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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摸着班主任差不多到了,于是叫上副班长宁敬一起往教师休息室走去。教师休息室离高三教学楼一个长廊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男的俊,女的俏,在春藤花架下,倒有一股满满的青春偶像剧风。走到转角处,两个人不约而同顿住脚步,他们看到有个身穿校服的人靠坐在长廊边的石椅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大大咧咧地就那么对着教师休息室的大门吸烟。郁桐微微皱眉,开口:“同学,校内禁止吸烟。”听到他的声音,背对着他们抽烟的人倒是停住了动作,但他没有转头,也没有把烟灭掉扔进垃圾桶。他将烟夹着转来转去,仿佛在欣赏着那根烟的姿态。阳光下,他的皮肤白得晃眼。接着他继续不为所动地抽着,是完全挑衅的举动。“同学……”这一次,不等郁桐把话说完,那个吸烟的人像是才反应过来被人发现了,身体一溜纵起,迅速跑掉。郁桐愣了一下,他把手中的考勤表丢给宁敬,追上那个身影。两个人一前一后绕着教学楼奔跑,眼看相隔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在一个拐弯后,郁桐一个加速扑到前方人身上。不料,脚和脚之间绊到,两人齐刷刷摔到了地上。郁桐整个压在那个人身上,那人痛吟出声,回过头叫道:“大哥,什么仇什么怨啊,至于吗?”郁桐在看见他脸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耳边轰隆鸣叫呼啸而过,心跳都快蹦出嗓子眼了。幽安……?这边,那人挣扎着推开他,想要站起身。郁桐下意识挽留,身体已做出反应,他将那个人又一次压到地上。“班长!”宁敬也追了过来。这一声班长倒是让郁桐清醒过来,他连忙爬起身,后退了两步。被压的那人也站起身,他皱着眉头将衣袖拉起,一大片擦痕在过度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恐怖。“同学,去校医室把伤口处理一下吧。”宁敬说道。“这都干的什么事,才来学校第一天就挂彩。”那个人边说边拍打着校服上的灰尘。宁敬看他态度敷衍,提醒道:“同学,你刚才违反校规了。”“不就抽根烟嘛,美女,我成年了。”“不管你成不成年,只要是学生,在学校就是不能抽烟。”“好好好,你说得对。”宁敬转向郁桐,这时她才发现郁桐的脸色不太对劲,他诡异地沉默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这个耍嘴皮子的人。她疑惑道:“班长?”郁桐眨了一下眼,收住所有情绪,“抱歉,我带你去校医室。”一大清早,处于校区幽静地段的校医室里传来一阵嚎叫,惊的枝头上初醒的翠鸟慌忙逃走,以免受到荼毒。“疼疼疼!你轻点!”“你是不是男人,这点小伤就鬼哭狼嚎的。”“艹,伤到筋骨了。”“放……胡说八道,只是皮外伤,包扎一下就行。”“怎么可能?”“让你不要动!”“……”郁桐让宁敬先去把考勤表交了,自己带人去校医室。他站在就诊室门口,望着屋内那人和校医“斗智斗勇”,眼中带着几许意味不明,像在思考着什么,也好像什么都没想。他的目光在那张龇牙咧嘴的脸上停留了一会,觉得有点惨不忍睹。伤口在勉强配合中总算包扎完,校医赶紧跑去写费用单。“喂!”那人突然叫郁桐。“郁桐。”郁桐走到他身边。“什么?”“我叫郁桐。”“郁桐吗?你打算怎么补偿我?”那人挑了下眉。“医药费我付。”“请吃饭。”“食堂关门了。”“喂……”“同学,你几班的?违反校规了知道吗?”“我说你们别老抓着这一点行不行?”郁桐伸出手,面无表情道:“学生证。”“怕你了。”那人从裤袋里掏出证件,扔到郁桐手里。郁桐低头一看,学生证上的照片是一副规矩模样,一个大大的校徽钢印压在照片上,昭示着此证的真实性。林青言……高三……(1)班?和自己一个班?怎么可能……郁桐还没想清楚,眼前突然一花,手中的学生证被人抽走了,下一秒他的领口被揪住往下拽去。郁桐出于本能,伸手抓住面前的东西——触手坚韧柔软,指尖还能摸到微硬的骨头,是对方的肩膀。那张熟悉的脸占据了郁桐的视线,浅棕的双眼正饱含笑意地看着他,郁桐的心在刹那仿佛停止了跳动。温热的鼻息带着淡淡的烟香喷洒在他脸上,有清新的洗涤味隐隐传来,干净爽朗。“兄弟,打个商量,这次就算了吧。”带着讨好的声音响起。郁桐微微屏息。不是他……幽安不会这样……“喂,说话啊。”但是……郁桐的视线不由看向别处,那人坐在椅子上,矮他大半个头。为了方便包扎,校服外套已经脱下,只留着一件衬衣,领口没有扣紧,解了两个扣,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深陷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郁桐原本摇摆不定的心像被浇上汽油,一发不可收拾。那人显然不知道他的心思,拉着他衣领的手还扯了扯,“跟你说话,怎么不回答。”郁桐怔怔看着那双离他极近的薄红嘴唇,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喉咙一紧,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一些晦暗不明的画面,抓着那人肩膀的手心起了一层薄汗,身体也有了反应。郁桐挣开那个人的手,几近慌乱地跑出了校医室。[三]早自习已经开始,走廊里回荡着各班的读书声,郁桐跑进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他弯下`身打开水龙头,捧了冷水就往脸上泼,反复几次后,冰冷的水令他慢慢镇定了下来。他抹掉脸上的水,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毫无平日里的沉稳模样,他现在双眼微红,神情慌乱,整个人显得无比狼狈。四周一片安静,连读书声都变得模糊不清。不可抑制的,他想起了那个人。每次见面,他们除了做“交易”的事情外,甚少交流。他只知道他的名字,从偶尔交谈中得知他的喜好,还有在那幢旧宅中看到以及猜测到的种种可能。那人在他眼里,神秘又捉摸不定。对他来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想去靠近他,更进一步地了解他。郁桐闭上眼,收敛了满溢的思绪,他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再睁开眼,他理了理微乱的领口,离开了卫生间。回了教室,到座位上坐好,同桌的副班长宁敬凑头过来问道:“那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