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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里有一丝隐瞒,贺九山想问,但觉得他并不想告诉他。贺九山也不死刨着这个问题,三言两语地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很快对话又恢复了轻松,他嘴里跑出的两句荤话黄段子偶尔也遭到刘半城的白眼和无奈。“半城哥!”聊到兴起时一个甜美的女声突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贺九山和刘半城往外同时望去,一个特漂亮的女孩挥手朝里走过来,脸上的笑红灿灿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聚集在刘半城的身上。刘半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惊喜地叫了一声,“云珊?”“半城哥我好想你啊!”李云珊激动地一头扎进刘半城的怀抱,脸上是大姑娘的陷入爱情的红晕,贺九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眉头紧皱。“云珊别闹,这是部队,注意影响不能拉拉扯扯的。”刘半城推开她。李云珊有些不甘愿地松开他,眼神却依旧火热,就连贺九山的存在都没注意到。“我问你,你不是在上海读书吗?怎么来这儿了?”“学校放暑假,我就来找你啦。半城哥,你在部队过得好不好?辛不辛苦?饭有好好吃么?晚上睡得怎么样?”她每问一句贺九山的脸就冷一度,你是他老妈子还是他老婆啊?管那么多!女孩罗里吧嗦地招人烦你知不知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李云珊又摇着他的手臂,脸上充满了期待,“我特地来看你,你能不能陪我几天?”陪几天?贺九山心像在海上被暴风和巨浪冲击摇摆的岌岌可危的船,一度让他特别不舒服。刘半城说,“部队有纪律,我每天有很多训练,不能随便请假。”“那我在这儿陪你。”“胡闹!别耍小孩子脾气,这里能让你随便进去吗?”刘半城喝令一声,把李云珊沮丧地眼神暗淡下去。“那好,我就白天的时候就在外面看你一眼就行,绝对不打扰你训练。”李云珊恋恋不舍地看了刘半城一眼,往外走。“云珊,那你住在哪儿?”“我跟我一个同学一块来的,她家就在沈阳,我住她家。”刘半城点头,“路上注意点。”“嗯!”李云珊对着他绽出一个比花还灿烂的笑,任何男人都招架不住的笑。可那个笑容明晃晃简直刺伤了贺九山的眼。贺九山打量着刘半城,他的目光还跟着李云珊离开的方向,贺九山看着他,不咸不淡地问,“她喜欢你。怎么?这是你女朋友?”刘半城回过头皱着眉毛,低喝道;“胡说什么?云珊是我meimei。”贺九山回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真切的清明的,证明他没有说谎。可贺九山也依然不会信错自己的直觉,李云珊看刘半城的那种眼神,他见得太多了,那些从前爱慕他的女孩儿都是清一色这样的眼神;那明显是赤/裸/裸的爱意;骗不了他的眼睛。贺九山望着李云珊对刘半城的眼神,不明由来地感到不舒服,不痛快,这种情绪左右着他的大脑,都腾不出一点让他思考回旋的地方来正视这种奇怪的情愫。第11章11贺九山跟卫二在一块喝酒的时候,隐晦地问了他这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发现那方面跟别人不一样的?”卫二一愣,很快就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他浅笑一声,眼神晦涩难懂。“不知道,突然就喜欢上了。”“你怎么就知道那是喜欢,没准是......”卫二了当地打断贺九山的话。“我想和男的上床。这不是喜欢难道还能是别的?”贺九山哑声无言,半天才拧着脸憋出一个字。“......cao!”卫二看着他,口吻略带试探性的散漫不经心。“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是不是看上谁了?”卫二翘起二郎腿,停顿了一下,眼睛扫向他,“那个兵?”贺九山没想到卫二会突然这么问,目光闪烁了几秒,声音像掉冰碴一般,“放屁!”“不是就不是发这么大火干嘛?”“甭管是不是,”卫二直面盯着贺九山的眼睛,加重了语气,是劝告也是警告。“山子,你别扎进去,这个,你玩儿不起。”......军区的文艺大汇演开始了。各个机关单位下的营区连队文工团的都准备了一系列的活动表演,军区难得有这样的放松娱乐活动,每次一到这个时候,活动办得比春晚还热闹精彩纷呈;军区里的家属队偶尔也会有几个会才艺的上来热场。文艺大汇演在大礼堂开展,并且在外面露天也搭了个场子,专供冷饮票和平时不能吃的零食。贺九山向来不看这种正儿八经的军队文艺表演,大多是唱歌,没意思。他拿着一张节目单扫了了几眼,翻到第二页看到了导`弹营二排一班的正步军舞。“大孙子,不出去玩儿了?真陪奶奶看表演?”“不去,就在这陪您看表演。”贺九山和贺奶奶坐在台下的前排中央,好位置。舞台上的音乐和闪光灯交织着,开头雷打不动地上了几个兵唱开场军歌,然后又是几个会才艺的文艺兵弹钢琴弹吉他,像贺九山这种经常混迹歌厅的人看这些节目就跟看普通话报幕似的;倒是台下的士兵都一个个很捧场鼓掌。当那一排列着方阵走出的戴着长檐帽,白色肩章和手套,荷立着钢枪笔直迈出步伐英姿飒爽正步凛凛的士兵时,全场所有的人都呐喊起来,灯光打在台上,十名战士穿着擦得锃亮的高筒靴铿锵有力地在台上一下下发出有节奏气势浑然的声音,像击鼓一样震耳欲聋。贺九山注视着台上的那人,神采奕奕,精神矍铄,严整肃穆,军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有气魄有力度,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军容。无论是训练或是现在跳的军步舞,刘半城永远都是最扎眼的那一个,那双深邃的眼睛,就像刻在贺九山的脑子里一样,令他无法移开视线。曲肘,横臂,抬腿,脚下风砸坑,脚尖下压,脚掌与地面平行;动作极其漂亮规整。走过队列的都知道踢正步最难,讲求“踢死苍蝇,砸死牛。”而踢过正步的都知道端腿最难,绝对是意志品质的艰难考验。正步,它不仅是士兵一种情感的表达,它更以超乎想象的辛苦付出,肩负荣誉使命迈出了中国士兵的骄傲。它在刘半城坚定的步伐汗湿的脸庞中展现地淋漓尽致,雄壮的音乐停止,台上的士兵齐齐地敬了个军礼,做了完美的收场。场下掌声雷动,排成队列下去的时候,刘半城往贺九山坐的地方看了一眼,贺九山对着他扯开嘴角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