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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湄娘,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的事。”“阿睦……”青萝这才知道,今天这一箭,是真的把事情捅破了。她找不到其他借口来继续骗下去,赵睦他也不是傻子,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普通的龟公,怎么可能有人杀他,联系着最近青萝上冯府频繁的次数,他心里早就生出了疑虑。赵睦看她还不说实话,强压脾气,心里的戾气翻滚云涌,一股涩意充盈心头。事已至此,她还是选择瞒着他吗?“湄娘,我是谁。”我是谁,我真的是你的仆,是知馨楼的龟公吗。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又如何一直不告诉我,为什么那一晚你会出现在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救我,又为何冯仕麟要用一脸敬畏恐惧的模样看着我,为何你时常看我时会莫名露出的犹豫、担心。有些事,不是想瞒就可以一直天衣无缝的瞒下去,总有一些事会超出她的掌控之外,比如说赵睦居然会跟踪他,比如说在她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下,赵睦的行踪依然被京城盯上。青萝深呼吸一口气,深深地抱住他,压抑着心里的不安。“你是……我豁出命,都要守护的人。”第19章落难皇帝青楼生存记19-“骗子”夜风拂过,烛影缭乱,两人对视,相顾无言。豁出命都有守护的人……是吗?真是谢谢今天这一箭,一箭惊醒梦中人。赵睦听了这话,心动一动,五味杂陈。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某种预感,青萝即将告诉他一个惊天秘密,他将头枕在青萝的肩头,等待着青萝吐露真相。一等,二等,青萝也只是抱住他,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赵睦的手掌渐渐捏成拳状,死死合拢,青筋直绷。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好,好,好。一刹那之间,赵睦心里想了很多事情,浮现了许许多多与她相处的片段:第一次见她时,他落水后神志不清,看着她眼角滑落的一道泪痕,一向心若磐石的他罕见的心软了,跟着她一同坐船从京城去了扬州;夜刑时,她春风拂面,双颊泛红,柔情似水地闪烁着水光敛艳的桃眼,举手投足间都充满着对他的暗示,他就像是被勾走了魂魄的似得,主动上前尝了她的滋味;再到后来,她将他带到众人面前,毫不避讳的与他大肆恩爱,凑上香甜可口的唇瓣,让他失了形容,失了理智,失了矜持,只想与她抵死缠绵……好像,他是真的爱上了她。这个古灵精怪,风情千种态的可人儿,短短五十天,让他若一纸空白的心上,全都涂满了她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叫人仙死。习惯了她这样的温香软玉,离了她只会让他夜不能寐……他一想到她对他有所隐瞒,心就如刀割般的疼。她究竟爱他吗。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早就酝酿好的完美无瑕的谎言,像一个气球一样,被戳开了一个小,那些谎言的气体哗然而出,喷在他脸上,猝不及防。青萝心乱如麻,几次都长了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不敢冒这个险,赵睦如此骄傲的男人,若是让他知道了她一直在骗他,他又会如何?如果他真的恼了她,是不是一气之下,就不管不顾地就会离开。她赌不起,只好缄口不提。赵睦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希望从怀中人口中听到他想要的,只可惜,青萝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赵睦紧搂住青萝的手,渐渐松开,任凭自身重力滑落至身侧。“阿睦!”青萝感觉到了他的离开,慌张道。赵睦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一个字。“阿睦——你听我解释!”赵睦回道:“好啊,我听你解释。”“……啊……”她呆呆地看着他,他的笑意很是爽朗,下巴微微上扬,典型的高高在上看人之感,从她的角度无法忽略他脸上的嘲讽之意,她从来没有觉得赵睦笑起来会这么令人害怕,那熟悉的弧度里似乎隐藏着暴风骤雨,若是她说错半分,就会点燃这片燎原怒火。青萝反而说不出话,嘴皮颤抖,内心慌乱一览无遗。还是瞒不住了吗?赵睦轻笑道:“湄娘,你想说什么,你说啊。”青萝浑身一颤,委屈难过的泪水自顾自地流落,可这次,没有男人再为她擦泪了。青萝嗔道:“阿睦,我没有……”他道:“湄娘,你没有什么,你真的没有事瞒着我吗?”赵睦的声音很冷淡,似乎还强行压抑火气。“阿睦,我……”青萝急的心慌意乱,话已到嘴边,就是吐不出口。赵睦看着她犹豫恍惚的模样,眼中反出夜晚亮地刺眼的烛光,怒气大涨。手背青筋暴起,喉头地痛意袭来,让他很想劈天盖地对着撒谎的女人一阵痛骂,却又舍不得以怨抱怨。赵睦用尽全身力气再度挤出一个笑容:“你说,我就听。”青萝泪光闪闪,低声道:“对不起。”好个对不起。于是,他半响不言,缓缓退后两步,头也不回的走了。青萝很想叫住他,让他别走——他才中了箭,外面可能还会有死士候着。她急急忙忙冲出去,却没有发现赵睦的影子,不知道他往哪里走了。心慌意乱间来不及多想,她以为赵睦出了知馨楼,赶忙出门满大街找他。却没想到赵睦根本没有出门一步,只是躲在一个暗的角度,看着她神色匆忙的模样,不发一语。他本只有一分怀疑,但看见她这般慌乱,被他问的哑口无言,心里有鬼的模样,一分怀疑便扩大成了十分。他墨黑双瞳染成了几分血色,只不过片刻的时间,来自心上人的欺骗已将骄矜贵重的他,被打击地容颜狼狈。被背叛的耻辱感没顶而来,几乎将他对她的信任毁尽,飞灰湮灭。“骗子。”难怪,她老是会露出言又止的神情。“骗子。”难怪,她与冯家人交涉总是躲着他。“骗子。”难怪,她从来不主动提他们以前的过往。谢湄荷,你真是好样的,从来没有人能把我逼到这个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