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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一个人打开大堂的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纸袋,显然是一张画的样子。海因茨抬手止住那人过来的脚步,盯着三人:“画来了,我总不能枉费画师的心血,但我也希望给安妮女士一个自首的机会,安妮?”其实很多人躲躲闪闪的眼神已经清楚的说明了谁是安妮,但是海因茨就是装没看到,他似乎享受于眼前某人挣扎害怕越抖越厉害的样子,过了一会,似乎觉得玩得不够过瘾,他拿枪划过三人,指着第一人道:“你,你是安妮吗?”那人连忙摇头,只会用德语不停的重复:“不不不不不……”“那么你呢?安妮?”“不,不是我,不是。”“那么你就是安妮了?”他指着安妮。“……”安妮颤抖着。“哎,一定要我自己指认出来,那就不是自首喽,而且不仅浪费了画师的经历,还浪费了我的时间,看来,处罚得从重呢。”秦恬的心沉了下去,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他来说从轻处罚说不定就是死,从重难道是生不如死?一阵冷风传来,大门又开了,这次军靴的声音特别有力急促,秦恬微微瞟了瞟,竟然是奥古斯汀!他看也没看秦恬,匆匆走上前,皱眉道:“海因茨,抓人到这来了?”海因茨点点拿着画像的士兵,指指奥古斯汀。士兵把纸袋交给奥古斯汀,奥古斯汀打开看了一下,看看站在海因茨面前的人,松口气点点头:“还有吗?”海因茨似笑非笑的点点安妮,调侃道:“放心,没有你的小美人。”秦恬直觉这个“小美人”说的是自己,但是她一点害臊的感觉都没有,被这两路人士注意真的不是好事,她只是紧紧盯着安妮,安妮已经不再颤抖,她相当的平静,微垂着头,睫毛轻颤。她很想唤回安妮的注意力,想问她好好的为什么这么做,她从战争初就没表现出特别强烈的情绪,一直小小心心的做事,工作,生活,就连亨利受伤,她也没有表现出非常强烈的仇恨。可是,眼前的情景,却彻底打翻了她的一贯印象。两个士兵上来粗暴的抓住安妮,把她带往外面,秦恬很想抓住安妮,但她不敢,她只是双手握拳,担忧的看着。可以确定,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眼。所有人都默然的注视着安妮被拖着向外,当大门打开,等着她出去时,安妮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她推搡着抓着她的士兵,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在后面的海因茨,嘶叫起来:“为什么你没有死!为什么!明明,明明他们说是你负责接待那个什么总督!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炸死你!你这个魔鬼!该下地狱的刽子手!”“亨利有什么错?!你这个混蛋!该死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声音越来越远,士兵更加粗暴的把她拖出去,门却没有关上,寒风瑟瑟的吹进来。所有人怔怔的望着她远去的方向。秦恬无法描述她此时复杂的想法,震撼,悲哀,不舍,惊讶……然后,她只能看向海因茨,他面无表情的站着,忽然抬手整了整军帽,问奥古斯汀:“白兰地?”奥古斯汀笑了笑:“走。”两人一起走了出去,紧接着所有士兵都离开了。大堂一片死寂。第22章离开第二天早上,奥古斯汀就匆匆的来了。即使走了安妮,生活还是得继续,经理布置了很多任务下来,一晚上没睡好的人虽然都或多或少有些憔悴,但是还是运用着经理的忙碌治疗法。秦恬算得上是比较精神奕奕的那个了,一来昨晚刺激有点大,只要一想就清醒了,二来上辈子作为宅女,这种一两点钟闹一场再睡觉完全不影响第二天的精神,哪像这儿早睡早起的勤劳人民。安妮一走,人手更少了,秦恬只能披挂上阵,经理早早的吩咐跑来帮忙的桑塔婶婶给所有人做一顿大餐,犒劳各位,还偷偷告诉秦恬会给她开小灶奖励她的带伤工作,秦恬只能苦笑。昨晚德军并没有打扰睡在客房的人,可是依然很多客人被吓到,早上秦恬相当忙碌,虽然大部分客人都谨慎的什么都没问,依然有几个留宿的军官和德国富商不满的问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秦恬早已考虑好万能回答,她只是故作神秘的道:“盖世太保巡查。”此话一出,谁与争锋,转眼所有人都噤声了,就连那些军官也不再多问。盖世太保在德国,甚至在二战时期都权倾朝野,只要他们乐意,随便编造点证据弄死谁都是小意思,即使出身贵族的军官也惹不起。奥古斯汀在餐厅用好早饭,找来找去,在客房服务部的休息室里找到了整理着干净床单的秦恬,见面第一句话:“你受伤了?”秦恬一顿,看看自己手上的纱布,忽然想起来:“对哦,还没换药!”会不会把伤口给捂烂了……她连忙拆开纱布,转身在柜子里翻找纱布。奥古斯汀突然拉过她的手,拉开纱布,看了看她的伤:“子弹擦过的?”秦恬有些不舒服,她从三年级以后就没和男孩子拉过手,连握手都没有,她想抽回手,但奥古斯汀握得很紧,他一手握着秦恬的手,一手从刚刚拿过来的纸袋里拿出两个瓶子,一堆棉签,一卷纱布:“子弹造成的伤,还是我们当兵的来处理比较好。”秦恬还在努力抽手:“这跟刀片割过一样,没差别啊!”“你见过刀片割过的伤吗?”奥古斯汀拿着棉签沾了沾碘酒,直接擦上了伤口,秦恬嘶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手背上火辣辣一阵疼,疼的要死。“你不用忍着,女孩有哭的权利。”“我没忍!”秦恬咬着牙,她身体其实一直不是很好的那种,从小盐水打针不断,据她mama说,她从小打针就没哭过,估计是天生的泪腺不发达和极要面子。“那么,等你忍着的时候,会怎么样呢?”“什么叫等我忍着的时候?”秦恬一直知道德国人哲学很牛逼,所以听不懂完全不丢脸。奥古斯汀沉默了一会,帮秦恬把手包扎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又听到一阵抽气声,却也没听到什么抱怨声,笑了起来:“看吧,你真的很能忍。”顿了顿又补充道,“各方面的。”“安妮怎么样了?”秦恬忽然问道。奥古斯汀耸耸肩,坐在她身边,看着外面:“你说呢。”秦恬低下头:“什么时候?”“就刚才。”“是么……”秦恬的身体渐渐发冷。早已经预料到安妮这一次难逃一死,可是却没想到,凌晨她走远,清晨她永别。“我,我不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