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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能的性质却是软弱,是在遭遇强大力量前软弱地寻求庇护的本能,是懦弱,是胆怯,是屈服,是投降。不能投降!他还在等着我。雍山山脸上浮现坚定之色,他看着门外没有另一个人,于是压榨着疲累的身体中最后的能量,猛地朝路人脸冲了过去,顶在他的肚子上,然后踉踉跄跄地朝外跑。“抓住他!”路人脸捂着肚子气急了大吼道。雍山山不知道哪里是门,在模糊重影的视线里飞快地判断,他看到了那扇通向外部世界的门,惊喜地冲过去,拉开门把手。“咚!”门在他眼前用力被合起来。“你想往哪儿跑?”光头男阴恻恻的声音就贴着他的耳朵响起。“啊!”敏感的耳垂冷不丁被湿滑的舌头添了一下,他惊呼出声。光头男趁势吻上了那张令他欲丨念纵横的嘴,与此同时,猥丨亵的手也顺着男孩的脊背色丨情地滑向臀部难以启齿的地方。雍山山羞愤地挣扎着,他意识到光头男龌丨龊的意图,虽然明知反抗会引来恶人变本加厉的羞辱,但长时间的囚禁折磨使他已经没办法冷静应对这些问题了。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路人脸气急败坏地制止了他。“别碰他你这个变态!”雍山山感到由衷的庆幸,结果路人脸下一句话让他颜色尽失。“别给我的实验再增加其他的刺激源!等这个实验完成了随你怎么弄他!”他已经没有能力尖叫了,只能从两人紧紧贴合的唇缝中发出“呜呜”的抽噎声。“吗的!”光头男显然有些忌惮路人脸,他喘着粗气狠狠地掐了一把男孩的大腿内侧,红着眼睛把人推到了地上。雍山山没法躲,只能蜷着身子呜咽着承受这种下流的侮辱。路人脸厌恶的拨开犹有未尽的光头男,拉开男孩的胳膊,依旧在同一个地方推注。大概是一连串的刺激使得雍山山在发作之后没多久就直接晕了过去,路人脸气得直接给光头男一个响亮的耳光。光头男敢怒不敢言,把男孩提起来往小黑屋一扔就去了另一个有监控的房间,调出监控来看。没错,关着雍山山的小黑屋里安装了红外摄像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两人的监视之下。而光头男正在看的录像正是之前雍山山摸黑洗澡的时候。他一边看着,手再次伸向了下面。在感知觉被剥夺的地方,你很难察觉得到时间的流逝。雍山山在窒息中醒来,这次他只是睁着眼睛,良久没有动静。忽然,他缓缓伸出了手指,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靠着指甲的力量在坚硬的地面缓慢而又坚定地划下了第五笔,代表着他已经注射了五次。等到他能摸到地面上凹凸不平的轨迹时,指尖早就血rou模糊,可见森森白骨了。他动了动鼻尖,闻到一股腥膻难闻的味道。是那个令人恶心欲呕的光头男的味道,大概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射在他身上的。他又动了动屁股,没有感受到那种不适。还好。他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一个僵硬的偶人一样摸索着走向淋浴蓬头,脱光了衣服之后打开了水龙头,冰冷的水温让他清醒,他低低地叫着:“mama。”路人脸答应只要他听话,就能保证mama的安全——他甚至不知道那个“mama”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但无论是不是,这都是他能抓住的,最后的慰藉了。他机械地洗了洗全身上下,又把脏兮兮的衣服在水中揉了两下。终日的溺爱使他根本不会洗衣服,只会把衣服越揉越糟糕。他拧干了衣服,想了很久,又穿在了身上,企图用体温烘干。庆幸的是这是夏天,衣服不会太厚,只不过仍有感冒的风险。他觉得稍微有点冷,只好不停地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像只被困囿一隅的幽灵。他脑海空空荡荡什么也不去想,但又觉得这样时间过得太慢了,于是他打算想一些开心的事情。他想起了那天在罗马,特莱维喷泉的许愿池前,游人如织,摩肩接踵,男人酸臭的汗水和女人妖娆的香气重叠在一起让他透不过气来。他典型的东方少年修长的身材与高大的西方人比起来简直太瘦弱了,根本挤不到前面去。而林秦就用自己的肩膀和双臂为他撑出一片小小的空间,将他环绕在内。他转头对着男人笑了笑,除了感谢,眉眼飞扬间还夹杂着说不出的暧昧情意,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男人同样回报一笑。那种轻松惬意是雍山山从来没有见到过的,让他有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真后悔呀,那天晚上跟他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居然是以那样丑恶不堪的样貌。他会讨厌我吗?他会觉得一脸放丨荡地勾引他的我恶心吗?他一个人脑补了很多林秦知道他失踪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等到衣裳都半干了,等到封闭的门又被打开了,等到血管里的药物起作用了,他才从难以抑制的想象中脱离出来。受了伤的指头刚刚被路人脸包扎起来,他只好另外摸索了一小片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碎片继续刻下了第六笔。他发现,自己大概比想象中更坚强。人毕竟是要在逆境中成长的,不是吗?时间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当他划下第七道刻痕的时候,终于盼来了他的母亲。“三三。”随着敞开的门,姿态端庄优雅的妇人走了进来,虽然只叫了他的名字,就再未开过口。这对于渴求太久的雍山山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黯淡的眼睛渐渐恢复最初的黑亮,但他仍旧蜷缩在角落里不敢上前,怕眼前这个人依然是他的幻觉。直到那只温暖的手真真切切地落在他的额头上,他忽的流下泪来,如同十八年前刚刚出生的时候,哭得不能自已。是真的。不是幻觉。他急切地拉住母亲的手,想要问她是不是也被抓来了,有没有受伤,肚子饿不饿,他还想给她说自己还可以坚持,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最后全都在母亲安抚性的笑容里偃旗息鼓。两人什么话也没说,相互依偎着。路人脸出现在门口。雍山山感到惶恐——母亲又要走了。王芫摸摸他的头发,站起身的姿态依旧优雅。“妈、mama……”雍山山茫然无措,有什么东西在王芫转头的瞬间从她的眼角闪过,快到他难以捕捉。王芫顿了一下,回头冲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只是笑中还掩藏着别的什么,雍山山混沌的脑袋分辨不出。但这个笑令他安心,让他觉得他舍弃尊严注射药水的行为是对的,是可取的,是值得的。他大概已经分辨不出是对是错,整天浑浑噩噩地被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