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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可以相拥而眠的日子还能有多久呢?陈飞扬不敢去想。他知道他不能去幻想一些事,比如感情、比如喜欢,有些事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已经习惯了不去看、不去想,因为他没资格。谁会愿意被他这种不堪的人喜欢上呢?想一想都会觉得膈应吧?他不配。可是他就是不想这个世界上没有萧敬然,在不在他身边都无所谓,就想他能好好活着,一想到这人走了可能就要出事,甚至就会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由心而生,他真的不想放他走。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办呢?陈飞扬难受的闭上了眼睛。第36章第二天闲来无事,萧敬然对陈飞扬说,你们兄弟meimei之间的关系真好。那时两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亮亮和婷婷在一边玩游戏。陈飞扬想说你不是也有哥哥和meimei,但是话才到嘴边又停住了。萧敬然看了他一眼,“怎嘛,想说我不是也有兄弟姐妹?”陈飞扬有点不好意思,萧敬然叹了口气,“虽然我是义子的身份,但是客观来讲,自从来到那个家里,他一直对我不错,也算拿我当弟弟看,小妹虽然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但是我们三个,还有世交家的姐弟三人,关系都很好……曾经。”只是长大了,人就变得不一样了。陈飞扬有点犹豫,“就算不是亲兄弟,这么多年过来也有手足情,你们彼此……真的下得去手吗?”萧敬然没说话,似乎对这种事看的很淡。陈飞扬无法理解,他不知道那个叫生哥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但是他觉得他至少知道,眼前的萧敬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畜生。“你真的一定要回去报仇?要杀了他吗?”“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或许也可以就这么算了,但是那些为我死掉的弟兄怎么算?”萧敬然一想到这个事就来气,“更何况还有阿天……”“阿天?”“我和你说过的,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世交,关系非常好,父辈都是过命的交情,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萧敬然闭了闭眼睛,脑海中还能浮现出最后一次见那人好端端的站在他眼前时的情形。年初,那天是十五,是倪家收账的日子。永宿新水湾,两个人倚着护栏看着海面上来往的船只,倪啸天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原本安排好的行程不得不提前了。“你那个哥哥,我看真是他妈的要疯。”“怎么了?”倪啸天收起了手机,冲远处的手下打了个招呼,“在我的场子贩毒,cao……”萧敬然皱了皱眉,“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别去了,兄弟两个,合伙对付我怎么办啊?”萧敬然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扶着护栏懒得理他。“喂。”忽然,倪啸天又回头叫他,抛过来一支雪茄,“晚点一起吃宵夜啊?最近新来了几个嫩的,给你留了两个干净的。”“干嘛?收买我啊?”倪啸天笑了一下,转念又很认真地望着他,“阿然,黄家说到底也有你的一份,你叫了他一辈子义父,但是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国内是什么形式,早就不是十年前了,你们家要是被黄耀生这么搞下去,迟早要出事的。”萧敬然摆弄着雪茄笑了一下,“你先去搞定你自己的事吧。”倪啸天笑着转过身,冲他摆摆手。只是没想到,那一别,再见面时,倪啸天已经如死人般躺在医院,再醒来时,也已经再也认不出他来了。他原本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人虽然傻了,好歹还能留条命在,却没想到又过了几个月,人已经没了。以前萧敬然从来没和陈飞扬说过太多关于自己家里的事,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介意让陈飞扬知道那些原本不愿提起的事。“阿天和我大哥之间很复杂,我和阿天都比大哥小,小时候整天都跟在大哥的后面跑,有什么事也都是大哥来照顾我们,后来我们长大了,阿天又是他们家的少爷,行事作风也比较冲,不太懂给人留面子,凡事都要压在大哥头上,一来二去时间久了,再加上他伤了小妹的心,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就恨上他了。”“当年我义父和世伯一起出去闯天下,原本义父是可以做老大的,但是他什么都让给了世伯。后来世伯家开始转行,我们家就不行了,很多方面都陷得太深。义父临走时的遗愿就是想让我们家的人以后都可以抬起头来做人,大哥很心急,可是洗白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一环套一环,想要彻底做上正经买卖哪那么简单?就连阿天他们家到现在也摘不干净。”萧敬然叹了口气,像是说给陈飞扬听,又像是说出来让自己捋一捋,“所以想要洗白,就要把一些事分开来做,我在我们家里就是负责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而家里的门面就是我大哥。从16岁开始,我就被大人们带出去做事了,也算是专门培养的吧。”这么说着,萧敬然侧过头,冲陈飞扬莞尔一笑,“所以家族中、甚至外面有很多人都说,我就是我们家的看门狗。”陈飞扬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刚认识萧敬然时曾见过那人“丧心病狂”的一面,明明对别人来说是很严重的屈辱,对他来说却好像家常便饭,甚至还会觉得他已经对他够客气了,说不定,那真的不是萧敬然故意的,只是因为他从来学会的就只是那么去做。“也是因为这样,我做过很多你可能想象不到的事情,以前我总说你,说你出去做少爷脏,其实不是,虽然我不是出去卖的,但是某种意义上,我的手比你更脏。”天空中又青鸟飞过,萧敬然抬起头,远远地望着它,总感觉下一秒它就会直直的落下,带着满身的血迹滚到他的脚边。他还记得十七岁那年,他带着满身的血迹仓皇躲进浴室,一个人跳进浴缸里,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站在花洒下,凉凉的冷水浸透了半红半白的衣衫,不住地清洗着自己的双手,可是那上面的红却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好像已经渗透到了皮肤里,即使已经看不见了也会永远缠绕着他,很脏,很难闻。陈飞扬以前说过,说他总是做噩梦这个习惯可不太好,还以为他是因为之前逃亡的事受了刺激。殊不知其实从十七岁那年开始,他就已经有了做噩梦的习惯了。萧敬然闭了闭眼睛,转过头看着眉头紧皱的陈飞扬,又淡然一笑,“很讨厌我吧?说到底,不过也就是别人养的一条狗。”陈飞扬立了立眼睛,“这么巧,我可是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