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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别担心。”雪越下越大,得保持清醒,清理身上的雪。“曲教官,轴子他们没事吧。”陆挽声音越来越小。“没事的,有以臣在,他们不会有事的。”陆挽怎么回事?“曲教官,我们,还能活着回去么?”陆挽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也许不能。”曲不言清理着身上的雪。“曲教官,你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么?”“有,我还没能为他报仇。”陆挽没有回答。“小挽,别睡,跟我说话!”曲不言摇着陆挽。“你呢?你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么?”“嗯,我还……没能为哥哥报仇。”声音很小。“曲教官,你在哥哥的世界里迷路了,是么?曲教官,你能找到出来的路么?”陆挽自言自语。“曲教官,您知不知道,在商场里,牵着您走的时候,那种感觉,像拯救世界的英雄一样。您是个路痴,小挽还挺开心的。”“真的很开心,因为,您只能也只会相信我,依赖我。您需要我,您会需要我。终于有一件事,是小挽能为您做的了。我真的……很开心。”陆挽笑了。“曲教官,您要是能从哥哥的世界里出来,可以来小挽的世界看看么?小挽的世界不大,您不会迷路的。你要是迷路了也没有关系,我会牵着您出来。”陆挽断断续续。“曲教官,您要是在小挽的世界里迷路了,可不可以多逛一会儿。”陆挽呓语着。“曲教官,您要是迷路了,小挽进去陪您,您可不可以,就不出来了。”大明寺的心愿薄上,在曲不言所写的心愿旁边,陆挽写下了他的心愿。不言。救援队一个半小时后到了山上,两个小时后找到了陈以臣和云轴子。山脚下的救援队,五个小时后解救了曲不言和陆挽。陈以臣腰部撞伤,轻微骨裂,住了几天院。因祸得福,老陈也没再强迫他去报到。云轴子只有些微擦伤,没什么大碍。陆挽小腿骨折,头部受了撞击,醒来时,已经是一周后。“陆挽你醒了?”云轴子在陆挽旁边,病房里,还有脑袋上贴着纱布的陈以臣,以及便装的闻人醉。不是校医院。意料之中的,陆挽的爸妈没有来。他们总是很忙。除非什么关乎人命的大事,比如,郁拂的自杀。“曲教官呢?”陆挽问。“他没事,先回学校了。”陈以臣说。陆挽没再说话,头还有点疼,继续躺了下来。在医院休息了两天,因为行动不便的缘故,陆挽被安排住在了校医院。吃饭上课都有云轴子和陈以臣的照顾,拄着拐杖穿梭在京大,也是一道风景。只是,没有见到曲不言。兰枢的公寓里,武袂第二次来。“小吻走了。”武袂说,从大明寺回来的第二天,粟吻要求改了机票,提前飞去了英国的医院。粟吻临走前的请求,把他离开的消息,告诉兰枢。武袂扫了兰枢那颗右眼一眼,就离开了。兰枢不用抬头就能知道,武袂眼中的厌恶。“他……走了。”兰枢蹲在地上,抱着头念着。粟吻走了,四年前,粟吻被送去国外治疗,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四年了,这一切,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四年前,他在医院休养,第一次,遇见了那个男孩。男孩右眼戴着眼罩,怀抱一桶冰激凌,冰激凌上,插满了百奇饼干。男孩将其中一根百奇咬了一口,递向他的面前。——“我叫粟吻,你呢?”——“兰枢。”兰枢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一个男孩,他阳光灿烂,如云端天使。他们一起散步,一起检查,一起逃避医院要求他们睡午觉的护士。他记得有一次,男孩带着他逃到医院的档案室,狭小的空间里,男孩吻了他。暗夜中,兰枢才看到那男孩的另一面,他柔媚妖冶,如迷人罂粟。那一吻,他就沦陷了。男孩很爱玩,他知道,男孩的目标不只自己。很多,病房里那些一起休养的,医院的医生。很多。他嫉妒。可是那天,他醒来的时候,他没想到,男孩睡在了自己的床上。男孩说:“我喜欢你的眼睛。”男孩在他右眼上吻了一下。一吻沦陷,再吻,从此,他们再没相见。拘留室里,他告诉武袂,他可以把眼睛给粟吻。手术过后,他被释放。右眼换上了湛蓝色的义眼,他答应了武袂,不再出现在粟吻面前。所以,在姜汤的时候,他只能偷偷藏在房间里。可是,粟吻就像是知道他存在一样,一次次靠近。三年前见到曲不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了。可是曲不言身边,有一个郁拂。郁拂那颗泪痣,和粟吻的是那么像。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他知道郁拂去了武袂家,他知道郁拂见了男孩,所以,他更没办法控制自己。他要占有郁拂,占有与男孩所有相关的一切。这样,也可以,让郁拂离开曲不言的身边。他是这样想的。后来,男孩自杀了。曲不言却,自己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当时是高兴的,他想拥有的曲不言,来到了他的身边。可他也看出了曲不言的另有所图。那又如何,郁拂不在了,总有一天,曲不言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也曾一度认为,曲不言只是男孩的替代品。直到,直到陆挽的到来。陆挽,他和粟吻更像。直到陆挽的到来,陆挽带给曲不言的变化,他才知道,曲不言在他心里,早已不只是一个替代品。他不能忍受,曲不言身边,有任何人的靠近。陆挽拄着拐杖回到了校医院,他回学校第四天了,曲不言还是没有来。去哪里了?去找兰枢了么?云轴子打包了饭菜回来,摆弄在桌子上。陈以臣带来了些水果,放在病床旁。“陈教官,我要见他。”陆挽觉得,陈以臣一定有事瞒着自己。“他最近比较忙,过一段时间吧。”陈以臣没看陆挽。“我要见他。”陆挽再一次确认。“他……他在大明山,腿上受了伤。然后,你昏迷第二天,他就,回了学校。”陆挽安静地听着。“他说,他不等了。他去,找了兰枢。”这是,陆挽最害怕的结果。——“我等不了!我已经等了三年了!我等不了!”——“好。”这就是,曲不言给他的答案?“他本来是打算明年,郁拂忌日的时候。但是,他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