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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知道是什么意思?”某人身体僵了一僵,环着腰的手收紧了些,声音也带了哀怨,“不知道”,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这种诗,轻浮。”这回是实打实的真敲。“叫你少看些话本子,想哪儿去了”,程述收回扇子,在秦溯怀里蹭了蹭,“我的意思是啊”,他思忖了一下,“遇到你的后半辈子,是我这一生的良辰好景,我很高兴,阿溯。”搂着他的怀抱温暖而熨帖,像是一个再轻软不过的美梦,程述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一朵云,飘飘然地快要失去意识,模糊中依稀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我也很高兴,一辈子都很高兴。”……再睁开眼,程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飘在空中,仰望着漫天像星辰一样璀璨的小世界,汇成一条闪烁的河。那么明亮的颜色,却逐渐沉没在灰色的空间。程述一手覆上眼睛,心里涌出酸涩,他陪了秦溯六十多年,至今仍然难以接受离别,更何况这一次,是真正漫长的分离。牛郎织女还能走个看起来不太稳的桥会一会,他最多就单方面做个梦想一想。这从来不是一场公平的爱情。都说因果循环,轮回而已,那是秦溯的一生,却不是他的一辈子,好似漫长时光里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寻欢作乐,一个于他没有结局的故事,在某一个瞬间戛然而止。程述有些疲累地松开覆在眼睛上的手,余光却瞥到头顶一颗星辰似乎有黑气在周身缠绕,隐隐有要冲溃世界气运的势头,他皱起眉飞快地调出世界资料。这才是一个人物黑化的小世界。关于攻击性的黑化问题,其实还要说到世界混沌初生的时候。鸿蒙之始,混沌里生出了宇宙意识,创出无限小世界,送入漫长时间轮回里,恒年以固定姿态循环,但其中也有变数。因得宇宙意识近年来逐渐消散,小世界重复不变的轮回里的人物生出脱轨的自我意志,黑化的情况就是这些脱轨意志要么虐得别人要死要活,要么是自己要死要活,总之是创造了痛苦的根源,黑化的温床,进而濒临崩溃时爆发出足以同世界气运相当的力量,扰乱下面的轮回。其实不黑化的世界就算出现脱轨意识也没有什么问题,下一次轮回所有人物掰回起点,依然会按着原轮回走势行进。掌界者也不用担心在安抚黑化人物的途中被报复的角色也会黑化,毕竟这些角色从前的因果种下来,总有一天是要还的,一报还一报,抵消了黑化人物前世的仇怨以后,剩下的那点不甘完全不足以支撑起人物黑化。那黑气不知出现了多久,程述观察着被它追着到处遛的世界意志,发现它近几日居然有些要井喷的趋势,星辰也黯淡得微弱,若不是程述感知敏锐,说不定还真能直接毁了一个小世界。青年收敛起心神,虚空中勾勒出一个个符文,再次步入时空裂口。……好像每一次传送的时候情况都不在正常水平线上。程述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场面默默地想,上一次是喝醉了,这一次直接传送到战场上,还真是次次有惊喜,再有下一次不如让他直接去生孩子好了。暗月挂在天上,浓重阴郁的云时不时遮住银色的月光,却挡不了空气里弥散的血腥味,此刻对于程述却像是摆了无数盘美食放在鼻尖,他的身上也有一处被山楂木狠狠划进的伤口,虽然被延缓了恢复速度,但已经不再流血。他的手拂过那个狰狞的血rou疤,新生的组织飞快地让伤口愈合起来,不一会儿就只剩一个浅印。程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手。这双手的指甲很长,皮肤略有些苍白,在月光下能隐约看见里面的青筋和细小的血管,他抿了抿唇。......又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程述摸上自己的嘴,上方长了两颗獠牙长长露在外面,嚣张地刷着自己的存在感。他心念一动,两颗牙就缩了回去,再摸的时候就已经和正常没两样了。内心沉默了半晌,程述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吸血鬼戏码的世界了,看了看身上染血的斗篷和巴洛克风格的礼服,他真挚地感叹造型实在拉风。战场上装扮得像是暗夜绅士团的两方绞杀在一起,他们都用獠牙和长得出奇的指甲攻击。但其中也有少部分人类,手里拿着山楂木做的剑往两方吸血鬼身上招呼,好在数目不多,只能起些扰乱局势的作用。他们身上挂着教廷的圣十字架,装扮更似于早期的吸血鬼猎人。程述有些头疼,抬手按了按太阳xue。这应该是血宿传说里千年之战的延续,血族始祖该隐与莉莉丝创生五个第二世代吸血鬼,第二世代又创十三个第三世代血族,后来逐渐演变成十三氏族,其中有两族蜕为魔族,建立魔党,而剩下的六族成立密党,四族保持中立,还有一族灭绝。密党为了阻止神者耶和华所预言的天罚,开始清剿魔党,两盟几千年来除了打打打基本就没有别的人生追求。时代略混乱。蛰伏在幽深森林里的蝙蝠大片飞起,去捡拾战场上的血rou,弯月似乎也染上艳色,连散落的月辉都带些旖旎的妖娆。程述站在战场高处,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因为空气里弥散的甜腻味道而沸腾起来。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想把那种味道清出自己的鼻腔。旁边适时地送上一只盛着深红液体的高脚杯,浓郁的香味溢散出来,颜色有几分像波尔多,但更稠也更让人无法抗拒。程述接过抿了一口,感觉大脑似是有烟花炸开一样霎时空白,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发出舒服的叹息,一刻里享受得连眼睛都眯起来。等到终于从那份快感里清醒过来,杯子里的血液已经见底了。程述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因了这具身体的本能作祟,他对鲜血几乎毫无抵抗能力。“这是谁的血?”他淡淡瞥过身边跪伏着的血仆,对方将头埋得更低,“是新来祈求王上初拥的贝利奉上的。”“哦?”程述把高脚杯递给他,不继续问,而是看向天边,说出的话像是一声叹息,“白昼将至了吧?”“时间不久了。”程述转头过来看了他一眼,“后面由你来安排,我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用等我了。”年轻的亲王说完微笑了一下,他抽出佩剑,步下高台,向着森林走去,没注意到身后的血仆抬起头来,眼中是近乎痴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