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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为亲儿,只要你舍得,朕自然会好好照顾他。”敬王谦恭的笑道:“皇兄言重。能在皇兄跟前受教,是这孩子的荣幸,臣弟岂有不舍之理。”文臣们心情也略复杂。敬王的回答,自然是十分完美,十分令人放心的,可会不会有点太完美,太令人放心了点?听说敬王和敬王妃膝下只有这一个独子,敬王又爱极了敬王妃,无妾室,无庶子,敬王世子等于是敬王府的独苗了,现在要把独子留在京中为质,无论是多么迫不得已,身为父亲的敬王,总该流露出一点伤感或不舍吧。那是父子天性,无关其他。可敬王却完全没有悲伤之色,也完全没有不舍,敬王的反应,就像在完成一件事先计划好的任务一样,完全不带任何感情,带的,只有nongnong的表演痕迹。如果敬王真是下定决心要力证清白,才如此壮士断腕,那自然极好。如果敬王为了自己的野心,连唯一的独子都可以舍弃,那这个人就实在太可怕了。文臣们再次在心里叹了口气。希望事情不要向最坏的方向发展才好。而作为当事人,在听到自己父王的回答后,穆肇眉一拧,脸一沉,啪叽就震碎了案上一只酒杯。“世子?!”敬王府的侍从都吓了一跳。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世子为何会动怒。试问,哪个孩子愿意自己的父亲像舍弃棋子一样如此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呢。更何况,棋子是冷冰冰的石头,没有感情,人却是血rou做的,是有感情的,有喜怒哀乐的。穆肇愤怒,一是因为他父王无情的抛弃,二是因为……穆肇把目光投向穆允。二是因为,出发前,他无意听到了他父王与谋士的谈话,知道了那个秘密!为了这个前朝小太子,他的父王,竟然宁愿舍弃他!他真是恨死这个前朝小太子了!敬王仿佛没有注意到儿子愤怒的目光,依旧从容的道:“其实这次臣弟进京,除了想亲手向皇兄献上节礼外,还有一件要事要禀报皇兄。”昌平帝示意敬王说下去。敬王道:“皇兄可还记得三年前剑南节度使裴道远满门被灭之事?”不仅昌平帝一怔,在场所有文臣武将也神色一肃。剑南节度使裴道远,和卫昭的父亲卫之章一样,都曾是昌平帝为皇子时的至交好友。后来武帝登基,二皇子受封安顺王,常驻西南,裴道远表面上和安顺王府断绝了往来,其实暗中一直在资助安顺王兵马粮草,助他平定匪患,后来安顺王率兵北上勤王,裴道远第一个加入到了勤王大军中,并主动将麾下兵马交由安顺王指挥。可以说,昌平帝能顺利北上,击退叛军,最终登基为帝,裴道远功不可没。可就在昌平帝要大赏群臣时,发了生一件惊天惨案,包括裴道远在内,剑南节度使府一夜间被人灭了满门,无一生还。事后,凶手将整个裴府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断了所有线索。昌平帝想查,根本无从下手。如今听敬王突然提起,昌平帝疑惑:“朕自然是记得的,为何突然提起此事。”敬王道:“因为,臣弟找到了当年灭了裴府满门的凶手。”昌平帝猛地从御案后站了起来,一手捏拳:“你说什么?”“臣弟不敢欺瞒皇兄。”敬王看了眼立在他身后的一名作敬王府侍卫打扮的男子:“还不出来拜见陛下。”“是。”那男子出列,顿首跪下,大哭道:“望陛下为裴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做主。”昌平帝讶然:“你是何人?”“回陛下,小人乃……”男子哽咽,泣不成声:“小人乃裴大人身边的副将,名王伦。那夜惨案发生时,因奉将军命令外出办事,才免遭一劫。”昌平帝急问:“那凶手到底是何人?”“回皇兄。”这次换作了敬王接话:“据王伦查证,当年灭了裴府的凶手,是一个少年杀手,那少年剑法十分高强,形如鬼魅,后背之上有一团血红色的神兽图腾,从外观来看,非常像是……”昌平帝心弦登时一紧:“像什么?”“像是……传说中的神兽谛听。”不仅昌平帝面色大变,宴席中的其他人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谛听,曾经如同阴影一般笼罩着整个皇城的谛听,经历过那个恐怖时期的武帝朝老臣,几乎同时不寒而栗了一下。只是,裴道远是有名的忠臣良将,在百姓中威望也甚高,武帝,为何要派谛听杀手去灭了裴府满门呢?难道,是因为裴道远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敬王道:“听说那个少年是谛听里最出色的杀手,也是唯一会用鬼蜮剑法的杀手。”一直沉默的卫昭忽面色一变,沉声道:“来去如鬼魅、杀人于无形,可一招斩杀百人的鬼蜮剑?”敬王点头:“没错。当年裴府被灭门时,几乎是悄无声息的,附近百姓根本没听到府中传出打斗声抑或惨叫声。这实在不合常理。”卫昭看向王伦:“既如此,你是如何笃定凶手就是那个无名少年的?”王伦泣道:“因为末将办事回来时,在府中暗道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将军。”“是将军向末将描述了那凶手的外形和所使招式。这些年,末将根据这些特征四处查证,才终于确认了凶手身份。”卫昭凤目一眯,又问:“既如此,你为何等到现在才将实情呈报陛下?”“因为……”王伦抬头,伸手,慢慢撕掉脸上一张□□,露出惨不忍睹的脸:“因为末将离府时,被大火烧成重伤,幸得敬王殿下收留,这些年一直在敬王府养伤。伤好后,末将又急于确定凶手身份,好报将军恩情,所以才迟迟未向陛下禀报此事。”“而且末将还得到确切消息,当年那个少年杀手就蛰伏在这帝京城里!所以才不远千里来向陛下寻求帮助!”本来还其乐融融的宴会,因为这个消息,气氛一下子变得阴森诡谲起来。“这个消息……可当真?”半晌,昌平帝面色阴沉的问。敬王道:“这是他们花费重金查探出来的,应不会错。谛听于皇兄而言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