的吃水线。大秦舰队也没有理由上前盘问,双方很有可能就这样擦身而过,甚至于说权家船队依附大秦舰队走一段路都是有可能的。眼看江户湾在望,舰队已经派船前往和江户湾沟通,想要借港口整备补给,顺带也有一批商船要在此和幕府贸易——也就是说,她下船的时间快要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