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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贾赦又问:“明日你什么安排?”“皇后有些日子没见春晓了,跟我念叨了几回。我便明日带春晓过去。”宋奚话毕,上车去了。贾赦转身的工夫,就见猪毛巴巴地呈上一封信来。“林姑爷托商队捎来的信。”猪毛道。贾赦拆开来看,笑了一下,便把信折好塞了回去。猪毛伸脖子希冀的看着贾赦,就等他说后话。贾赦却什么都没说,大迈步去见了迎春。迎春在黛玉的房间,请她教自己画画,听闻父亲来了,俩姑娘立刻欢喜的过来请安。贾赦把信递给了黛玉,“你父亲回信了。”黛玉小心的接过来,先看了信封,心下有欢喜也有失望,信上的字迹的确来自她父亲,但信却并不是写给她的。黛玉遂小声道:“这是父亲给大舅舅的,我怎好看。”“看吧,我和你父亲之间没什么秘密。”黛玉这才展开信,仔细读了一番。信中多是父亲说问候大舅舅的寒暄之话,后来就是在委婉问大舅舅是不是帮自己送信去扬州的人。黛玉看到最后,手臂微微颤抖,忽然哭起来。迎春不明所以,忙去劝慰黛玉,又问她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让她如此伤心难过。黛玉破涕为笑,忙擦拭眼泪,喜悦的看着迎春:“父亲说他已经奏报朝廷,请求进京述职,或许近月便会动身入京。”“真这样,那是好事儿啊,林meimei你很快就能见到父亲了。”迎春牵着黛玉的手欢喜的笑道。黛玉转而忙把信送给贾赦,“大舅舅叫人送信的时候,忘了自报家门么?”“嗯?”贾赦看黛玉。黛玉朝信的方向努嘴,“父亲在心里问是不是大舅舅派人为我送信。”“估摸是送信人走得急,忘记自报家门了。”贾赦笑了下,总算明白林如海信里讲了什么。他把信拿起来,打发俩姑娘继续画画,他便走了。猪毛还在荣禧堂外等着,见老爷回来后,忙跟上去。贾赦把手里的信递给猪毛,蹙眉走了会儿,转而忽然对猪毛道:“是时候该养两个清客了。”“清客?老爷怎想起这个来?”猪毛转即想到二老爷的那些清客们,心里不是十分喜欢。“我不要太恃才傲物的,就找一个能把文绉绉的书信看懂的人就成了。”猪毛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老爷刚刚看了眼信就收起来,原来是没看懂探花郎林姑爷信里的内容。猪毛赶忙应承,决计这就动身去通知万福。书肆里面有不少穷书生来往,肯定能从中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其实贾赦也不是全然看不懂林如海的信,就是拽词儿太多,古人说话总有隐喻,比如柳枝代表友谊,兰花表示君子品格等等。像林如海、宋奚这类才高八斗的人,说话就更绕了,更何况林如海这封信里写的内容更是委婉,绕上加绕。不多时,林如海欲来京的消息便传到了贾母耳朵里。贾母只当是林如海来京述职并无其他什么目的,还挺高兴,立刻叫人把院落准备下来。王夫人听到这消息便安不下心来,琢磨着林如海这十几年来也从没见他进京述职过,而今忽然就要来,怕是为了黛玉。可巧王熙凤过来瞧她,王夫人便试探她几句,看看能不能从王熙凤嘴里套出什么话来。王熙凤缺什么都不知道,只对王夫人道:“老太太也高兴这事儿呢,说要把梨香院备下来,就给林姑父住着。我已经安排人先去打扫一遍,把家具等物也换新了。”“原就是老太爷修养之所,东西都是府里最好的,何必换。”王夫人叹一声,心下更担心林如海此来是为了张黛玉和宝玉的婚事。王熙凤笑,“是这个理儿,可我们老爷吩咐说不可怠慢了,我哪敢造次什么,听着就是。”王夫人温吞吞地讪笑一声,道也是。王熙凤叫人把她弄来的佛珠给王夫人瞧瞧。“法华寺主持开光,亲手刻得经文在这上头。”王夫人拿起紫檀佛珠细看,一颗颗珠子上果然都可刻着小字的经文,可见费足了工夫。“你有心了。”王夫人收了佛珠,稍微平了气,脸上浮现几许笑容。王熙凤极会察言观色,见王夫人此刻心情不错,便和她哭起王子腾的事儿来,叹她们王家女人命苦。她们要因这个在婆家遭罪,真真是叫人觉得委屈。“谁说不是呢,你倒好些,怎么说也是差一辈,我这真真是臊得没脸见人了。当初就恨不得自己死在佛堂里头,多亏老太太和你们的劝慰,我才有今日。”王夫人叹息罢了,便捻着佛珠,一脸沉闷之色。王熙凤少不得再劝她一通。王夫人笑了笑,“你好意我心领了,你家老爷而今厉害了,回头好生孝敬他,你将来必定比我出息。”“孝敬他是应该的,太太这里也是应该的。”王熙凤道。王夫人瞄她一眼,见她还是识时务,点了点头,嘱咐王熙凤这段日子本分规矩些,“日子长着呢,当下能忍则忍,苦不了后头。”王熙凤应承,这才从王夫人处离开。回去后,她便跟平儿叹,王夫人而今大不如当年风光了。“这女人家出嫁后,靠得娘家才能腰板子硬。”平儿叹道。王熙凤道:“我冷眼瞧二太太还有别的事儿,只这一件不至于如此。她在佛堂那段日子是谁都不见,也就给老太太的脸面。后来大老爷出远门了,她不就好起来了?”“二奶奶是说可能还有事儿,跟大老爷那边有干系?”平儿问。王熙凤想了想,觉得是如此。她话音刚落,便见东边窗前有人影闪过。王熙凤忙问是谁,平儿则冲了出去,把那婆子抓个正着。婆子忙道:“奉老爷命来给二奶奶传话,大老爷那还有几样宋大人送的大件,让二奶奶入册之后,一并收到后楼去。”“知道了,你去吧。”王熙凤道。平儿却不忿:“刚刚分明在偷听,传什么话?我出门的时候她正往外逃呢。”王熙凤顿然冷下脸来,让平儿把婆子叫来。王熙凤当即厉声质问她是否偷听了。那婆子不认,王熙凤便叫人扇她的耳光。王夫人这时来了,她身后还跟着的丫鬟手里还捧了一盆长得正好的月下美人。一瞧就知,王夫人是特意来送花的。王夫人瞧见王熙凤正打人。这婆子王夫人熟得很,姓吕,是贾赦房里的人。王夫人没想到王熙凤竟敢这般胆大,忙走到王熙凤跟前:“你干什么,大老爷的人你也敢打?她一个传话人,何错之有。你若心里不服,找老爷评理去,在我们跟前学母老虎撒泼有什么没出息!”“太太不知,这厮刚刚偷听我和平儿讲话。不管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