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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可是饱读圣贤之书,全江南也找不出的才子。自然不是这点……”他送腰带中掏出些什么来,递给她,“这是江南才有的香草,本是在后山里头,只有到上巳节的时候人们才会采摘它。你觉得此物如何?”“香草?”她拿到鼻子前嗅了嗅,的确有一股子特别的味道,与玉都的香草不同,这是一股淡淡且沁人心脾的香气,很是自在,“香草有着辟邪之功,对身体也大有益处,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这香草可不是个普通的东西,可以暂缓伤痛,再者就是,商队的人长期奔波在外,倘若是能够泡上那山后头那处温泉,到时候疲乏一消,自然会觉得五村是个好地方。”许漫修不提,她倒要忘了这后山有一个废弃的温泉池子,因为到了春日就被村民给封了起来,她都还未曾去过那里。“果真还是许公子想的周到,不知许公子可否与我一同前去花城,去说服那些商队的人?”许漫修本是扬起的嘴角突然耷拉下来,瘪着嘴说道,“我这只是给你一些建议罢了,商队的事情还是你自行解决的好,否则,要是说服不了他们,该又怪到我的头上了。”许漫修说完,就起身离去,他的态度还真是转的够快的,分明之前还说的好好的,可这才过了多久,又恢复到那个处处针对她的许漫修了。“小姐,我们何时出发去花城?”颜宋看着窗外湛蓝的天,这又是一次春夏秋冬,去年的此时,她该还是一副难堪的样子,“阿春,海大人回来了吗?”“小姐怕是忘了,海大人今个早上才刚飞走,也需要个两三天才能回来吧!”她确实忘了,才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自己倒是先急了。她在担心什么呢?与其说她在担心玉乾,她倒不如先担心担心眼下的情况。她自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商队,倘若失败,她又该如何面对五村的这些村民。即便是好心做坏事,她的内心也过意不去。正文第一百九十七章生辰(四)“公子,公子!海大人,是海大人飞回来了!”玉乾望着远处那个黑点将近,果真那样的羽翅也只有他那海大人才会有。他放下了手里的木刷,将手中的秽物擦去,可那海大人倒好,大概是嫌弃他身上的那股子味道,竟迟迟在空中盘旋不肯落下。“真是个无情的东西!”他无奈拿出袖中的一裹生rou,确实连他自己都吃不起的东西,如今都奉献给这家伙了。海大人飞了半天,大概是闻到这久违的rou香,俯身冲到他身侧,此时倒也是顾不上它家主人是否味道难闻,只顾着大口大口的吃rou。玉乾从它脚侧的小匣子内取出信纸,信纸上写着,“勿忘生辰之约,到时定会备上殿下喜欢的礼物。另,海大人已经吃惯了青菜萝卜,切勿再喂它吃生rou。”他瞟了一眼一旁吃着正欢的海大人,只是嘴角一勾,随即露出最真诚的笑。“公子在笑什么?”风尘在一旁,拉着猪,这画面让他更忍俊不禁。“没,没什么,只不过,我们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公子是说,我们不用再喂猪了?公子可是想到什么办法?”风尘这一听不用再接着养猪,几乎要将手里的猪仔给掐晕了,谁知玉乾来了这么一句。“猪还是得喂,饭也得吃得起。风尘,你去一趟那个女娃念书的地方。将我那副字画送过去!”“公子说的可是上次俩孩子非要抢着的那副?”“不,是我放在床案上的折扇,那先生听上去十分喜爱王羲之的书法,我那上面可是王羲之的真迹。我这,也算是割爱了。”玉乾很是惋惜地摇头,紧接着继续转过身将那猪给清洗干净。那副折扇自从玉乾得到以后就一直拿在手中,也算是心爱之物,可如今却让风尘将它赠与一个不知名的先生,实在是想不明白。更想不明白的还有如今最为得意的玉恒,他那日一夜未睡,醒来时发现自己依靠在罗素儿的肩上,全身无力,也不知喝了什么酒。再者就是养贤来报,说是太子如今在一家农户中喂猪,这难道不是在做梦,堂堂的玉都太子虽如今身份不同,但也不至于会去做喂猪的活。“养贤,太子那里你在注意些,一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来禀报。”“是!”养贤埋着脑袋诺声,“殿下,上次您让属下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他突然精神起来,眼眸中闪着光说道,“快说!究竟结果如何?”“木屋失火确实是意外,应是里头的人误将烛台打翻才会失火。而当日也有别人能证明此事与娘娘无关。”他的眼眸渐渐暗下去,失火,那竟然只不过是一场意外,他的黯然并非是因为他错怪了罗素儿,而是因为那只不过是一场意外。那是不是说,倘若当日他没有将她绑去那里,她就不会发生意外,所有的事情仿佛一下子都夹杂在他的身上,让他透不过气来,他稍稍挥了挥手道,“如此也罢,你先下去吧!”养贤退下,独留他一人瘫坐在地上,那双颤抖的手在这桌案上胡乱寻找着什么,随后,摸到一个酒杯,将里头的酒一杯倒入嘴中。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还有那一双始终不能安静下来的手,都止不住眼角滑落的泪。他此时无心再做任何事,他从不以为颜宋走后,他会这般颓废,终日待在房内喝酒,甚至有些时候只是朝着窗外的杨柳笑笑。“殿下,你不能在喝下去了。”罗素儿不知何时走进来的,将他手里的酒杯拿过,“无论多么伤心的事,您要知道素儿一直会陪着你的,一直都会。”她说着躺进他冰冷的怀中,随后则是尽情地嗅着他胸口的淡淡花香,她得到了,她终于得到了,这十年来,她一直想要的东西。此刻,她看着失落的玉恒却为何高兴不起来?为何那个已死之人依旧能牵绊着他?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那酒杯接着拿过来,倒入一杯淡酒,他醉不了,他醉不了,他想要醉生梦死,却连如此简单的愿望都无人能帮他实现。他越喝,却越发的清醒。“殿下。”养贤很是紧张地走进,看着罗素儿依偎在他怀里稍稍退了几步,“殿下,九皇子殿下回来了。是否要请他进来?”他拿着酒杯的手本是倚在膝盖上,稍稍抬了一下,呜咽的嗓子还是尤为明显,“让他进来……”随后那只手又接着耷拉下来,酒杯中的酒洒落在地上散发着难闻的酒味。“你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