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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赵墨酒醒大半,他拧起眉头貌似十分为难,吞吞吐吐半日才道:“我实在不知道青洛前辈的下落,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卿卿闻之顿时凝了神色,她以为哥哥得了王位有了一切会放了师父,但是他压根没这般打算,更令人难过的是他竟然在她面前装聋作哑,这怎能让人不伤心?“哥哥,你不会骗我,是吗?”卿卿皱眉轻问,赵墨低头垂眸,有意无意避开她楚楚可怜的眼神。“我从没想要骗你。”“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实情?”或许赵墨清楚自己瞒不住她,只好轻叹一声,道:“这是没法子的事。”“什么叫没法子?青洛是我师父,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这辈子我都偿还不了师父的再造之恩,又怎能让他受苦受委屈,如此叫我良心何安?哥哥,你说我如何是好?”口口声声都是青洛的好,简直都能把他这个兄长比下去,原本赵墨就对青洛有芥蒂,听她此言更是气恼不已,酒劲未退他不由厉喝一声:“够了!”卿卿一怔,不禁瞪大双目,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赵墨站直身子广袖一挥,气势骇人。“你觉得青洛比我好?!那你要他还是要我?”卿卿一听涨红了脸,羞恼得几乎要呕心吐血,她蓦然站起转过身去,怒目而视,放声斥责:“你怎能说这样的话!师父和拓朔氏对我们有恩,既然得了想得的东西,难道还要人命不成?!难道真的要天下人说我们无情无义?!”“何为无情无义?!”赵墨怒声打断。“这半壁天下是我打的,我只不过拿了应得的,这有何不可?!青洛对你再造之恩,那我对你呢?我给你这片江山,我给你荣华富贵,我给你……”“这不是我想要的!”卿卿吼道,一把摘下顶上凤冠重重砸在他脚边,珍珠宝石噼啪散落四处。赵墨微怔,低头望着脚边碎冠久不能言。屋内顿时死寂,玉石砖上散着五彩珠宝,昏暗中依旧璀璨生辉,卿卿俯身捡起儿拳般大的珍珠,摊在手中低头看着,她不知不觉红了眼眶,想哭却流不出一滴泪。“你何时变成这样?权与利对你而言真的重要吗?”她将珍珠紧握手心,手中传来的痛似能消抵她心头的伤,赵墨抬眸看着悲痛万分的小妹,凌厉如刀的目光似被化开一般慢慢地柔了下来,他走上前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紧蹙的眉宇间尽显愧疚。“我舍不得看你受罪,我也不能让人再欺负咱们,趁他们踩到我们头顶之前,我必须要把他们踩下去!”卿卿无言以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前人儿已经不像哥哥了,哥哥的心肠不会这般硬,也不会如此歹毒,他不过穿着哥哥的皮囊罢了。如今她说的话他听不懂,她明明在哭,可是他以为她在笑。第139章倒数第N章(联姻更完)那夜兄妹俩不欢而散,卿卿从没想到自己会对哥哥发怒,她觉得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吵架红脸,可这些不过是她想而已,世间总比想的复杂残酷,正如赵墨的所作所为正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卿卿苦口婆心,但赵墨没有回改,或许是担心青洛出现会对其不利,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青洛永远困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深坑里。得了王权之后的赵墨日渐膨胀,他不单单要称霸北方,对皇都也起了觊觎之心。他不甘与人平坐天下,一心想将拉他入阿鼻地狱的萧家铲平,为了扩其魔鬼军团,他扫尽边防部族,将他们土地羊马收入囊中。那些游牧部族势单力薄,大多迫于赵军势力只好低头屈服,而有些部族冥顽不灵非要抗争到底,赵墨自然成全他们“心意”,铁蹄所踏之处皆为白骨,熊熊火光中这世上又少了一族。他似噬血的兽杀人杀出了瘾,可平了少数异族、称霸一方偏偏打不破萧清所设的屏障,为此他费尽心思彻夜难眠。难熬寒冬终于过去,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卿卿呆坐窗边眺望远处雪白,雪将军朝她啾啾叫唤,像似极其无聊,见主人未理,它便扑扇翅膀飞到她手边叼走罐中一枚黑棋放到棋盘上。卿卿闻声回神,看到盘上黑子不由莞尔而笑,随后取枚白子摆上,她摆一枚雪将军又叼一枚,这盘不成棋的棋消磨了整个上午。午膳之时赵墨走了过来,如今他已贵为王,一袭暗绣龙纹青袍及地,腰间玉钩晶莹剔透,肩上银狐袄漆黑乌亮,配上那张如玉俊颜,英挺之姿天下无双。宫女见之殷勤迎上,粉颊含娇、笑颜如花,暗地秋波一转使尽芳华,虽然赵墨有个宝贝meimei,但按理而言他还未曾娶妻,就算他不顾世俗与meimei私通,此二人终究算不上名正言顺,更不可能明媒正娶。赵墨称霸半壁江山,人又长得像仙一般,想与他结发的女子自然多如牛毛。卿卿抬眸正巧看到他款步而来,步履轻稳,气宇轩昂,她不由庆幸能有这么个良人,不过这般念头只是眨眼功夫。不知何时他们之间多了道看不见的鸿沟,就算他近在眼前,卿卿也觉得他不在这处,至少他的心不在,她时常会想他们是如何走到今天,回首往昔此时此地更显凄迷。赵墨走近,卿卿收回神绪起身施礼,举手投足间少了几分亲近,赵墨感觉到meimei有所疏远,他知道原因可不愿说破,因为一旦说起免不了谈及青洛和拓跋朔,他不想再为这二人多费心思。赵墨侧首看到那盘乱哄哄的棋扬眉浅笑道:“meimei好兴致,我来陪你下一盘如何?”“好。”卿卿嫣然一笑,抚下裙摆正身而坐,随后将棋盘上的黑白二子拔入罐内。雪将军见赵墨过来便乖乖地飞到笼架上,赵墨轻挥广袖,掸去垫上几根鸟羽然后取枚黑子占上一星,他有意要讨meimei欢心,时不时让她几枚棋,然而卿卿心不在焉,一盘棋没下多久便输了,赵墨颇为扫兴,一面轻叹一面将棋子扔回罐中。卿卿莫明难过起来,她不想这样但劝不了自己迁就,人还是那个人,可偏偏就回不去了。“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赵墨静默片刻不禁拧起眉头无奈轻问,卿卿轻启朱唇欲言又止,她想说:“放了师父和阿朔”,可每每谈及此事就免不了一番争吵,赵墨说她不该想着外人,她说不该恩将仇报,他们所想所言背道而驰却互相牵扯纠缠,无意间伤了心、伤了情。赵墨等不到她回应又叹了一声,宫女刚刚把茶端来他就挥手让她们端下去,卿卿侧过头去沉默不语,赵墨觉得呆着没什么意思便起身离去。尽兴而来、败兴而回,这般无声争吵弄得他筋疲力尽,他不禁怀念儿时的小妹,听话乖巧,水汪汪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人,而如今的她……赵墨摇头轻叹,人还是那个人,可惜不似从前。“长公主玉体欠佳,你们要细心照顾,别让她走太远免得受寒劳累,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