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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眼前这个人,你觉得他是什么人?”渐离思考片刻,笃定地说:“侠。救人于危难之中,荆先生一定是一位盖世大侠。”徐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一定哦。这位荆先生出身卫国贵族,曾多次上书卫君,行毛遂自荐之举;如今是名士田光田先生的门客。你说,他这样的人是否是追名逐利,依附富贵?”渐离哑然。“所以,无论人、事,都是很复杂的,不可以偏概全。正如你看到阿轲行侠仗义的一面,你就可以判定他是一个纯粹的好大侠了吗?所以你也不能因一个白遥而认为整个江湖只出卑鄙之人啊!”荆轲见渐离了悟,也是喜悦,不过,“默默,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举我的例子?”“为什么?”“…举例不当。”渐离瞧见他二人斗嘴,也觉得有趣,噗嗤一声竟是笑了。“啊啊啊渐离你笑起来太好看了!”徐默拍着桌子尖叫道。渐离还不太适应有女孩子对自己犯花痴,便转头看向荆轲,对方倒是毫无波澜,一直冷着脸,大概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吧。“对了荆先生,在下还有一事不明——你我萍水相逢,那您是如何得知我今日有难,还出手化解了呢?”渐离问道。“是田伯所言,他已经盯了白遥那厮很久了,就是为了揭穿他的真面目。”荆轲说道。他对田光素来敬重有加,此番听说今日之事,自己也是心中涌起压抑许久的侠义之气,自然要出手相助。“嗯嗯,田光先生很厉害的,他原本是一个无名小卒,因为帮助了燕王夺得王位而蜚声七国,但他却深知兔死狗烹之理,担任卿大夫不到一载便辞官归隐,至今也是极受王室礼遇。”徐默补充道。渐离不由感叹:“徐姑娘知道这么多啊。”这句话可是颇合徐默的意,“那是当然啦,本姑娘可是闻笑堂的副堂主之一呢!闻笑堂你知道不,啊,这你都不知道呀?!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王竹竿给三人续了酒,添了菜。气氛也愈发活跃起来。三人皆是好酒之人,荆轲和渐离的酒量尤其大,两人那叫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当即决定拼酒,徐默最好热闹,也嚷嚷着要与二人一较高下。“轲大哥,我刚刚忘问了!”几杯下肚,渐离已与荆轲熟络,“为何今日我饮下燕云烈后,便解了毒呢?”荆轲饮了酒,倒是开怀了不少,不再板着个脸了,他笑着回答:“燕云烈乃是烈酒中的烈酒,渐离你遭‘忆苦’后神志不清,正需燕云烈以毒攻毒,且渐离出身燕地,想来燕云烈作为家乡之酿,还能利用毒中的一味‘思甜’…”“等等!”渐离打断他的话,“奇怪,你似乎与我很是相熟。先叫我渐离,知道我酒量好,知道我是燕国人,还知道我父母的死因,纵然是田先生相助,可他是为了揭穿白遥,你们没道理了解我…这么清楚吧。”荆轲听罢诧异之情反倒更甚渐离,“渐离,你真不记得了?四年前,不记得了?”四年前?不就是自己入秦的那年吗?对,也属于自己失忆的那三年。她说了自己失忆之事,荆轲徐默皆是惊诧。不过徐默说,她的母亲是闻名江湖的神医,一定可以医好渐离的。渐离起身,举杯说道:“渐离何德何能,能与二位结为好友。仅以此酒,略表谢意。”说罢饮尽此杯,待荆、徐二人饮后又提出自己做东,然后也不等二人答应,就又去王竹竿那里要酒去了。就在这会儿空当,徐默悄声问:“高潺怎么死的全江湖都不知道,你和田先生怎么知道?还有‘忆苦思甜’,那可是入了我们闻笑堂黑名单的,对外完全封锁消息,你又如何知晓?”荆轲的脸一下子又冷下来,“‘忆苦思甜’是何人研制的?聂平空!你忘了他是‘刃’的人。白遥为何能得到‘刃’的禁药?”“你的意思是,整件事,是‘刃’在一手cao纵!”荆轲点点头,“咱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可一直在调查‘刃’呢。”徐默神色一变,“聂聂他联系你了?”“巧了,你俩的信在同一天寄到。”荆轲话音一落,徐默的小嘴就撅起来了,“哼!聂聂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你那时远在云梦,他在榆次,惟我在蓟都,再说谁知道你那时候要来啊?”他看了看穿梭在各个酒缸间的渐离,“等到邯郸的武林大会,我与阿聂另有计划,你先别跟渐离提关于阿聂的事。”徐默虽一头雾水,也觉得这样对渐离不公,但她太熟悉这两个老友,所以既要顾及老友,又要不伤害渐离这个新朋友,就是依照所谓的“计划”。等沁芳得到口信去老王酒家时,徐默已酩酊大醉,站在桌子上大吼:“轲轲,离离,你们,全…嗝…全他妈是老娘的,谁敢抢,老娘,老娘阉了他!”“…”“…”“…”沁芳赔了不是,扛着这个不省心的师妹回了客栈。待伺候好这位大小姐早已过了宵禁,白日繁华的街道彻底寂静,此夜无月。突然,原本明亮的烛火熄灭了,寝室顿时陷入黑暗。“沁芳参见右护法。”沁芳对着窗前时隐时现的黑影单膝跪地,轻声说。一个沉郁的男声响起:“我怎么吩咐你的?为什么白遥非但没延续他的荣誉,反而身负骂名自尽?”“启禀右护法,原本沁芳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先是与默默共同赴燕,引起江湖对此次乐会的重视;再是为白遥提供了‘忆苦思甜’。可是不知为何荆轲知晓了许多机密要事,这才功亏一篑。”“荆轲?”“是,不过单凭他应该没那么大本事,而且,他帮高渐离也没有动机呀。”沁芳柳眉一蹙,“属下怀疑,此事与榆次那位有关。”话音未落,沁芳便能感受到对面男子身上发出的极为明显的杀气。☆、田府渐离醒来天已大亮,阳光刺得她双目略痛,也让她瞬间清醒。她跳起来摸摸自己,还好,衣服一件没少,应该没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安下心来,她环顾自己所在的新房间——房间朴素,却一尘不染,书架上满满的诸子学说更可看出主人学识渊博,自己的筑好好儿的摆在案几上,窗前还摆了几盆兰花,整个屋子一派淡雅之气。她揉揉昏昏沉沉的脑袋,隐约记得昨天一直喝到夕阳西沉,然后在新认的轲大哥的搀扶下,晕乎乎地进了一间宅院。“渐离醒了?”“啊,轲大哥?”今晨阳光甚好,若烫金流苏般撒在洒在面前男子的身上。说真的,渐离已许久没这样久且这样认真地注视着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