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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人大力地踹开,门口传来女人一叠声中气十足的骂:“该死的发了狗瘟的东西,再敢进来咬老娘养的鸡,回头就把你下锅——”这是个胖胖的,烫着波浪卷的中年女人,身上裹着一件紧身的灰色的羽绒服,愈发显得身材如同桶一般粗壮。听着越来越远的狗叫,女人又骂了一句“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才觉得心里舒坦起来,好像那句话当真应验在邻居家那个比她瘦而高挑的妇人身上,把她变成一只恶心的、浑身冒着臭气的癞皮狗了。她一只手里端着一碗饭,饭已经凉了,上头零零星星地铺着两根可怜巴巴的菜叶子和一小块肥rou,就是这样,她还是忍不住rou疼地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了,嫁了个拎不清的老混账,摊上这么个破事……替别人家养娃,哼,真不知道能讨来什么好了……”当然,好在那“拎不清”的老混账前两年已经死了,这小丫头也算是物尽其用,伺候那几个进城回来有了钱的大爷们,给她赚了不少钱来。等到再过两年,这小丫头身体长熟了,能给她赚的钱就更多了……这胖女人一面浮想联翩,一面扭腰摆屁股地往里走,等走到了小姑娘的面前,对着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又开始琢磨道:“都说人家好瘦巴巴的那一口,所以到底是不能把她养的太胖了。”这句话给了她“充分的理由”,胖女人的目光落在手里那碗饭上,没再犹豫,把那块肥rou拈到了自己的嘴里,心虚似的瞪了那小姑娘一眼:“你看什么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可惜小姑娘依然僵硬地望着房梁,眼珠转都不转一下,整个人看上去竟然一点活气都没有。胖女人终于开始察觉到不对劲来,她放下碗,试着推了小姑娘一下,小姑娘本来就瘦小,被她这么用劲一推,整个人晃都没晃一下,直接倒在地上。胖女人再伸手放到她鼻子下面,几番试探,终于确定她已经死了,当下吓得“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脸上的rou都颤抖起来:“这这这……怎么死了……怎么办……”她语无伦次了一番,过了好久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刚准备冲出去,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来把小姑娘的眼皮粗暴地一抹,让她闭了眼。乡下人家都觉得死不瞑目是一件极其不吉利的事,再说,她看着那样直愣愣的大眼珠子也觉得怪渗人的。……计笑之是被活活冻醒的,她刚刚经历了一番活活能把人弄吐了的颠簸和旋转,耳朵边上还有机械的声音叽叽呱呱个不休。她一脸懵逼地听了半晌那恍如天书一般的“设定”,终于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可惜她一路被晃得想吐,什么反应也没来得及做,那声音的来源似乎据此判定她没听懂,又叽叽呱呱地把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真是……折磨啊,计笑之果断在聒噪和一波又一波的“旋转跳跃”中选择晕了过去。等醒来,她就发现自己躺在这个四下漏风的小屋子里头了。周围很安静,那个自称为“系统”的无形无质的怪东西也像是终于说累了,闭了嘴。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还是有些混沌和难受,干脆就躺在那里,一边享受难得的清净,一边把自己混乱的思绪捋了一番。“所以说,我就是个非常稀罕的大倒霉蛋,然后被你们那劳什子破组织给选中,穿到各个世界死掉的小倒霉蛋身上,做扫把星,专门蹭人家好运?”过了一会儿,她弱弱开口,:“那什么,我能拒绝吗?”“能。”“真的?”计笑之眼睛一亮,一个翻身就坐起来,这个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这具身体上的一堆伤口,疼的她差点叫出声来:“那我拒绝!你送我回去吧!”“宿主真的决定好了吗?”系统慢悠悠道:“强行终止任务将被视为任务失败,将会接受减少运气值的惩罚——由于宿主本身运气值为0,运气值减少意味着……死亡。”它把一个“死亡”说的轻描淡写,计笑之翻了个白眼。沉默半晌,她忍不住吐槽道:“我觉得你们这属于强买强卖。”“原则上是遵循你情我愿的准则,只不过有相应奖惩措施罢了。”系统死皮赖脸地狡辩,似乎是察觉到计笑之强大的怨念,它赶紧转口又安慰道:“其实宿主大可不必担心,好好做任务,从任务对象身上获取的幸运值都归宿主所有,等宿主完成所有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宿主就会变得超级幸运了!”“……”还是强买强卖。计笑之是个务实主义的人,既然反抗无效,便果断地丢了想头,环顾四周开始判断自己的处境。“宿主可以开启系统面板,查看所处现状和任务对象等任务详细信息。是否现在开启?”“开吧——等一下!”计笑之话说到一半,突然间闭了嘴。她恍惚间听见有脚步声从远而近地传来。来不及了,有人来了。计笑之一皱眉,想到自己现在应该是个死人,索性就地一躺,准备随机应变。……胖女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身后跟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一面追着她跑,一面着急地问:“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叫程思涵,在县城的中学念高二,这两天才回村里过寒假。刚刚他在同学家一起写作业,谁知道他妈直接就冲进他同学那屋里把他给拉了出来,连句解释也没有,把他弄得莫名其妙。“那个臭……臭丫头死了。”胖女人终于在柴屋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定,扶住柴屋的门,急急道:“你……帮我一把,我们一道把她找个地方……埋了……”她自顾自地说话,没有注意到她家儿子突然发白的面色和颤抖的嘴唇。“妈?你说什么?小琪她死了?!”程思涵的声音抖得几乎听不清,他一边说着一边冲进了柴屋,停在小姑娘那蜷成一团的小小身体边上,愣了一愣。然后他蹲下身去,一只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小脸。这张脸很熟悉,可是又狼狈得陌生,触手冰凉。“妈,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他的声音像是压抑的嘶吼。身后的胖女人被儿子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来掰扯他:“你别摸死人脸啊,多晦气,快快快让开……”她的力气很大,程思涵被猛地拽了开去。而那破褥子上,躺着装死人的计笑之刚被程思涵的手摸得脸发痒,死命地克制住自己不能笑,可是到底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正好弯下腰准备把这丫头用褥子裹起来扔掉的胖女人听见这笑声,浑身一僵,缓缓地把目光移向计笑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