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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荷叶簇拥着一朵荷花,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挨着崔大小姐的是刚才提议要彩头的是魏家的二小姐,她看崔家大小姐一鼓作气点好了一盏茶,就探过头去一瞧,接着轻轻吸了口气,低低道:“好漂亮的鱼戏莲叶图啊!”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这时人人都在专注的点茶,就是茶炉上滚沸的山泉水发出的声音都听得极清楚,更何况是这一声说话声。有个少女就被这句话分了神,有些不悦的看了魏二小姐一眼,魏二小姐却恍然未觉,接着低低道:“我看这茶已是不用比了,阿澜你肯定是第一。”崔家大小姐得意一笑,口上却道:“那还要等到最后才知结果。”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时,其他人差不多也已经点好了茶。最后只余下桌子尽头的米朵。她专心沉浸于分茶中,一边搅动茶膏一边往茶盏里注水。刚才她在用茶罗筛茶的时候多花了一点时间,所以就落在了众人后面。这一来,也就引起了全场的注意。在众人的目光下,米朵娴熟的往茶盏里注了七次水。一般情况下,注水的高低,手势的不同,壶嘴造型的不一,都会使注水时出现的汤花形成不同的结果。再加上边冲点边以竹制的茶筅或金银所制的茶匙在盏中回环搅动,在这搅动中,又因为不同的搅动之法导致不同的盏面泛起的汤花不同而有各种名目。这些名目从第一次注水到第七次注水都各有不同。但无论怎么样,点茶的最重要之处还是汤花所维持的时间长短。米朵先前之所以在罗茶上花费那么多的时间,也是因为她发现茶粉越细,汤花所维持的时间也就越长。七次注水过后,盏面上的汤花立时溢盏而起,崔大小姐看的真切,汤花之上并未点出任何物象,她不由松了口气,看米朵的动作手法如此娴熟,她还以为是遇到了一个劲敌,看来也不过如此。米朵自知自己的分茶之技并未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因此今日便摒弃了在汤花上绽放出物象的念头,只专注在汤花的持久上。而她所点的这盏茶,便比往日任何一次所点的汤花都更多,犹如一层乳花漂浮在这上面。她这里刚松开手上的茶瓶和茶筅,立时就有一个丫鬟在她面前摆上一个香炉,香炉里则插上了一根新点的素香。杏娘轻声道:“接下来就看谁点出的汤花维持的时间最长。”众人便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十几个茶盏,最先露出水痕的是秦大姑娘和另一位少女点出的茶。她二人本不精通分茶之技,有这样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于是她二人也只是淡淡一笑。接着便是魏二小姐和另两位少女的茶露了水痕。最后半炷香过后,只留下了杏娘、米朵和崔大小姐的三盏茶还未露出水痕。杏娘既然做东邀请众人过来斗茶,她的分茶之技自然是高出一般人之上的。她觉得自己的分茶之技虽不及崔大小姐,但是好歹也在众人之上,哪知斜刺里却杀出一个秦家的表姑娘。这秦家的表姑娘在秦家住了两年,几乎深居简出,想不到却是一个分茶的高手。她心下思拊的时候,众人已经道:“露出水痕了。”杏娘心口一跳,她忙去看自己的茶盏,果然三人中最先露出水痕的是她这个东道主。她强忍住失落道:“这第三之位,我输的心服口服。”和杏娘交好的一个少女道:“这话先不忙说,这位姑娘最后一个点完茶,你却比她早了不少,且看素香的长短再下定论。”杏娘笑笑没说话,她知道这是怕她下不来台的安慰之语,米朵虽是最后一个点完茶,可这中间也不过差了几十息的时间,再看米朵的那盏茶,雪沫仍是厚厚的一层,距离出现水痕还早得很。果然,等到崔大小姐的那盏茶露出水痕后,米朵的那盏茶也在同时露出了水痕。最后的结果便是,米朵以第二名的成绩居中。这样的结果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崔大小姐的分茶之技确实比她要高超的多,明显是被名家指点过。而她不过是研习了萧清歌的记忆,自己在家摸索而已。结果出来以后,杏娘就将中间的那堆首饰分给了米朵。里面恰好就有秦大姑娘褪下的那对镶宝珠手镯。从张家回去以后,米朵就将那对手镯还给了秦大姑娘。梅青一边细细打量米朵赢回来的那几件首饰,一边道:“姑娘,这些首饰你是留下还是打算送人?”米朵道:“你挑两件好的,其余的拿去外面典当掉。”那几件首饰,米朵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吩咐完了梅青以后,就开始继续炙茶。那天在张家斗茶会上的成功,让她对自己的分茶之技有了极大的信心,自然而然的更激发出了她的进取心。崔家大小姐分出的那幅鱼戏莲叶图算什么,假以时日,她必定能分出一幅更难的虫草图。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白天忙着招待亲戚,晚上还要陪打牌,难得外甥过来住几天,当妗子的总要陪玩。所以更新就有些不及时,抱歉。☆、123、表姑娘转眼就到了年下,这是米朵在秦家过得第三个年。大年初一那天,拜过祠堂,祭过祖先,秦老爷就带着乌泱泱的一大家子人去了府里的大花厅消磨时光。大花厅是大夫人手下的齐mama带着人布置的,自然比较偏颇大夫人的喜好,因为大夫人爱打马吊,所以大花厅里不但早已备好了一副簇新的马吊,还摆下了两张打马吊的红木圆桌。秦老爷自认是书香世家出身,平素最爱做的就是附庸风雅,因此一看见大花厅摆着的马吊就微微皱眉道:“又是这个,平时玩玩就算了,怎么大年下还玩这个?”大夫人抿了抿嘴没说话,大姑娘怕秦老爷再说下去,大夫人再一回嘴,两人当着晚辈的面吵起来,场面会有些不大好看,忙打圆场道:“那爹帮我们想个有趣的玩法。”秦老爷看了眼底下的几个子女和米朵,抚了抚胡须道:“我记得去年到张家吃年酒,他家的某个少爷倒是想出了个别致的玩法,兄弟姐妹们选一样最拿手的才艺,由两位长辈做裁判,选出技艺最出众的三人。这三人可以随意对其他人提出要求,比如要一件东西,让对方做一件事,只要不大过分就行。”“这法子好。”二姑娘最喜欢玩闹,当即拍手道,“我觉得这个玩法很好,要是我赢了,就要大哥哥去年得的那方端砚。”大夫人生的长子章哥好脾气的笑了笑:“那也要看你有这个本事才行。”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