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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出头绪,眨眼间,就过年了。楚国从年二十八开始就休朝了,直到开年初五才再开朝。三十那天早上,阿媛一开门便看见,屋外银装素裹,下了一夜大雪。拉着楚晔兴奋地往马厩跑,玉雪龙最善在雪地奔跑,今日总算可以一试。玉雪龙本就是燕地名驹,看到雪,早已不耐地在马厩里直打转,见到阿媛和楚晔两人联袂而来,前蹄扬起,更是吭奋。楚晔揽过小母马的缰绳递给阿媛,阿媛不接,哼着说:“要一人骑大的那匹,跑起来更快、更带劲。”楚晔不由失笑,第一次见她,便是要骑他的玉雪龙,后来更是偷他的马骑。真是执念。扶她上了马,阿媛一夹马腹,玉雪龙便飞奔出去,踏雪而跑。远远望去,马上的人身姿窈窕,笑靥如花。留在马厩里的小马,不安地来回走,楚晔解开它的疆绳,“嗖”地一下也窜了出去,追着跑。看着他们跑了几圈,楚晔便有些眼热,等大马经过他面前时,跃上马,将阿媛揽在身前。阿媛有些嫌弃,道:“我一人可以的。”两人离得极近,热热的呼吸喷在楚晔脸上,燥得楚晔浑身发热,不由揽紧了她,口上却说:“小心别掉下去。”今年是新皇登基的第一个年头,楚宫内外收拾一新,高高悬起的各色宫灯,难得地把楚宫内外都照得透亮。年三十的楚氏宗族晚宴让人欢欣鼓舞。今年灭了萧党,宗亲们都抬头挺胸,横眉吐气,不用再时时对姓萧地低头了。还未到晚宴时间,殿内楚氏族人己聚齐。今年的宫宴排位和往年略有不同,高高在上的首座自然是龙椅。由于未来的新后还只是未婚妻,原本龙椅一侧的皇后位撤去了。据说是因为四位一品妃妃子三逝一禁,剩下没圈禁的两位嫔,份位不够坐在皇上下首,所以干脆连妃嫔的位子也撤了。在殿内偏厅为她们另辟一间单独设宴。由于新皇的美人足够多,衣香髡影,环珮叮当,莺莺燕燕满满当当一厅人。这样一来,恭王一家,直接坐在了皇位左侧。右侧则是宣平候一家。在下去按品阶排列。宣平候楚良平年过半百,看到自家的坐位竟然直接在皇位右手,既惊喜交加,又坠坠不安。毕竟原本有资格坐在恭王对面的镇国公一家可是全没了。恭王有些心塞,今日姓楚皇室中人,全来了,有些人家甚至连受宠的庶子也带上了。但却还是不到半殿人。再抬眼看,正对面豁然是宣平候,这和皇上隔了四代的完好候爷居然坐了右首。唉,二代皇位之争,把承位一脉几乎死了个干净,唯留楚晔一根独苗。正想着,刘顺亮起了嗓子:“皇上驾到!”☆、伤手只见楚晔难得地露出几分笑容,缓缓步入大殿,端的是位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儿。可皇上后面的是谁?一位降色锦袍的少年笑容可掬地跟在身后。见到恭王像看到了熟人,笑容更大了,亮出一口森森白牙。恭王一口老血哽在喉中,皇上这是要一道弯路走到底的节奏啊。楚晔在椅子上坐定后,说了几句官冠冕堂皇客套话后,宫宴便开始了,一时歌舞升平,气氛热烈。少年规规矩矩地站在楚晔身后。楚晔有些无奈。今日宫宴原不该带阿媛来,还只是未婚妻,并未举行封后大典,现在带来名不正言不顺,容易引起非议,于阿媛不利。可又不忍心让她一人独在院里,把她带来了,发现更不忍,众人都坐着吃吃喝喝,唯她一人站了许久。于是干脆唤来刘顺,搬来绣凳让阿媛与他同坐一席。恭王看着两人之间笑语晏晏,一个斟酒一个夹菜,端的是郎情郎意,让人不忍直视。下面的众人自然也看到这一幕,稍一愣后又都释然,只要不姓萧,管皇上宠信谁呢,是老是少,是男是女,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千万不能有外戚势力。众人交头接耳一番,相互交流了一下信息,了解到那少年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便都松了口气,那就更不用担心,外戚专权了。想当年他们楚氏可是吃足了萧氏的苦,明明是皇族却偏偏矮人家萧氏一头。姓萧的前后二代皇后,可把他们害苦了。现在萧党己除,皇上要娶的是个来自江湖无根基的孤女,喜欢的又是个孤儿。后宫里家世稍好的李柳吴三妃去的去,禁的显然失宠了。这该高兴庆祝才是。殿里刚飘过的一阵乌云,不到半柱香功夫,又飘走了,气氛也愈发喜气洋洋起来。唯恭王脸色不太好,他这是为楚氏皇家子嗣cao心呢。恭王欲言又止,想到自己女婿要到初五才算正式上任,便咬牙忍下来,反正弯了也不止一天了,再等等吧。正是酒酣耳热之时,宣平候起身,端着酒杯说:“臣祝,皇上龙体安泰,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楚晔听了,露出笑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宣平候带了头,众人纷纷向皇上,敬酒,说吉祥话。楚晔被逗乐了,不时抿唇微笑。一顿宫宴,吃得热热闹闹,宾主尽欢。宴席散后,楚晔牵着阿媛的手,踏着积雪,去了楚宫的梅园。他记得少时,有一回宫宴,偷偷地跑出来,误闯到这里,只觉得很美。便想带阿媛来看看。梅园位于楚宫深处,与冷宫相邻,所以鲜有人至,是个僻静所在。未入园,便早己闻到了阵阵梅香。入了园,园内一片漆黑,唯听见风声过后,雪沫吹落漱漱之声。楚晔找来一盏宫灯点亮,一手拉着阿媛,一手高高举起宫灯。宫灯照亮处,可见红梅一朵挨着一朵齐齐绽放,幽香扑鼻。红梅之上还压着白雪,晶莹剔透。两人所过之处皆是盛开的红梅。竟是满园红梅怒放。阿媛目露惊艳,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宫灯缓缓移向阿媛,灯烛辉煌处,小姑娘亦是如雪中红梅般唇红齿白,香软可口。宫灯跌落在地,灭了,黑暗中,楚晔把姑娘抱入怀中,低头去吻。越吻越深,越吻越不够。手不可控地沿着阿媛的背向下滑,抚上腰线,犹觉不够,再稍稍向下,慢慢收紧……阿媛觉得楚晔今天跟往常不太一样,像要把她吃了一般。含着浓烈酒味的吻,使她喘不过气来。她扭着身子挣扎着想要缓缓气,却被他抱得更紧,吻得更烈。阿媛觉得腹上有个热热的东西抵得她难受,早上骑马时也抵着她了。不由伸手去摸,看看晔哥哥今天究竟带了什么?手刚往下探,便被楚晔一把紧紧握住。他身子稍稍往后移开些,低低喘息,一双眸子黑得深不见底,紧盯着她看。这样一副要将人吃拆入腹的样子,让阿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