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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夷玉的声音惊醒了,差点都没听到少年说的话。少年的确是扶摇子收养的,扶摇子因为腿不利索,需要人伺候着。少年以为自己只是端茶倒水就好了,后来才知道,其实扶摇子更需要他的元气。少孩子的元气是最为充足的,扶摇子需要借助外力修炼,尤其是在被子车无奇打断一条腿之后。少年并不是扶摇子第一个义子,前面还有十个八个义子,但是都已经死了,死的时候不超过十五岁,全都死相恐怖。那些孩子死的时候就像是一具干尸,元阳全都被吸干,皮rou萎缩的贴在骨头上。少年天资聪慧,无意间发现了扶摇子练习的秘籍,这才发现了这个秘密。少年并不想死,他原本以为自己是长得就这么瘦弱,其实并非如此,少年是因为元阳流失,才长得又小又纤细,脸色还很惨白。少年想要逃走,但是他做不到,反而被扶摇子抓了回来,然后用阴邪的诅咒弄断了他的双腿。少年的双腿并非骨头断裂,而是因为诅咒和阴邪之气,所以无法再行走。从此之后,少年不敢再逃跑,但是他不想就这么死了,所以开始处心积虑的想办法。少年很淡然的说:“我终于杀了他,但是我的腿还是这样,怎么都站不起来。”他的腿上盖着厚毯子,但是最多也只能晚上月光稀松的时候出来转转,白天厚毯子并不管用,只能躲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这样一来,他也离不开这里,并不能出远门,也没办法医治双腿。东方听到这里,有些个同情这少年,毕竟他们都被扶摇子折磨过,知道这其中的痛苦。不过东方有一点奇怪的,说:“扶摇子把你留在身边,只是想要利用你而已。他怎么会交给你蓍草卜卦之术?”少年笑了,说:“你这个人真是谨慎呢。他的确没有教过我,但是他写过无数的手札,在他死了之后,我全都看过。我这个人不算聪明,却也不笨,算卦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夷玉一听,插嘴说:“原来你是看了扶摇子的手札啊。那我们其实也不用求你啊,我们自己看扶摇子的手札就好了。”少年又是哂笑,说:“我都说了,我这个人不算聪明,却也不笨。那些手札我看过之后,自然全都烧了,灰烬都倒在后院右手边的大树根里了,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剩下来。”夷玉一听,顿时眉毛一耷拉。子车无奇说:“你的双腿,也不是不能治愈。”少年稍微来了一些兴趣,说:“当真?”“自然。”子车无奇说:“说困难也不困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这话怎么说?”少年说。子车无奇说:“说困难,是因为需要一样宝物,这东西可遇不可求,那就是纯青琉璃色。”夷玉一听就大叫了起来,说:“纯青琉璃色是我的,我的!我说借给你用一用,没说借给别人用啊,你不要自作主张。”纯青琉璃色的确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毕竟是迦楼罗毒发焚烧之后才能得到的,但是他们正巧有个迦楼罗在身边,所以这困难也便不困难了。迦楼罗一生都在吃毒物,身体里积攒的毒物太多,最后毒发焚烧而死。焚烧之后只留下了纯青琉璃色的宝珠,那是迦楼罗的心脏。唯一留下的纯青琉璃色就变成了大毒之物,但是也变成了以毒攻毒最好的解药,可以治百病。这么一说起来,子车无奇和少年都是病痛缠身的人,都很是需要纯青琉璃色帮忙。子车无奇又说:“除了纯青琉璃色,就只需要一些简单稀有的药材了,不难弄到。”少年脸上终于露出了期冀的神采,睁大眼睛,说:“真的吗?我可以站起来了?太好了。我早就想去看看外面什么样子了,听说有花,五彩斑斓的。我只看到过树,但是它一直不长绿叶子。”夷玉本来还在叫嚣,突然听他这么说,又觉得他真是可怜,竟然连花也没瞧见过。夷玉就说:“花算什么?等找到纯青琉璃色,我可以带你飞起来,偷偷往大罗天去瞧瞧。”东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恐怕是有去无回。”夷玉:“……”夷玉突然听自己身后的子车无奇吐槽,而且还说的这么冷,实在诧异,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东方实在是没忍住,这回不说话了,干脆当自己不存在。子车无奇说:“那就请你给我们占卜一卦,也好早日把你的腿复原。”少年这回没什么不愿意了,转动着轮椅让自己移动到小桌子前面,然后将五十跟蓍草全都放在桌子上。少年问:“求什么?”按照夷玉的话,分尸东方的那些人和拿走纯青琉璃色的那些人是一伙人,所以其实只要找到纯青琉璃色,也就能找到分尸东方那些人的线索了。这是一箭双雕的事情,现在变成了一箭三雕,还能把少年的腿治好。少年立刻伸手拨了拨那些蓍草,拿出一根放在最上方,然后开始用剩余的四十九根卜卦。蓍草卜卦用的时间可不算短,卜卦一次只能算出一爻,而六爻才是真正的一卦,卜算一爻还要分三次才能算出,这么一来就要三六一十八次,才能真正卜好。这还不算完,凡是算卦,必定有“变卦”一说,这就要遵循老变少不变的规律,老阳老阴是会变的,少阳少阴不会变。这样一来就更加繁琐。少年坐在桌边卜卦,其他人退到一边静静的等着,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东方偷偷打量了那少年几眼,就看到少年额头上冒着大汗珠子,脖子上也都滚上了汗珠,有点吃撑不住的样子。普通算卦虽然繁琐,但是并不会如此累,但是少年当然用的不是普通算卦的方式,不然子车无奇他们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求卦了。东方背过身去,避开夷玉,小声说:“这少年重病缠身,他这一卦真的能算完吗?”子车无奇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也只能如此。”夷玉瞧子车无奇神神秘秘的缩在墙角,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总觉得子车无奇最近一定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哗啦——”大家连忙全都向少年投去目光,他们也只是才错开一丝的目光而已,却不想发生了变故。少年趴在了桌子上,将蓍草全都推到了地上,手上只抓住了一根蓍草而已。“这是怎么了?”夷玉说:“不会是昏过去了罢?”子车无奇赶忙走过去,那少年真的昏过去了,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是从水中打捞上来的,看起来是用力过猛。子车无奇松了口气,说:“没事,暂时晕过去了。”他说着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