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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的甩一个表情,她起身收拾碗筷。老爷子一来,家里的佣人都成摆设了。郁泽要跟着,连理由都没找,他自顾自的去换鞋。老爷子看自己孙子一副护犊子的样子,新鲜的很,他想笑又在绷着,“你的工作全处理完了?”郁泽说,“不急。”老爷子摇摇头,也就让他跟着了。秋末的夜晚凉飕飕的,没什么景色可看,倒是王子的身影还和平时一样威猛。周子知和郁泽走在老爷子身侧,一左一右。老爷子说什么,他俩就都陪着,让老爷子尽兴。周子知以为逛几分钟就差不多了,毕竟老爷子这么大岁数,没想到老爷子兴致好,步伐丝毫不吃力,他们在外面待了快半小时。晚上周子知留了下来。第二天上午,周子知出席某时尚活动,被问到最近的动向,她顺水推舟,给正在拍的新戏做了个宣传。记者问了个影迷们感兴趣的问题,“你在里面出演什么样的角色?”“一个在后宫艰难生存的民间女子。”周子知面对镜头,“人物饱满,年龄和情感的过渡都很大,算是我的一次尝试。”记者问,“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看到那部作品?”周子知说,“明年暑假吧。”聊过事业,接下来就是感情方面了。周子知和郁泽的爱情众所周知,他们也好奇“周郁恋”哪一天能修成正果。“看情况吧。”周子知说了句实话,“我们准备好了就可以。”只不过她的实话在别人那里也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有个年轻的记者突然问了一个问题,那个问题让场面陷入沉闷的境地,冷场了。几个资历老的记者都保持沉默,很尴尬。周子知没有当场翻脸走人,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不是专业人员,对此事不做任何想法。”她也是看报道才知道安氏集团破产了,具体原因众说云云,就她之前和安意如的传闻来说,媒体好奇她的态度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如果外界想看到她拉安意如一把,那是绝不可能的。周子知收敛着情绪波动,做到毫无破绽。现场的气氛被另一家媒体带的缓和不少,问起了周子知的新年愿望。刚才提问的那记者后知后觉自己嘴巴欠抽了,后面她一声都没坑。在采访结束前,周子知向大家拜年。大过年的,安家的下人都走了,背负了巨饿债务,树倒猴孙散,安意如孤立无援,所有人都在看男友何阅铭有什么动作,他那边风平浪静。第63章情分新闻接连不断,安意如最红的时候霸屏过一年,她赚的多,花销也大,跟朋友合伙搞过生意,投资无道,经营失败,积蓄并不多,家里是她背后的靠山。如今那座山突然倒塌了。安意如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父亲心脏病发,不省人事,她的母亲不停哭泣,满脸泪。“妈,能不能别哭了?”吵的她头疼。知道女儿心烦,安母抽泣着拿帕子擦眼睛,“意如,阅铭人呢?来了没有?”家里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需要一个男人撑着,不然就真的垮了。安意如的脸一僵,“他不会来了。”她的心里嘲讽,现在安家不得势了,什么都没了,何阅铭是最高兴的,他自由了。“什么叫不会来了?”安母奇怪的问,“你是不是没把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阅铭?”她了解女儿,要面子,自尊心强。安母说,“我给阅铭打电话。”安意如呵住,脸白了起来,“别打了!”“意如,你跟阅铭吵架了?”安母说,“他是我们安家的未来女婿,这事他必须……”安意如大声打断,“妈!”“到底怎么了?”安母发现了不对劲,“你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好?安意如苦涩,他们从来就没好过。“妈,你上楼休息一下吧。”家里出这么大事,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还能不能醒,她们一晚上都没合眼,已经感觉不出来今天是除夕了。安母摇头,“妈没事。”“妈去给你下碗汤圆,你跟阅铭好好说说……”安母说着又是眼中含泪,六神无主,“那么大一笔钱,可要怎么办……”以前他们好的时候,亲戚都想方设法的过来巴结,赶都赶不走,现在他们败落了,那些亲戚没有一个出面问一声的,电话打过去,有的都不接听,有的接了,还没说借钱,那些人就已经准备好各种难处来搪塞了。安意如站在阳台,这是她名下的唯一一栋公寓,十九层,她往下看,移植的草坪灌木绿油油一片,周围没有人路过,想必都在家里忙着年夜饭。有冷风灌进来,安意如被吹的眼睛疼,某个瞬间,她想跳下去。一念过后,安意如抓着栏杆缓缓蹲下来,脸上的表情呆滞,她竟然想自杀,这是她自己都没办法理解的事。安意如的指甲抠着手心,她在国外待的那段时间没有戏拍,也没收入,亿万债务压在她身上,重的喘不过来气,黑压压的,把天都遮住了。她第一次体会到没有钱是什么概念。圈内的朋友很多,可是她张不开口,因为那些人与她的交情一般,她拉下脸不会得到多少回报,搞不好还会被避开,闹的大家都尴尬,她的局面只会更加难堪。说到底,那些朋友里面,就没有一个能向当初周子知对她那样交心。安意如咬着牙关,如果当初没有何阅铭的出现,她也就不会对何阅铭念念不忘,被嫉妒蒙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和周子知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发生。那周子知一定会倾尽全力帮她的。安意如自嘲的笑笑,大学她们也是无话不谈,她在周子知那里了解何阅铭的点点滴滴,更想据为己有,她藏的深。毕业后周子知曾经多次帮她争取机会,那时候周子知对她是真的好。事到如今,一切都是笑话。安意如抹抹脸,毫无用处的感慨够了,她是不会被打垮的,更不会去找周子知,死也不会!厨房发出一声脆响,安意如闻声过去,地上碎了个汤勺。安母回过来神,连忙找到扫帚清理,“妈刚才手滑了。”家里的下人全支掉了,她好多年没碰过锅灶,这一下子有点生疏。安意如站在那里,她突然说,“妈,把房子卖了吧。”“哪个房子?”安母有没懂女儿话里的意思,“你想卖了这栋还是家里的宅子?”安意如平静的说,“都卖了。”安母身子一晃,她尖着声音,“那可是我们的家!”“爸还在医院躺着。”安意如说,“统计不出后面需要多少费用不说,还有债要还,妈,我们没的选择。”集团投资失败,出现内鬼,又被亲戚趁机加害,连二连三受创,那些老员工都散了,不知道局面会不会恶化。安母眼前发黑,“意如,你演了那么多年的戏,该有一些存款的吧,现在有多少能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