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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看过云父之后,云伟和龙飞被英子奶奶带回家暂时安顿。吃过晚饭,云伟倒头就睡,当晚开始发高烧,一睡就是三天,甚至错过了母亲出殡。云伟醒来后,龙飞叫来了云翔和云父。云父说云母的尸体被警察带走做检验,耽误了两天,大家琢磨着不能再等,得赶快下葬,所以没等云伟清醒便举行了葬礼。其实,云母生前就不待见云伟和云刚,让云翔一个人主持葬礼,可能也更合她心意。云父走后,云翔搬了把凳子坐在云伟床边,龙飞见兄弟二人有话说,便找了个借口要出去,云翔拦住他:“小飞,都是自己人,你坐下吧。”龙飞点了点头,给云伟倒了杯水之后,坐在了他的床脚。云翔:“小伟,不等你醒来就下葬也是我的主意。咱们村的丧葬习俗你是知道的,有挺多迷信成分,你是大学老师,对你影响不好。”云伟点点头:“哥,妈的死法特殊,咱们还请不请席?”云翔:“请吧,死了人要摆席这是规矩,破不得。”云伟:“席就由我来张罗吧,我基本也好利索了。”云翔满怀感激地看了龙飞一眼说:“小飞帮着爸都已经张罗好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龙飞:“小飞,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家办事不能让你又出力还垫钱。”云伟抢在龙飞前面说:“哥,这钱我还。”说着,伸手去够自己的外套。云翔连忙拉住云伟的手,说:“哥离家早,基本没怎么管过你们,哥走以后,家里的开销都靠你打工贴补,你上学还要学费,哥知道你有多不容易。每次看到你胳膊上烫的那一大块疤,我就恨自己没用,让弟弟们受这种委屈。”“哥……”云伟反手握住了云翔的胳膊。云翔:“小伟放心吧,你嫂子爸妈都老了,哥现在当家,日子比以前舒坦,以后过年过节想回家了,就来哥这。”兄弟俩说完话,云翔去看媳妇和孩子,屋里只剩龙飞和云伟。龙飞把凳子放回原位,又给云伟添了热水,云伟则拽过龙飞的背包,把云翔留下的钱装了进去。“不知道你是不是上辈子欠我的,每次我最狼狈的时候都让你替我抗。”云伟说。龙飞笑了笑:“兄弟嘛。”云伟:“希望以后你也会有用上我的时候。”“肯定会有。”龙飞点点头:“哦对了,云伟,那个……奶奶和海叔,还有云小城,本来都要跟我一起照顾你,但……你一直做梦,胡言乱语,我怕让他们听了去不好,所以就没让……”“我说什么了?”云伟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慌乱。龙飞连忙摆手,道:“就是……就是上学时候那点事儿,喜欢个什么人嘛……”云伟明白了,话不过大脑就说出了口:“不恶心吗?”像在询问龙飞,也像在嘲讽自己。不得不承认,病人总是任性的。龙飞一时竟不知如何答对。他当然不会觉得云伟恶心,看看他为了照顾云伟熬红了的双眼便可知道,如果真的嫌恶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尽心尽力。话说,目前为止,知道云伟这个秘密的,只有云小城和龙飞,云小城第一时间跟他划清了界限,十多年未有交集,云伟迫切地想从龙飞嘴里听到安慰,不管是“我不嫌弃你”还是“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一句,云伟就会心满意足,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龙飞死机了。见状,云伟胸口翻起滔天的苦涩,强忍着掀起被子,打算出去透透气,龙飞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云伟的手:“我扶你吧。”“你……你不是有洁癖吗?”云伟说。“你在我家楼下摔倒也是我把你扶上车的。”龙飞说:“一会儿你洗洗手就没事了。”“我不洗!你这是心病,得治!”云伟抓扶着龙飞的手往外走,算是用行动达成谅解。“李老师两口子和严茹都来了,在村长家住着呢,要不我们去看看?”龙飞说。“我想先回家看看。”云伟说。云伟家的丧葬用品都没了,一进屋就是一张八仙桌,上面摆着母亲的遗照、贡果,和香烛。云伟跪下,给母亲上了柱香。云父听到动静,从里屋走了出来。云伟指着八仙桌问:“爸这桌子您拉回来了?”云父:“这是张新的,小飞给做的。”云伟惊讶地转身问龙飞:“你还会做桌子?”龙飞笑笑:“我是木工出身,还会点瓦工的活儿,从小就凭这手艺吃饭呢。”“谢谢你啊!”云伟拉出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感慨道:“爸,你也坐……你们不知道,我从小就盼着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吃顿饭……”第13章水果糖云伟和龙飞到达村长家时,李老师两口子、严茹、英子奶奶、海叔,还有小城都在,看见云伟来了,严茹连忙过去接,龙飞知趣儿地松了手。“小伟醒了啊!李老师前天就来了,他说你没事,睡两天就好,我们就没去打扰你!”村长个子不高,声音却很大,很有气势。“这几天真是麻烦大家了,谢谢村长、谢谢奶奶,还有海叔。”云伟说:“李老师,村子里缺医少药,你俩身体都不好,就赶快回去吧,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我也立马就回。”“也好,小伟醒了我就放心了,小伟妈的事基本结了,我们在这反而添乱。”李老师说。“我送你们吧。”龙飞说。“不用了小飞,我给院里打电话借了车和司机。”李老师说。“我就请了三天假,一会儿就跟着李老师走吧。”严茹说。“车来还得小半天呢,要不先到我家坐坐,吃顿饭?”英子奶奶站起来招呼大家。云伟捏捏严茹的手,示意她去帮忙,于是,一老一少互相搀扶着朝菜地里走去。龙飞陪着李老师夫妇,走在前面,海叔和村长两口子走在后面,云小城有意放慢了脚步,与落在最后的云伟并肩而行,犹犹豫豫似乎有话要说,云伟率先开口:“这么多年了,还讨厌我吗?”云小城摇摇头:“我没讨厌过你。那时候小,没经过事儿,慌乱。”云伟笑笑:“那我们还是朋友吗?”云小城点点头:“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你走了以后我再没跟谁那么好过。”云伟:“我也是。在城里这几年,每年过生日,都特想喝你熬的鲫鱼汤……”云小城呵呵一笑:“那是我第一次熬汤,半生不熟的,有啥好喝。”云伟:“就个念想。”云小城深深叹了口气:“以后常回来,我再给你熬。”人说病人总是很脆弱,听到云小城这么说,云伟居然瞬间红了眼眶,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挤出“谢谢”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