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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瑨想要皇位?”郗清好笑:“什么叫他想要皇位,那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拿回来理所应当啊。”“那如今的陛下呢?你昨晚为何那么说他?”郗清叹息:“就算我昨晚说的都是醉话,有关那位陛下的却是一句不假,他没你想的那么好。”“……荒谬。”白檀站直身子:“我十几岁就认识他了,他做豫章王时就是个宽容爱民的人,深受敬仰,如今做了帝王也是受世家拥戴,你针对他也要有个度。”郗清摸摸鼻子:“你不相信也不奇怪,他连满朝文武都骗过了,连在他身边十几年的梅娘都看不出来,何况是你呢。”白檀实在莫名其妙:“你说这些总要有个根据吧?”郗清刚要说话,外面传来了无垢的声音:“师尊,师尊。”白檀走出门去:“怎么了?”无垢道:“有个内侍请您入宫去呢。”白檀转头看了一眼郗清,回房去换衣。司马玹将时间算的刚好,下朝后回到御书房,恰好白檀到了。她今日穿着素白的锦缎襦裙,上面是精致的刺绣,出自吴郡,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素素净净的一张脸,稍稍施了米分黛,立在案前见礼,身段窈窕,姿态端庄。她不是顶美的,却自有风骨,难怪司马瑨那样的也会动心。司马玹脸上笑容微敛:“今日请你入宫来是为了那份密旨的事。凌都王已经恢复了爵位,可要成为储君还远远不够,朕如今又收到份折子,说了你们在吴郡中的事。”白檀心里咯噔一声。司马玹看着她:“此事事关你名节,也关乎到凌都王以后能否成为储君,朕已经压了下来,如今想亲口问一问你,只要你还当他是学生,愿意继续教导他,朕便信你。”白檀脸上依旧镇定,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她与司马瑨私奔时他是庶民,而现在他是凌都王,她可以不在意名节,可不能不在意他的前途。他想做皇帝么?万一他想做皇帝,今日说了实话,就等于断送了他的储君之路。虽然她私心里不愿意他走入这深宫,但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肆意左右他的意愿。“白檀,”司马玹唤她:“你说吧,只要是你说的,朕便信。”白檀抬头看着他,郗清是她多年好友,不会无缘无故骗她,可眼前的人这般温和,根本不像郗清说的那般,她无法判断他的用意,自然也不能随便回答,只能周旋。“陛下也知道凌都王因为秉性的缘故树敌众多,难免会有人栽赃嫁祸,已经有个庾世道了,再出来别的人也不奇怪。”司马玹笑了笑:“这么说你们并无不当的瓜葛了?”“是。”白檀凝视着脚尖,是算不上不当啊,毕竟有杨赐证过婚,不算欺君。司马玹手指捏着那份奏折,含笑不语。外面的内侍忽然通传了一声,殿门打开,司马瑨大步走了进来。白檀悄悄瞥了他一眼,他那张脸太过沉郁,亲王礼服又实在庄重,步履间环佩轻响,清贵疏离,直叫人生出仰视的心来。司马瑨却没看她,目不斜视,直走到前方向司马玹见礼:“陛下,臣弟求见,有个不情之请。”司马玹抬了一下手:“说吧。”司马瑨这才看了一眼白檀:“请陛下赐婚,册封白檀为臣弟的王妃。”“……”白檀差点没炸了,你没搞错吧,我这儿周旋了半天,你一句话就全毁了啊!她默默掐了一下大腿,气死了,不想说话,肝疼,胃疼,脑仁儿疼……☆、第53章怀疑司马瑨向来是个不按常理行事的人,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点,可他今日这么一出,别说白檀,就是司马玹也没想到。“这么说,白檀方才是欺君了?”司马玹的语气虽然依旧温和,白檀一听这话却是暗自苦了脸,正要找理由分辩,司马瑨开口道:“此事与她无关,是臣弟一心求娶。”白檀不料他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愣了一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司马玹的手指轻轻点着桌案,案头沉香袅袅,他的五官也有些淡化了,唯有声音温和,带着些许痛惜:“我朝以孝治国,孝天地孝父母孝师长,而你,却要求娶自己的师长,乱了这纲纪伦常?”司马瑨笑了一声:“臣弟向来冥顽不化,陛下是知道的,师生伦常这种东西怎么会放在心上呢?何况臣弟这么多年战场厮杀,年近而立也没有个家室,如今难得遇上了合心意的,总不能因为是恩师就错过吧?”司马玹的脸色沉了下去:“恩师就是恩师,为了你的名声着想,朕不能允婚,此事不必再提,朕就当没听见过。”司马瑨朝前走了一步:“臣弟也不是很急,陛下不妨再好好考虑一下。”话说到这份上便有些不太客气了。司马玹抬眼看过来,几乎是从齿间挤出了几个字来:“退下吧。”司马瑨笑了笑,连礼数也没有,转身拖过白檀的手便将她扯了出门。白檀只能强作镇定,草草欠身施了一礼,被拖出门前悄悄转头看了一眼司马玹,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盯的叫她心慌。司马瑨虽然行事诡谲,可不会心血来潮,肯定有他的目的。白檀心中自然有许多疑惑,只是碍于在宫中行走不好多问,便一直压在心底,尝试挣脱了几次都无法挣脱他的手,也只能硬着头皮被他这样拉出宫去了,只希望路上不要撞见宫人才好。待一出了宫门她的视线便扫了过去,紧紧盯着司马瑨,偏偏他没有任何解释,径自将她送至车边,自己率先登了上去。白檀难免来气,也不上车,就这么徒步朝前走了。司马瑨只好又走下车来跟着她。虽然太阳已经很高,但一入冬建康城就冰冷刺骨,时不时卷些风过来,钻入脖颈,简直是难忍的折磨。白檀捂了捂领口埋头朝前走,御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司马瑨跟着她的步伐声,悄悄转头瞥一眼,他的脸在寒风中白的近乎透明,双眸点漆如墨,落在她身上,脸上没什么情绪。白檀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司马瑨不疾不徐地走着:“我怎么做的,便是怎么想的。本就答应要给你补个婚礼,正大光明的迎娶你,有何不对?”“……”白檀抿住唇,纵然恼怒于他的莽撞,又沉溺于这体贴的柔情。他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