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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只能在车里窝一晚上,第二天接着赶路,整个活动结束后,云伟整整瘦了十斤,人也黑了不少,但他很喜欢现在的状态,因为他知道,自己正在为千千万万个龙飞一样的人做着自己的力所能及的事情,那种感觉就像坐着时光机,找到年幼的龙飞,给他灌输知识和自信,扭转他的悲剧人生。捐款加出柜,顶多是让云伟赚足了眼球,此次公益活动才真正的树立了他专业、责任、积极的社会形象,公众对于他的认可和支持也越来越多,他也因此得到更多收益,他一边透支着自己的健康做宣讲,一边将所得款项捐给相关公益机构,他说,他在乎的只是一个机会,能让李老师坚持一生的育人精神得以传播,能让消失已久的爱人听到他对于这份感情的坚持。次年隆冬,正在公益事业如火如荼时,云伟收到了一份来自家乡的邀请,希望他能做一次关于基层疾病防御常识普及心得的演讲,并跟团去当地的县级医院考察。接到邀请伊始,云伟心中就隐隐有些悸动,预感到此行将会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于是,他特意推掉原有安排,比参会时间提前两天回来G省,并在第一时间去了云家村。自从母亲离世,云伟就再没回过云家村。家里的房子已经破败不堪,拉成片的蜘蛛网随处可见,看来哥哥和父亲也不曾回来。那股悸动越来越强烈,云伟甚至开始在心里默默练习见面后的那句“好久不见”。然而,转过头后,一腔炙热却被江齐毫无表情的脸浇得透心凉。“龙飞呢?”云伟的声音颤抖着。“你怎么就知道龙飞一定会来?”江齐问。许多年不见,曾经稚嫩的脸,如今变得沧桑。“我不是闲着没事干才在各种渠道散播我要回来的消息。”云伟说。任他再傻,也听出了江齐语气不善。“你怎么就知道龙飞一直在关注你?”江齐问。“我们的默契,你不会懂的。”云伟说:“他若不是时时牵挂着我,你又何苦来跑这一趟。”“云老师,请你不要再惦记龙飞,因为这种不正常的性向,他已经收了大半辈子折磨,我希望今后他能过正常人的日子。”江齐说。“我的前半生都在懦弱和悔恨中度过,但如今,我想通了,无论何种性向,只要能得到幸福,就不该被歧视。”云伟说。两人相对而立,穿堂风一阵一阵的,感觉整个破屋子都跟着一摆一摆。江齐:“他已经答应我,好好过日子,不再跟以前的人和事纠缠不清。”云伟:“所以你连他照顾老父亲的权利也剥夺了?”江齐:“这是他害我失去父亲的惩罚。”云伟很诧异:“你父亲?”江齐:“当年,龙飞带着病重的母亲来到HN,凭着一手好木工,到我父亲的厂里干活。我父亲看他眉清目秀,又急需用钱,便想拿钱做诱饵,逼龙飞陪他,龙飞不干,俩人大闹一场,我父亲气得口不择言,说他就算卖血也救不了他老娘。没想到,没了工作的龙飞,一边找工作,一边真的去卖血。后来,一家化工厂招聘危险工种,龙飞去应聘,入厂体检的时候查出艾滋病,祸不单行,龙飞母亲也在这时候撒手人寰,龙飞被愤怒冲昏头脑,故意服软,回去找我父亲一夜云雨,完事之后,又告诉他,他有艾滋病。我父亲看过龙飞的化验单后,非常绝望,怕传染给我母亲和我,也怕让家人抬不起头,跳河自杀了,我母亲看见父亲泡肿了的尸体,当时就疯了……”听完江齐的话,云伟的震惊无以复加,原来,这就是龙飞一直耿耿于怀的罪孽:“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陈年旧事的?”江齐仍旧面无表情:“我妈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她说我爸是龙飞害死的,我去问龙飞,龙飞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云伟:“你不恨龙飞吗?为什么还愿意跟他一起生活?”江齐:“谁说不恨,但是我更恨我父亲,本来我们家一切都好好的,我妈也好好的……”说到这,江齐终于有些动容:“是龙飞给了我新的生活。你们这些死同性恋让我恶心,我绝不会让他再误入歧途。”云伟:“你没问过他自己的意愿吗?”江齐冷笑:“他有愧于我,他说,只要我高兴,怎么样都行。”闻言,云伟感到深深地无力:“转告他,他父亲很好,杜梅梅照顾着,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另外……我,会一直等着他。”江齐微怒,刚要说什么,却被梁实打断:“云伟,咱们该回了。刚才市领导的秘书打电话说,晚上要给你接风。”此时,梁实已经辞了工作,真变成了云伟的助理。第24章旖旎人生与江齐见过面后,云伟变得蔫蔫的,论坛过程中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主办方考虑到可能是云伟身体不济,于是将考察县医院的计划推迟了两天。云伟和梁实窝在酒店,相顾无言。为了让云伟抒发出来,梁实又买了酒。两瓶啤酒下肚,云伟的话真的多起来。他问梁实,龙飞到底爱不爱他,如果是因为自己有艾滋病而不能接受他,那么在知道了是误诊之后,为什么也不回来找他,难道爱情敌不过愧疚?梁实说云伟是当局者迷,龙飞肯定是爱他的,否则怎么可能为他如此尽心尽力。他不接受他,误诊的病和对江齐的愧疚只是一小部分愿意,最根本的,是因为他不自信,他觉得自己污得像泥,配不上云伟这朵飘在天上的云。云伟哈哈大笑:“他才云!又帅气又能干,从小就自食其力,为人还善良热心,什么麻烦只要有他在就能迎刃而解……”说起龙飞的好处,云伟眉飞色舞,已过不惑之年的他,竟像极了大话西游里纯情的少女,紫霞仙子,微仰着头,憧憬那个脚踩五彩祥云的英雄。接下来,云伟话锋一变:“不像我,岁数一把,一事无成,水蛭一样吸在李老师身上,要是没有李老师,我什么都不是,我才是滩烂泥啊……”一整晚,云伟都在念叨“我就是一滩烂泥”,天快亮了才睡下,梁实回到自己房里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被云伟魔音灌耳一晚上,免不了胡思乱想,龙飞和云伟,的确是云泥之别,不论谁是云谁是泥,想要在一起,都是千难万难的,一个旁观者,除了叹息,真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梁实折腾了一阵,干脆起身,找主办方熟悉了一下第二天的考察流程,忙活到傍晚,才回到自己房里休息,此时,云伟居然还没睡醒。次日,吃过早饭后,主办方的车就到了,云伟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县医院。院长带队,一干行政干部前来接待,因为业务繁忙,所以一线医生和护士并没有参加。“贵院患者很多啊!”云伟对院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