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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继无人!”尧承煜立刻凑上去,“你是说我要会了这棋局你就嫁给我?”周幽瑾看着突然放大的俊脸,“我是说就算你学会了我也不会嫁给你!”“为什么?”尧承煜十分受伤,摇着她的袖子,好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承煜,我所学推演之术,包括这玲珑棋局,阵法,包罗万象,你若学会了,我便是你师父,我们既然有师徒之情,如何能成不伦之恋?我觉得你明白,只是不愿承认,便一直这般半学不学半吊子!”“要说也是我做你师兄,怎么能你做我师父?凌霄子现下在哪里?我自去拜师!不用你教!”“……他老人家——云游四海行医去了!拜师学艺需得十年八年,还要有机缘,他在周府多次,你们却一次都无缘得见,可见是没这机缘,你同师父确实没有师徒缘分!”“……”“我就是不明白!这跟你嫁人没有半点关系!你为什么不愿意同我在一起?”尧承煜十分焦躁,蹭的起身,双手扶在躺椅扶手上,俯视着她,突然就冷了脸,“你有心上人了?那人是谁?”周幽瑾直直看进他的双眼,平静道:“你戾气太重,这寺院中怕是不适合你,还是早些下山去吧!”尧承煜握了握拳,终于还是笑道:“你若是真有了心上人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惹你生气是我的不是,你只别恼!”“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改不行吗?我什么都答应你,只除了我不会拜你为师的,你死心吧!”见周幽瑾不说话,长长叹息一声,幽幽道,“我只是怕,怕你真正遇上一个可以为了他舍弃一切的人,而那个人竟不是我!小瑾,你现在尚且可以拿这个做幌子,万一真正到那一天,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想要什么?”周幽瑾突然问,“你!”周幽瑾歪着头,“红颜枯骨,空空色/色,色/色空空,你要才绝天下的周幽瑾?还是现在这个一无所有、什么也不是的我?亦或我这副皮囊?”“我只要你!你才绝天下也好,一无所有也罢,我只要你!只要陪着你!”周幽瑾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连目光也泛着幽幽冷意,“世上再无周幽瑾,我也断不是你的良配!如何才能叫你看明白?心有执念,心魔易成,你心性不稳,执念太深,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尧承煜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将要说的话吞了下去,他凝思片刻,“你都不给我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又怎能知道不是良配?总之,你去哪里,我便跟到哪里!”“我不打算走了,今后就看这花谢花开,青灯古佛,也不失为一方乐趣!”尧承煜闻言急了,“难道你真要出家不成?我同你说,”他气急败坏,“那个老秃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跟你那无良师父一个德行!指不定又扔个劳什子的鬼东西给你,说些本门兴衰就靠你了的不负责任的话,你好不容易才摆脱一个老不死的,怎么一个二个都想收你做徒弟?”周幽瑾深呼吸了一口气,挠是她脾气再好,对于他这种大不敬的话,也不能充耳不闻,“尧承煜!”“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不会出家吧?你答应我不出家我便再也不说了!”“秋姨!秋姨——”“诶——来了来了!姑娘——”“送客!”秋姨诧异,尧承煜闻言几欲跳脚,“小瑾!小瑾——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尧公子,姑娘身体不适,需静养!公子还是下次再来吧!”秋姨挡住上前的尧承煜,见他依旧赖着不走,便故意沉了脸,“再不走我可拿棍子来撵了啊!”尧承煜半是委屈半是不舍,幽怨的眼神又回望了她一眼,“那我下回再来看你!”顿了顿,“我走了!”“我真走了!”他复又大声道,待看到周幽瑾愠怒,灰溜溜跑了。等出了小院,他往里头瞧了瞧,眸光闪过一丝暗沉,随即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尧公子,姑娘是我瞧着长大的,她的性子便只我最懂她,别看她一副淡漠的模样,她呀,就是喜欢什么都藏在心里,我看得出来,她不是真心要赶公子走,其实她对公子是顶在乎的,不然,哪里有公子能看得到她一丁半点儿情绪?就庙里的苦无大师,她也是神情淡漠、不露半点痕迹的!”“我就知道!”尧承煜咧嘴一笑,“周伯伯同我说我同她天作之合,看来一点不假!”秋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尧承煜却越听越高兴,他一把掰过秋姨,直直盯着她,“秋姨是说她对那老秃驴——嗯,老和尚,也是爱理不理的?太好啦!”也不等她答话,兀自轻轻一拍秋娘的肩膀,他哈哈大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秋姨惊诧半响,自言自语道:“尧公子这性子也太过闹腾,不知道姑娘是否看得上!”等秋姨转身回去,看到坐在树下犹自发呆的周幽瑾,突然生出莫名的慌意,她觉得这世上没人能配得上她,又害怕这世上没人配得上她。这般神仙模样的人物,看着如此萧索,难道她要孤独终老吗?不不不!她大好的年华,她一定可以长命百岁!脑中尧承煜一闪而过,老爷只怕是早就替姑娘做了门好亲事!她神色定了定,方攒了笑意,没有打扰她,进得内庭去。周幽瑾看着横出来的一枝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天地与时光俱寂,有的只是一抹暖暖的阳光,世界上最寂寥之事,无外乎无爱无恨无情绪,连喜怒哀乐都淡了;世界上最最寂寥之事,无外乎高山难逢流水,伯牙不遇子期。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熬过一个冬天,便算一个冬天,到咸安的天岳已有半载,苦无大师确入师父所说,是位得道高僧,禅学修得极好,听他讲了一段时间的禅,她近日越发将一切都看淡了,远离世俗,这庚子庙,应是她最终的归宿了!一个大家族的倾覆,也不过片刻,周家虽然落寞了,但是她爹拼死护着的忠义之名却还在!她有时候也看不透她爹,人都死了,还要这身后名何用?也许她涉世未深,并不能理解他守护的,到底是什么。周幽瑾在心里轻叹,从此是非恩怨,一了百了,爹爹,小瑾现在按您的期望活着,也算是忠孝两全!一连数日,尧承煜都在周幽瑾跟前晃悠,周幽瑾每天解一局棋局,尧承煜每天过来问一句话,二人似乎已经形成了默契,但这默契每次都因为周幽瑾的无动于衷,尧承煜的焦躁不安打破。十多天过去,周幽瑾一连着解了十二盘棋局后,这天上午,她躺在院里桃树下的躺椅里闭目养神,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悠悠道,“倒是比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