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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威仪。堂下十几个拜师的吴国少年排成排,轮流着给白子岳递拜师茶。白子岳的目光稍稍扫过去,那个带着草原人血统的异族少年身材高挑,五官深邃,英武不凡,在人群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乞颜昊仪五官虽有草原人的俊朗,但也不失吴国人温文的气质。当时吴国与梁国边境处两国通婚者大有人在,吴国境内像乞颜昊仪这样的混血儿也不在少数。众人见到乞颜昊仪的长相,也只道他是有着梁国血统的吴国人。白子岳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混血的少年,却见那个少年却一直眉头深锁,浑身上下散发凛冽的气息,全然不知少年心中的盘算。按照吴国的拜师礼,徒弟拜过祖师爷后,需要跪着将茶杯举过头顶,再说一句“师父喝茶”,师父接过茶杯,品一口杯中的茶水,赐一把吴国长剑,说一句“不可倦怠”,拜师就算成了,徒弟就算正式入了白氏的门下。吴国的拜师礼不繁琐,流程简单,即使从未读过书的幼童也能学个□□不离十,所以之前谁也没有特意关照乞颜昊仪要注意白氏私塾的拜师礼,于是……乞颜昊仪进白氏私塾的第一天,就给白子岳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在拜师场上,少年们一个个上前,下跪,给白子岳献茶,白子岳喝茶,赐剑,再说一句勉语,少年们便再一个个回堂下原位站好。整个场面肃穆庄重,无论是堂内拜师的人,还是堂外观礼的人,没人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响。轮到乞颜昊仪时,这位草原的少年皇子气场十足的迈步上前,单膝跪地,将茶杯双手举过头顶。白子岳微笑着伸出手,准备去接茶杯,结果他双手刚刚碰到茶杯,乞颜昊仪就毫无征兆的蹦出了一句:“媳妇喝茶。”白子岳石化当场。众人呆若木鸡。乞颜昊仪见白子岳动作一顿,心中一阵紧张。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内心早已紧张的发颤。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进入白氏私塾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他生怕自己的真实身份会被揭穿,更怕白子岳会因此将他拒之门外。面对自小崇拜的英雄,面对一见钟情心仪的人,乞颜昊仪激动了,兴奋了,胆怯了,总之一句话就是紧张的一塌糊涂了。乞颜昊仪见白子岳迟迟不接茶杯,以为他没有听清,便又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边,“媳、媳妇喝茶。”白子岳,“……”众人这次听的真真切切,于是一向严谨的白氏私塾中炸开了锅,无论是围观的还是拜师的人皆是一片爆笑,就连坐在高堂之上不苟言笑的白子岳也破了功。乞颜昊仪还未说完,白岳泽就笑弯了腰。乞颜昊仪见白岳泽笑的几乎满地打滚,原先压抑是心情也轻松了些,自己想想,也颇为不好意思的跟着笑了起来。其实梁国皇子们平日里都有汉话的课程,听说读写毫无问题,但是乞颜昊仪当时身处吴国,大家平日里所言多为口头语,这与他以往学习的汉文颇有出入。刚刚开始那几天,他只要一着急,说话就会带着梁国口音,常常被其他的吴国少年哄笑。汉文中“师父”与“媳妇”有些同音,他当时一紧张,发音就全跑偏了,“师父”成“媳妇”,好好的拜师场,一时间成了戏堂子,白子岳真是哭笑不得。“有你这样的徒弟,白子岳真是……几世……倒的霉……”白岳泽摇摇头,往事不提便罢,乞颜昊仪这么一提,当日种种尴尬便涌上了心头。还真是一语成谶!白子岳怎么会想到当日的自己徒弟一句稀里糊涂的话,日后竟然成了真。白岳泽现在想起来,只恨当日为什么不把乞颜昊仪扫地出门,那样不就省了后面的许多纠葛。“我也觉得……我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能娶到子岳为妻……”乞颜昊仪低着头轻笑了一声,让人无法看见他的表情,白岳泽却觉得比哭还难听。“在吴国的那四年中,子岳待我非常好,不仅兵法武学倾囊相授,就连饮食上对我也颇为照顾。这世间除了母妃与阿姐,就再无人待我如此……”“你别误会,白子岳当时定是见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怜,又是个习武的好苗子,才多看了你几眼……”“我知道……子岳那么好,我也不敢相信他会心中有我……只是我回梁国后,一直朝思暮想,一直无法放下他……”白岳泽语塞了,片刻,才缓缓问道,“你今日为何与我说起这些?”乞颜昊仪搂着白岳泽,轻轻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额头,说道,“子岳是我的师父,我的挚友,也是我的皇妃,我的妻子,更是我乞颜昊仪这一生……最爱的人,也是最对不起的人……”“但是岳泽,我当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便有了无法挽回的痛彻心扉的结果……”乞颜昊仪说着,将手轻轻放在白岳泽的小腹上,接着说道,“……现在,我有了你,有一个救赎的机会,我不想失去它……我知道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求你原谅,但是待我处理好了该处理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证明给你看,你在我心中,也一直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第50章日中天者为昊七有人说情之一字可让人痴,可让人癫,可让人尝遍尘世五味酸甜,亦可让人魂断三途却心甘情愿……白岳泽望着身旁早已熟睡轻轻打鼾的人,心事乱如麻,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不可测。也许从前一世白子岳动了真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时今日,自己再无法弃他于不顾……也许前一世白子岳离去时有着太多的无奈与不甘、心痛与不舍,所以今时今日,自己也渴望着与他重新来过……哪怕只是凡尘中短短数十载,哪怕只是天界皇子的南柯一梦,哪怕只是自己不该动的情愫,哪怕可能是万劫不复……白岳泽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叹了口气,紧了紧两人身上的锦被,就这样与身旁的人相拥而眠。第二日的清晨,冬日和煦的阳光透过条条的枯枝,混着一地的落叶,金灿灿的铺了满院。乞颜昊仪在下人的走动声中醒来,睁开眼睛一看,阳光已经透过窗户,射进了屋中的地铺上。乞颜昊仪刚睁开双眼,就看见白岳泽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乞颜昊仪愣了愣,眨眨眼睛,白岳泽确实是躺在自己臂弯里。再眨眨眼,白岳泽竟然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躺在自己的臂弯里。昨夜两人几乎聊了一夜,乞颜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