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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仙们都在偷偷地瞥他,姒年不得不承认,这厮变得比以前更帅了。原来五千年过得这样快。姒年有些感慨。她忽的想起了小阎王的话:“你们狐族最是负心,一双狐狸眼无意间勾了人却不知,等到人家向自己表白却又拿出一生只爱一人绝不移情的口号,借着深情将人伤了,还让人道不出你们到底哪里错了。”她当时跟小阎王争得面红耳赤,现下想想,却又不无道理。“你这样盯着我,就不怕赤羽神君生气吗?”新官突然开口,吓了姒年一跳。姒年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赤羽神君是小阎王的称号。“他又不在这里,他在阎王殿里逍遥快活呢。”姒年说的是实话,小阎王最近一直在地府中忙着,上次应了她和虞声月初去忘川河钓善恶鱼,结果到现在也没现身,想到此处,第二句话便带了一些生气的语调。新官没再说话,神色却冷淡许多,姒年觉得几年未见,他比以前更加喜怒无常了。两人使了仙术,没多久就到了狐狸洞,才刚拐进自家的山头,姒年那失踪已久的父君和母后便迎了出来。姒年见了母后甚是想念,抱着母后撒娇不肯松手,一旁的狐帝见了倒是笑了起来,开口说道:“年儿长大了,如今马上要嫁人,也知道要舍不得娘亲了。”姒年听言心下一惊,一下子放开了母后,惊讶道:“谁要嫁人?”“新官没和你说吗?”母后拉过她的双手,笑道,“天帝知道你和新官感情好,这次新官屠了魔域人,天帝特地给你俩赐了婚。”姒年只觉眼前一黑,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新官,他脸上依旧表情浅淡,一席红袍倒是与青丘如今这处处红绸衬得很。姒年浑浑噩噩地被押在青丘过了一个月。青丘的礼数繁多,新婚前一个月新郎与新娘不得见面,新官便转移到了离姒年最远的一个狐狸洞,是以自上次被新官拉来后,姒年就再也没见过他。姒年对这场大婚的态度,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她幼时曾迷恋过新官,然而五千年过去了,她早就放下了对他的感情。而新官和巫莺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成想这天君几万年没有拉红线,这一拉竟然拉了他们这一对怨偶。姒年思来想去,觉得这婚不能就这样结了,她得去问个明白。明日就是两人的大婚,众神今晚已经齐聚在青丘,狐狸洞里的人都出去招待客人,洞里的人少了许多。姒年偷偷变回了小狐狸的样子,避过众仙女向新官的狐狸洞跑去。狐狸的耳朵总归是特别灵的,她还未到洞口,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不相信!你有你的骄傲,你不会因为养育之恩一直隐忍的不是吗?”巫莺声音带着鼻音,似是哭过,听起来十分惹人怜惜。“为什么不会呢?”新官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姒年在洞口霎地止住了脚步,她的心突然一滞,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侵占了她全身。她想都没想,立即转身往回跑去。“新官,都是那个贱人逼你的是不是?我去求父君,我去求天君,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巫莺的话蹿进了姒年的耳朵里,像是一道天雷,瞬间将她的灵魂劈成了两半。姒年将耳朵折了下来,她恨自己天生的好听力,五千年前巫莺的言语像是魔咒一样在姒年耳边又念了起来,姒年觉得自己头痛极了。这场大婚,竟然又是因为父君吗?她从来不敢去问新官,不敢问他从前他对她的好是不是因为父君,不敢问他是不是真的讨厌自己。而现在,她亲耳听到新官的话,她终于明白,这场大婚,她从一开始就没有犹豫的资格。她回到自己的狐狸洞里大醉了一场,化作狐狸团成一团缩在塌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睡梦中有人捏她的狐狸爪子,她摆了摆爪,那人却有意纠缠到底,姒年烦躁地睁开眼睛。一个紫发少年站在她的床边,一手捏着她的爪子,一手提着鱼篓,英俊的脸上挂着常年不变的坏笑,右边脸颊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是你啊。”姒年见来人是小阎王,便安心地翻了个身想要接着睡下去。“啧啧啧,你的原身狐狸原来这么胖啊,醒醒吧,我给你带了一篓善恶鱼。”小阎王抻了抻姒年的狐狸耳朵,姒年听见有善恶鱼,立马坐了起来。“我这是毛太多导致的虚胖!而且白毛显胖!”姒年抗议。小阎王对此不置可否,说起另一件事来。“我在阎王殿忙活了数月,昨日偷闲去给你和虞声钓善恶鱼,没成想接到了你的结婚喜帖,便提着鱼连夜赶来青丘看热闹。”“你明日大婚,今日却醉成这样,是不愿结这个亲吗?”“这婚我不能结,”姒年看了看小阎王脸上的坏笑,知道他一定有帮自己逃婚的法子,连忙问道,“你有法子可以帮我逃婚吗?”“你还记得咱俩曾经打了个赌,你输了,许给了我一个愿望吗?”小阎王笑道。姒年当然记得,这事说来还是虞声害得,她点了点头示意小阎王接着往下说。“前些日子我手底下的阴差弄丢了一本生死簿,导致凡间许多阴魂未收,为祸人间,这之中有一个大案子需要你去收拾一下,你刚好可以将这个婚逃了。”“可是凡间没有任何仙气遮掩,他们不出一分钟便能找到我。”“放心,那个地方,早有人替你布下了结界,保管他们找不到你。”姒年就这样被小阎王带来了石府镇。此时他们的大婚应该已经快结束了,姒年躺在树上看着天发愣。母后和父君一定很生气,天君应该也是大怒一场,而新官,也许他会着实松一口气吧。姒年正想着,那边却噗通一声,有人掉进了河里。姒年连忙向后看去,河中间那李朗中正在奋力地扑腾呼救,这府里的人却像是死了般没有人应声。姒年飞身下树,跳进河中,一只手揪着李朗中的领子,一只手向岸边划去。这条河并不是很宽,姒年划了几下便到了岸边。李朗中趴在岸上拼命地咳,姒年抖了抖身上的水,转身进屋施法将衣服弄干净,再出来时,李朗中正坐在她门前的石桌旁,一脸的惊魂未定。“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李朗中自石桌上拿起茶壶,给姒年倒了一杯。“叫我姒年就好。”姒年接过茶杯,坐在了石桌的另一侧。“在下李盛之。”李朗中饮了一口茶,继而问道,“你刚才可曾见到一个三岁大小的孩童?”“咱们这院子里就住着咱俩,怎么可能会有三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