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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首长!”离开后勤楼之前,秦徐又去看了看韩孟。大约是因为次日会去猎鹰纪念堂,韩孟精神比清晨好了许多,虽然仍是咳嗽不断,但眼中的倦意已经一扫而空,看向秦徐的目光也多了一分期待。他问:“宁队跟你说了什么?”秦徐站在床尾,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炽烈眼神看着他,“明天有一个测试,如果我能挤进前15,明年就能免试进入选训名单!”韩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接着是一弯欣喜——那是对朋友终于开窍,终于愿意从一成不变的生活中走出来、迈向向往人生的肯定。但欣喜中似乎又夹杂着些微难以言说的不舍与担忧,很轻很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若真能忽略不计,又为何会在心头留下小小的印迹?他极浅地笑了笑,轻轻抹掉那类似矫情的不舍,定定地看着秦徐。“韩孟。”秦徐冷硬的眉目绽放着耀眼的神采,“明年,我一定会回到这里!”韩孟垂首浅笑,朝他伸出手,“草儿,我相信你。”最后一天训练,秦徐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浑身都罩着一股使不完的冲劲。cao舟冲刺时,元宝着急地提醒他,力气要省着用,下午还有长距离武装泅渡。他听到后稍稍放慢了划桨的速度,没多久却再次加速,仿佛身体蓄满了力量,急需发泄出来。晚上,队员们回到大营。他第一时间赶去病房,韩孟已经没输液了,正坐在床边,一个人吃后勤战士送来的饭菜。“今天怎么样?”秦徐喘着气问。“好多了。”韩孟拿着勺子,“你听我声音都没早上那么哑了。”秦徐高兴,走近看了看,“rou片排骨?医生不是让你吃清淡一些吗?”“医生下午来看过,说我可以适当补充能量了。”韩孟抬起头,嘴上抹着一圈儿油,“喝了几顿粥,清汤寡水,再不吃rou我都快馋死了。”秦徐笑着拍他脑门,拖了张椅子坐下,“几顿粥就不行了?你们演员不都得控制食量,保持身材吗?我不信你以前没节食减肥过。”“还真没有!”韩孟把勺子插进饭里,沙着嗓子显摆道:“我一直是靠运动保持身材。节食能痩,但能节出我这么帅气的腹肌吗?跟你说,我就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rou’,和一般的妖艳贱货不一样。”秦徐大笑,“是是是,你不是一般的妖艳贱货,你是特殊的妖艳贱货。”韩孟拔出勺子指着他,“我拔刀了啊!”“有本事拔rou。”“cao!”韩孟眼神暧昧地舔勺子,“昨晚想拔,你不合作,现在不想拔了,你又想要……”“逗你玩你还当真?”秦徐拿过饭盒,又抢过勺子,挖起一勺饭,附带一块rou片,“张嘴。”韩孟也不扭捏,饭来张口,吃完还不忘夸上一句“我们草儿就是贤惠”。秦徐在病房待了1个多小时,帮韩孟洗了饭盒,又照顾韩孟洗漱,确定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了,才拿起衣服,准备去食堂填填肚子。韩孟却在这时候贴了上来,从后面搂住他,吻了吻他的后颈,下巴抵在他肩头,双手环在他小腹上,轻声说:“我兄弟说他想cao你了。”“我反手一刀就把你兄弟切了当烤肠。”“……听得我屁眼一紧。”“怎么不是jiba一紧?”韩孟笑着叹气,温热的气息洒在秦徐脖子上,痒痒的。秦徐突然不想走了。韩孟又吻了吻他的耳根,还轻轻咬住耳垂舔了一下,松手道:“赶快回去吧,今晚早点休息,明天等你好消息。”秦徐耳朵红了,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病房,粗声粗气道:“明天如果通过考核,我第一件事就是回来cao死你!”次日,黄色的秋叶落了一地。张泉瀚在整队完毕后宣布将进行一次水上项目测试,作为一个月后淘汰考核的热身比试。队员们个个神情放松,跃跃欲试,秦徐却一脸肃穆,目光似火。这天的晨训取消了,朦胧的晨曦中,众人全副武装,以山林徒步行军的形式,跑向17公里以外的野外水库。起床哨响起时,韩孟就起来了。家庭的熏陶养成了他极其自律的性子,这接近4个月的军营生活又让他习惯了早起,何况今日对他与秦徐来讲,都是个重要的日子,他睡不着,也不想继续躺在病床上。感冒还没有好,但症状已经减轻许多,不用再输液,早上打过针之后,只需按时吃药就行。他独自去食堂吃早餐,听其他战士说选训队伍已在天亮前离开。回病房时,洛枫已经靠在门边等待了。他连忙进屋收拾一番,精神抖擞道:“首长,我准备好了!”洛枫笑了笑,“走吧。”猎鹰纪念堂并非一栋独立的建筑,它位于行政大楼的顶楼,由小型礼堂改建而成,是行政大楼里面积最大的一间。洛枫推开门,倾泻而出的阳光令韩孟下意识抬手遮住眼。洛枫往里面迈了一步,回头道:“没想到这儿这么亮堂吧?”韩孟虚着眼,看到洛枫逆着光的轮廓,又看到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心脏不由得猛然加速,微张着嘴,“这……”“进来吧。”洛枫朝他伸出手,“这里是猎鹰的所有建筑中,阳光最丰沛的地方。”第48章韩孟上前一步,惊异地发现这纪念堂与自己想象中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本以为它一定是灰色调的,是肃穆、庄重、浑厚、弥漫着悲壮感的。但事实上,它却是一间绿意盎然的“花房”,即便已经入秋,仍有花朵热烈地绽放。朝阳之下,它生机盎然,就像英烈们曾经如灿阳一般光彩夺目的生命。韩孟环视四周,发现纪念堂除了有一整面玻璃墙,另外一面墙上也有一排明亮的玻璃,天花板有一部分用透光材料打造,如若太阳升至天心,阳光会从屋顶洒下来,映出环状光晕。阳光照着一个个擦得几无尘埃的相框,相框中的人有的笑得爽朗天真,有的紧蹙着眉头,仿佛天生不会笑。而每一个相框下方,都有一个金色的铭牌,写着烈士的名字,其下才是国旗、国徽,以及猎鹰的队徽。再往下,是一排玻璃柜,里面陈列着一些个人物品——贵重的遗物已经交给家属,这里留下的只是承载着特殊回忆的什物。照片里的人,大多是年轻的。韩孟目光落在他们牺牲时的年龄上,眼眶一阵刺痛。那些被定格在时光里的战士,大多是20多岁的年轻人,比他大不了几岁。年纪最大的也不过40多岁,而最年轻的,还未满18岁。韩孟站在那18岁的小烈士面前,看着他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