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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说一个人走到了人生谷底的时候,以后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向上走,我想,我的人生,也开始渐渐的走出谷底了吧。至于相亲的事情,陆阿姨跟我妈是几十年的同事,我实不忍驳了她老人家的面子。爸也说:“小溪,去见见吧,哪怕只是多认识一个朋友呢,总比你一个人窝在家里自寻烦恼的好。”我想,我妈说的话,虽然不是那么好听,可话里的要义却是精准到骨子里的。有些人看着再好,只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到最后,不还是让我成了别人饭前饭后的谈资吗?我一想到每次回爸妈那里,小区里相熟的叔叔阿姨们,在背后谈论我的眼神和语气,心里真的像是打翻了什么似的,五味俱全。地点选在了住处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去之前,我还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尽管约见的是陌生人。在衣柜里挑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最近,我愈发的瘦了,不过穿衣服倒是穿出了那些骨感模特的感觉。头发是去学校试讲前剪短的。发型师跟我说,“你的头发这么好,剪短可真是有点可惜了。”是的,我也觉得,有点可惜,可梁咏琪的歌不是这样唱的吗?“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牵挂……”,我想,等我的头发,一点点长长的时候,我的心是否逢着春天,发出一颗嫩嫩的绿绿的新芽。他叫魏昭阳,很好听的名字,我只记得有一句诗是这么说的,“昭阳殿里恩尘绝”,不知道他父母取名字时,是否用了此意。自然,他人,就像我妈说的,长得也还可以,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穿质地考究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坐在那里,稳重更多一些。这是一间很有情调的咖啡馆,放的是一首极慢的歌曲,王菲和陈奕迅合唱的那首。我没来之前,到底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现在,心里却是很局促,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顾小姐,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终究是他先挑起的话头。“叫我云溪吧。”我想了想,没离婚之前,我平日里做得最多的,可能就是陪着豌豆了,给他做饭,他喜欢吃的,什么东坡rou,炸鸡翅,小鸡炖蘑菇啊等等的,反正他是无rou不欢。有时也陪他画几幅画,当然,他比较幼稚,画的无非是一些人都看不懂的怪东西,画风跟梵高类似。有时也带他认几个字,给他讲一些孙悟空和猪八戒去西天取经的故事,每次讲到猪八戒背媳妇那段,他都笑的合不拢嘴……不过,现在我也见不着他。都是一些伤心却不足与外人道的事情。“闲暇的时候,我倒是喜欢到布店里买一些布,然后自己裁裁剪剪,做几件衣服,不过做得一点都不好,常常被我儿子笑。”“这倒是很独特的爱好,现在很少有女孩子能静下心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他说话的时候,吐字有些慢,不过每一个字都很有气势和力度。这可能也跟他的年龄有关,长我七岁,多的可不只是年轮,而是成熟和阅历。“魏先生呢?都有什么爱好呢?”“不忙的时候,偶尔会去健身房,然后就是待在家里,养养鱼,读读书什么的。”他笑着说。他说话的时候,我偷偷的打量着,他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也十分齐整,袖扣是深蓝色的,笑起来唇角有细细的纹,眼睛狭长,像是所有都不看在眼里,又像是所有都看在眼里。“会做菜吗?”我又问。“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学,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我并不怎么喜欢恭维女孩子。那感觉,就像是心里住满阳光的海棠,让赏花的人,心里也明朗了起来。”我想,这个人,是懂得哄女孩子开心的男人,不像是那个人,我跟他在一起十年,也没见他说过这么中听的话。?☆、做饭?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丝丝的牛毛细雨。站在门口,他说,“云溪,我送你回去。”我摇摇头,“不用了。今天很开心,谢谢你。”我们初次见面,还没有亲密到那种地步,不然邻居们又该说三道四了。他是很识大体的人,并没有勉强。只是说,“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很是恭谨。我浅笑,这个人我打心底里,并不排斥,听说这已经是相亲的很高境界了,“当然可以。”“云溪jiejie!”回头看,原是秦蕤挽着陆裕的胳膊,站在不远处,还有江小渔。我只能哀叹,京城不算小,如此遇上,也算得上是狭路相逢了。秦蕤是很善良的女孩,她若是有些拐弯的心眼,就知道,这样的情况下不应该叫住我。装作看不见得了。我跟江小渔之间,藏着的是女人之间的刀光剑影深仇大恨,相见不如不见。跟陆裕呢,我说过以后不想有什么牵扯。再者说了,他们这样,三人有说有笑的逛街吃饭,让我恍然有种,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感觉,心里难受的紧。“嫂子,这位是?”陆裕一双眼睛,始终停留在魏昭阳的身上。“这是……”我突然想不起来怎么介绍。“我是云溪的朋友,魏昭阳。很高兴认识你们。”我的心里一暖,原来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人,心里是盛着别人的。我的心,不自觉的就矮了一截。今天这个男人,不疾不徐的说着这样的话,让我不再感到害怕。心里也充满了感激之情。否则真的让一些人看了笑话。秦蕤又说,“jiejie,我跟陆裕下个月末举行婚礼,你能过来吗?”“我可能去不了,只能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了。”我知道这样直接拒绝的话很是伤人,但是,我想他们或许也可以理解我的。“那哪行啊嫂子,我跟秦蕤在一起,你也算半个红娘,要不我们早就散伙了。我们结婚,谁都可以不来,唯独你,必须得给面子。”陆裕说话,就是这样,半分真切,半分玩笑。我只是笑,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他们走后,我看身后的魏昭阳,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我很不好意思,只得说,“我前夫的表弟,快结婚了。”他笑笑,“在财经报上见过,天睿的副总。”回到家之后,爸妈都正襟危坐,在客厅里等我,看我回来,mama忙倒了杯水给我,拉我到沙发上坐下,爸问:“怎么样啊女儿,真人跟照片上一样吗?怎么没在一起吃个晚饭呢?”我喝了一口水,“还行吧。”妈又问:“你们聊得好吗,有没有约好下一次什么时候见面。”我其实觉得我爸妈都有点cao之过急,可是,我也不得不体谅他们那颗希望我过得好的心。我是个心软的人。心里酸酸的,“妈,聊得很好,您不用担心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