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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陛下的肩膀上。他的神情被陛下宽阔的肩膀所遮挡,所以并没有人能窥到。人类的罪恶是什么呢?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烽火戏诸侯,是因为周幽王爱褒姒吗?未必如是。周幽王所犯的是色。欲和傲慢。是的,傲慢。利卫旦发现,人类男人的虚荣的满足通常需要美丽的女性来达成。为什么车展需要美模?因为这在向男人传递一个信号——拥有了好车,美女就会闻香而来。就如周幽王认为,展现自己的权力,就能得到美人青睐是一个道理。获得美人的青睐,又未必是为了美人,而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权利。利卫旦想做的,正是为陛下放纵权力提供借口,并增强他放纵权力的快。感。他不明白自己的判断错在哪里。像克劳狄乌斯这样冷静克制,优雅而高傲的男人,“傲慢”是他最好的归宿。而克劳狄乌斯也确实没有将他的臣民放在眼中……那么,到底哪里错了呢?利卫旦的脸颊因为焦急而浮出了微恼的红晕。他想起当他还是小恶魔的时候,被路西法丢到人间的贫民窟的场景。那个时候,路西法告诉他,他必须去遭受人间的苦,让心中产生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色。欲、暴食之情,只有明白了这些感情,他才能够明白如何让人类犯罪,才能在人间传播地狱的教义。他和阿撒兹勒他们并不相同,他是个有缺陷的恶魔,他无法像其他恶魔一样天生知道如何引。诱人类,他甚至无法使用属于他的“嫉妒”的能力。在极度的饥饿中他明白暴食,在被欺侮中他明白了自身的暴怒与他人的傲慢……他以为他对人类已经足够了解,知道如何引导他们的行为并使之产生相应的情感。但是当他引。诱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这个男人犯下罪过之后,这个男人的灵魂却并没有因此变得甜蜜。吸血鬼比人类气味要淡薄的灵魂,如今细细嗅来,却仿佛一朵寂寞的玉兰花,比以往更加苦涩。明明……明明最初的时候还带着罪恶萌芽的香气啊!他并不知道陛下是以何等的心情来爱他的。这个时候一个男仆端着木盘匆匆地来了,盘子上是一个小瓷杯,里面装着从米兰运过来的甜美冰淇淋。另有一个银勺搁在一边。这个冰淇淋有毒。要知道转化人类成为吸血鬼是犯法的,而眼前的冰淇淋正是被混入了转化失败的人类的毒血。这种血无色无味,只是色泽诡异——而这正好用冰淇淋彩色奶油来掩饰。陛下并不爱吃冰淇淋,这冰淇淋多数会入他之口。然而也未必,因为他总是能够让陛下吃下哪怕深恶痛绝的食物。利卫旦讨厌一切疼痛。但为了早日得到力量,回归地狱七君主之列……他还是做出了决定。*……如果早知道那么痛,他就少吃几口了,利卫旦心想。此时腹部的绞痛让他神智昏迷,他甚至无法看清眼前的人物——人类的身体太过于虚弱了。他感到有什么被灌入嘴中,然后有人挖他的小舌,让他忍不住产生呕吐的欲望。恶魔大人对于这种污秽的行为是拒绝的——虽然他是恶魔,但也是优雅的恶魔。但是手指的主人显然着急了,即使被狠狠地咬住,也固执地拉开他的下颚……吐过之后利卫旦又陷入了短暂的昏迷。利卫旦醒来的时候,灯是昏暗的,只有陛下坐在床边。“醒了。”陛下轻柔地笑了,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这又是利卫旦所不理解的。果然陛下对他的宠爱是假的吗?为什么他这么痛他却可以一点也不生气?利卫旦伸手打翻了陛下递过来的茶杯,因为情绪太过于激动而咳嗽起来。他纯白的真丝睡衣很快就溅上血点。陛下的喉结微微耸动一番,又平息下来,只是俯身为他整了整背后的靠枕。利卫旦又闻到了陛下灵魂的气味,仿佛更加苦涩的玉兰花的气味,混杂着药味弥漫在他的鼻端。他气得眼泪都涌出了眼眶,无法置信自己居然下错了注。他一直以为自己十分了解人类的行为,知道能用什么来刺激他们的欲望,又让他们为欲望而行动。他一向清楚如何以行为来诱导人类的情感,又以这种由恶魔亲手制造的情感来引。诱灵魂的堕落……但是也许他解读错了克劳狄乌斯-德鲁苏斯发出的讯息,对于他而言,自己也许只是一只打发时间的宠物——毕竟对于吸血鬼来说人生是那么漫长,漫长到无聊,偶尔为一只宠物放肆一下也无不可。陛下取来干净的衣袍为他换了,陛下的手指是颤抖的,然而神色依然平静。然后陛下打开寝宫的门,低声地对门外的男仆吩咐什么。那个谦卑的男仆单手抚腹,倾身听着,后来他领命后就退后,再直起身。他看到陛下的那一刻,失礼地瞪大了眼睛,随后又慌张地低下了头。……陛下的头发全白了。*他是没救了。虽然没有人议论,但是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地想。最初他就是不适合被转化的体质,现在血液中了毒,就算是冒险进行初。拥也不能够了。“活不过三天。”御医摇头。“想办法。”陛下的意思也很明确。陛下的声音很轻,因为他还在睡觉。他好不容易才睡着,所以就算隔了一面墙,陛下的声音还是很轻。“这种毒……对吸血鬼也会造成伤害,不过吸血鬼的血液有自御能力,所以就算中毒了,只要浓度不大,还可以代谢出去。而人类不同,他们的血液从心脏流出,又会流回心脏……所以就算换血,也只是拖点时间罢了。”“怎么换血?”……“陛下,血液的提供没有大多的要求,您实在不必自己……”“他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这样很好。”陛下挽着袖子,看着床上不安稳地睡着的人,神情依然十分平静。从前,他并不急着等他长大、等他明白什么叫做。爱,现在也依然不急……因为他总是会陪着他的。*卢库鲁斯反复地擦拭着自己的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后来他就进宫去,花园里阳光正好,卢库鲁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见鬼地披了斗篷就往宫中去了。他正和陛下在下棋。他苍白而消瘦,颊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那种迷人的笑容不见了,显而易见地是病人常有的暴怒迹象。他前一刻还在执着棋子想下招,突然就神情阴郁地将棋盘整个地扫落。卢库鲁斯看到他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苍白的额头沁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