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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想去?她在风吟殿,应该是走……”她摇头,“浣浣,我想回宫了。”浣浣也没多说,扶着她的胳膊,“好,公主想回哪儿就去哪儿。”她红着眼眶,心里堵着块石头,血液没法从那儿流走,就好像一直膨胀,最后会爆破一般,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错了。可是,一个人的一条路,有时候不能回头。风吟殿的人,这几日趁着天气好,都将屋子里的被褥拿出来晒。絮梅以前是个绣工,所以绣活一直都不错。这快入秋了,殿下的秋被和床褥也要置办起来。她手里一直不停休地绣着,边说,“近日,殿下要远行一趟。”“去哪儿?”“皇陵。”颜宋手中的被子揉在手中有些皱,皇陵?他怎么去那儿?她试探着问,“可这离祭祀大日还有些日子,太子殿下此时去作甚?”“是去看望太子的生母。”背后,是白城在回答她,然后拿起她手中的被子,径直走到杆前。“慕南夫人?”被子一下摔得笔挺,被她在阳关下打出许许多多的尘埃,好似满天飞雪,却让人有些呼吸难受。白城走到她身边,挤着笑,向来给她的就是那种苦笑,“颜姑娘还是不要去了。”“白城!”絮梅一向是帮颜宋的,只是她想不明白,她从未招惹过白城,却能够使她那么厌恶自己。不明白,想不通。“这看望先人本就该揣着真挚的心,像是那些怀揣着歪心思的人,没准还会遭天谴。”絮梅拉扯着白城的袖子,却被她一把甩开,“白城你干嘛!这话说重了,好歹颜姑娘是真心实意照顾殿下的,你没瞧见,殿下的病近日都不犯了吗?”她又是一声轻笑,“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所谋,颜姑娘最清楚我的意思。”白城明白她的来意,自然,就连风吟殿的主人也明白她的目的,仗着这个她竟有底气来。“自然明白,这忠告,我会收着。”她放下了被褥,起身,没理睬白城径就直走进大殿。“殿下。”她见今日玉乾的精神挺好,却依旧选择在这暗处点着蜡烛看书,分明,外头的阳光正好。“坐下,有事同你说。”她应声,然后随便找了个矮凳坐在他的床前,“是关于太上皇的事?上次我已说清楚了,还有那个玉拐真的不是我摔碎的,你可不能怨我!”那日,她说完那些话后,也不明白为何太上皇的情绪激烈,只是依着玉乾的性子,见着那一地的碎玉石定又会推到她的身上,她可赔不起。不过这次她猜错了,玉乾并不在意当天的事,“不重要,不重要——反正摔得也不是我的宝贝。还记得几个月前来犯的陈国吗?”她一个激灵,“记得。”“三日后陪我出趟远门。”“是去皇陵?”他嘴角一勾,放下书,“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但这次不是,是去陈国,查一个人。”正文第六十章联姻(三)查一个人……是什么人,他会选择冒险去陈国亲自调查?往常他都不愿出这个风吟殿,这些事也都是交给风尘做的。颜宋想着,想起三日后正是玲珑成婚的日子,“殿下,可三日后……”“放心,我对这储君之位无感,到头来这还是你那情郎的位置。”她看着玉乾,原来他满心想着自己是为了储君之位留在他的身边。其实也对,她做的这些,不就是为了帮助玉恒当上储君吗?是啊,他这斩钉截铁的语气没有错。她叹了半口气问,“那我凭什么对殿下您放心?殿下所说的这一切,难道就不是在骗我?”他好像很是满意那个问题,答道,“你不愿信,就不信,反正我从未强求过任何人。陈国一事,牵连到你的外祖父,还记得当初我找你进宫是为何事吗?”“你——去了祖师殿?”她想起当日的钥匙,还有他口中所谓当年的主谋,难不成是当年的事有了进展。他看向颜宋,发散的瞳孔又会聚在一块,“我确实,找到了一些东西。所以这陈国,你去,还是不去?”她始终摸不透玉乾,就好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潭,而关于这个潭,有人说那潭里有暗流,有人说那潭里有水怪,可就好像所有人都没有下去过这个潭一样,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真正地明白他。“好,我陪你去。”其实三日后,是玲珑与玉德成婚之日,本是答应了玲珑去婚宴帮她的,毕竟玉清公主吩咐了,要好好照顾玲珑。虽然应允之事不应该食言,但太子说那事牵连到外祖父当年偷盗一事,她怎么说,也要去看一眼。只是婚宴那儿,玲珑一个人,她要面对的是皇室最正式的一场婚礼,而这场婚礼注定不能出差错。“公主,今日可是大喜之日,周王还特意请了临月琴师来为婚宴助兴。”临月琴师是周国极为出名的一位琴师,只是也相传这琴师的脾气不好,因此不愿抛头露面,这一次倒是很给面子出席了。长发如泼墨而下,浣浣为她一下下梳到底部,耐心为她梳起一个个的发髻,因为没有碎发落在肩上,所以整个妆容都特别的干净利落,倒是有些英气在里头。浣浣说那是周国的礼仪,应该这样。只是那种英气,像是与生俱来,从骨子里头冒出来的,谁也改变不了。玲珑指着墙角的小木盒,“浣浣,去看看那里的东西还在不在?”浣浣看了看那儿,一个木盒,让公主紧张的木盒似乎看着新鲜。她小心打开它,本以为是什么珍贵的陪嫁首饰,可一看,却是一根暗色的发簪,像是多年以前的款式。更奇怪的是,那发簪上已经分成两份。浣浣有些失望,“公主,这里头就一个簪子。还是碎的……”碎的,的确,那不过是一个破了该丢的簪子。她接过它,抚过它的每一寸地方,都能勾起不少回忆,她笑了,“我知道是碎的。浣浣,你快去看看,迎亲的队伍何时来?”玲珑似乎很期待今日的婚礼,她并不是个无血rou的替代品,相反,那一日,她等了许久,盼了许久。莫不是她对玉德一见钟情,浣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