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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一切尊荣都是圣人所给,哪里敢要圣人的强。”见众人还要再劝,推开案上茶盏,抚着额头道,“不早了,各位姐妹请回吧!”康文扶着薛惠妃从堂上下来,眸间闪过一丝怒色,道,“这些个人把娘子当做架子利用,着实太过可恶。”薛惠妃微微一笑,“这座后宫是个大熔炉,她们在其中受煎熬,也是辛苦。”话锋一转,“只是自己心有所求,却不敢出头,拱着我为她们得罪圣人。这等品性,连我都瞧不上,圣人又如何会喜欢呢?”成婢听着薛采悲凉示弱的话语,想着主子韶龄玉貌,看的这般通透,不由悲从中来,“娘娘,你这辈子,未免太过悲凉。”薛采道,“我早已经淡定了。”忽的一笑,“也不知道圣人这般深爱,是早年就如此只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意,还是后来渐起的。凭着圣人这份空置后宫的架势,若是早年就懂,许是不仅我没机会进宫,;如今这后宫根本连这些后妃都大多不会有了。”后宫之中的纷争虽然才露了点头,就让薛惠妃按了下去。但外朝之中风波再起。贞平七年的新年气氛尚未消散干净,长安城中大周朝臣或多或少都有耳闻皇帝的风流轶事,反应不一而足。正月十六日,新年的第一场大朝会盛大无比。御史大夫范源持着笏板上前朗声禀道,“臣听闻昭国郡主长居宫中,此事于礼不合。且近日宫中消息四起,朝野议论纷纷。还请圣人为天下纲纪记,正本清源。莫要让宫廷之事成为百姓口中谈资。”御座之上,姬泽神情平淡,“各位爱卿多虑了。昭国郡主逗留宫中不过是为了治疗足疾而已,并无旁事。”又道,“百姓物议太盛,恐影响民生。京兆尹负责京师安定,该当出行控制长安集市稳定,谨防民间生乱。”众位臣子闻言精彩纷呈。皇帝说的冠冕堂皇,但若仅为医治足疾,大可将大夫遣至昭国郡主府,又何须郡主入宫居住。且宫中消息沸沸扬扬,皇帝日夜长久逗留承平殿中,又岂是个“并无旁事”的模样?御史大夫范源情绪冲动正要拱手再劝,姬泽已是朗朗道,“此事乃是朕之私事,不必再议。各位臣工当尽心国事,至于朕宫廷之事不劳费心。”这位皇帝君威愈发深重,国事之上犹肯听从臣子劝谏,对于私事却多一意孤行,根本将劝谏之语当做毛毛雨,刮风路过,半点不当一回事。众臣心中苦涩,只得拜道,“臣遵旨!”顾令月闭足承光殿中,对于外间动静一无所知。只将全部心力投注在治疗足疾上。不过大半个月,便见了成效。姬泽握着顾令月手脚,也觉情人手脚温度泛起。凤眸之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瞧着这位宋神医倒不负神医之名,当真有点本事。”顾令月感慨宋鄂梅仙这段感情,待到姬泽这日下朝回承光殿的时候,就委婉提起,,“宋鄂医术通神,如今既给我治腿,咱们也不好白使唤。圣人若是可以,莫如给他在御医署中安个官职?”“有才之人自当重任。”姬泽朗声笑道,“朕自然有此打算,策封其为御医。只是宋鄂自承闲云野鹤,一力推辞。朕思虑一番,打算设御医供奉一职。仅为虚职,供给俸禄权威,除了偶尔需至御医署指点一番,并无旁的劳命,想来他总是愿意领的了”顾令月含笑道,“圣人思虑周全,我就放心了。”姬泽道,“阿顾你的足疾,不仅是你的心事,更是朕的一段心事。若是宋鄂当真能治愈,莫说一个御医供奉,便是殿前要职,朕也是愿意给的。”太极宫沐浴在蒙蒙细雨之中,宋鄂一身白衣快速的在宫中廊道上行走。太极宫门西侧小廷中。一名藕裳妙龄女子立在宫廷之中,侧立而站,背影挺直,窈窕中透着一丝孤傲凄清。宋鄂立在远处,深深的望着藕裳背影,屏声敛气,生怕出声惊动了自己的知觉幻梦。藕裳女子忽有所感回过头来,望见宋鄂,眸中露出怔忡神情。宋鄂眼中闪过薄薄泪光,冰雪神情却陡然绽放,犹如春暖花开,唤道,“梅仙。”快步走上前去,欲握住梅仙双手。“当日扬州一别,多日未见,我做梦都想着你的容颜,如今相见,当真如在梦中。”梅仙心中一酸,使力挣脱宋鄂执手,“梅仙如今已经是残破之人,你惦记着我做什么?”宋鄂急急道,“你别这么说。”“你我自幼相识,当初我不过是个流浪街头的小乞儿,大雪冬日险些饿死,若非你心善,给了我一碗饭吃,世上早就多了一具枯骨。如何会有今日的宋鄂。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不敢或忘。”梅仙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声音清清,“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虽记得,我却早已经忘记。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维护之情,早已经偿还够了当初那一饭之恩。何必再执迷不误?”下狠心道,“咱们二人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勿不必以我为念。”宋鄂心沉下去,“仙仙又何必说这样的话?”陡然露出一丝希望之色,“你莫非是怕连累于我。大可不必。这趟我虽然并非自愿主动前来,但差事于我并不为难。圣人寻了我出来,不过是为了治疗昭国郡主的足疾。我仔细查看过郡主腿足,这足疾虽然有几分难缠,却难不倒我。只是需要好生花费些功夫。”“我向圣人讨了恩典,若能治好郡主,便请他释放你的官籍。”梅仙闻言,一双眸子灿然,“真的?”她此前终有愁苦之态,这般,犹如灿然花开。“当然是真的。”宋鄂眸中露出一丝痴迷之色,低低道,“从开始到现在,我何曾骗我你半分?”梅仙垂眸,眸光中闪过复杂之色,竟是莫可名状。“如果你能够救好郡主,说不得能够借此机会直攀青云。”宋鄂如今已经成长成为一个优秀儿郎,而她却已经零落风尘,早就配不上他了。又何必念着小时候一点微薄的情分,将他拖累了呢。挺直背脊,“但请不要是为了我。”硬着心肠道,“我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也不想承担。”转身离去。宋鄂望着梅仙远去背影,露出痛一丝心酸之色。当年那个小男孩儿,一直爱慕着曾经给他一碗饭的官宦小姐。后来,小娘子家中遭难,沦落教坊。他也一直守护在她的身旁,希望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保她安宁。可是他的所有情意都不被接受。他跨步数步,面上神情重新轻松起来。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梅仙拒绝她的好意。如今梅仙故态旧施,虽然落寞,却也没有牵动太大心绪。他相信,精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