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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来,桓家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点。桓家人当年的确对桓岫宠爱有加,桓大人更是认为三个儿子当中,唯有次子才能子承父业,同入朝堂,位居高位。可兄弟三人中,分明只有幺子桓峥才是最期待权力的。一个小小起居郎,一心盼着不断往上爬。可那点野心,在萧子鱼看来,又太过渺小了些,就如同儿戏一般。“与其说桓仲龄是因为虞二娘才和桓家起了间隙,不如说那只是其中一个诱因。真正的缘由,还是在别处。”萧子鱼侧身要往康王居处走,状似不经意地突然问了桓峥一句:“夫人当初是怎么想到要卖了虞二娘的?”“那年父亲本是想送虞家二娘走,但正巧母亲想为两位兄长挑选合适的婢女,想着送走兴许还会回来纠缠,就顺手卖了。”“当年经手这档买卖的人牙子,可还能找到?”“那人牙子前几年还在往家里送人,不过今年听闻前不久突发急症,已经没了。母亲嫌忌讳,连她徒弟带来的人都不肯再买。”桓峥说了这一句后,有些不解,反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萧子鱼摇头不答,反而问了昨夜的那个婢女。“人是否已安顿?”“是。”提起那婢女,桓峥面上多有尴尬,“人已经连夜送回永安了。”“那就好。”萧子鱼道,“别让她轻易抛头露面,这个女人,我有用。”有什么用,桓峥就不知情了。燕山行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是帝后,还是随行的百官都没有了继续享乐的心。用过早膳后,皇帝大手一挥,准备回宫。随同车驾的官吏们先行回城,宋拂便也跟在其中。宗正寺得了皇命,要彻查予弥国那位公主的死,一时间整个衙门上下忙成一团,且还拉着宋拂怎么也不让人离开。桓岫无视了旁人打探的目光,径直留下陪着宋拂。老郡公瞧见了嘀咕了几句“碍眼”,倒也没去拦着他。这宗正寺往日哪查过什么案子。他们与大理寺不同,掌的是皇族、宗族、外戚的谱牒,护的是皇族陵庙,管的是僧侣道士,要说查案,那是一头雾水。除了老郡公,宗正寺上下谁不是头疼难忍,恨不能多长个脑袋,学一肚子律法。宋拂帮不上什么忙。在宗正寺内坐了一会儿,她便想要先回趟家,免得兄长他们挂心。她要走时,老郡公喊住她。身旁没有旁人,只有一个桓岫,老郡公便道:“若是城中发生了大的变动,不要去管什么洗刷冤屈,什么仇恨。”宋拂看着他。老郡公道:“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立刻带着你的家人离开这里,这比什么都重要。不管是去江南,还是漠北。”宋拂不解,这时,那位一向只出现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大宦官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前。“宋娘子。”卢益笑笑,道,“陛下召宋娘子进宫。”第54章风雨皇宫的大殿,巍峨高大,金碧辉煌。宋拂立于殿前,仰头望着这座殿宇,头顶是缓缓累积的厚沉乌云。她深呼吸,终是迈腿,走上了那一层层的台阶,走进当年父辈们曾进出过的大殿。大殿内,皇族朝臣们皆立在两侧,而在殿中最尊贵的位置上坐着的,自然便是皇帝。只是一道不合时宜的纱帘垂在龙椅前,将帝后与众人隔绝开。卢益到底跟在皇帝身边多年,极有眼色,当下便卖了宋拂一份脸面,低声笑道:“陛下和娘娘虽是召见宋娘子,可娘子这身份委实特殊了些,又入了仵作行,是以总得避讳一些才是。”宋拂颔首称是,心下仍是免不了自嘲了一声。那垂帘,追根究底,隔得只是她一人而已。外头乌云沉沉,天色渐黯,殿内燃起了灯。那明亮的烛光照得宋拂能清楚地看见除了帝后外,殿中每个人的脸。这些人,有的面露错愕,有的慌了神,有的似乎认出了什么满脸惊喜……每一张脸,都没有逃过她的双眼。这里头,有的人,她还记得,有的则全然是陌生的。然而,比起这些人,她更重视的是那垂帘后的帝后。心跳渐渐恢复平缓,宋拂垂下眼帘,跪地俯身行礼,然这礼还未完,就听见上头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询问:“你,就是宋拂?”这是皇后的声音,语气听着虽好,却没有提让她起来。宋拂俯着身,闻言道:“民女正是宋拂。”皇后道:“本宫原以为,这甘愿做仵作的女子,多半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妇人。没成想,你这年纪倒是小,瞧这身打扮,竟还是个姑娘家。这般年纪,怎能当好仵作,别是胡言乱语,专门坑蒙拐骗的。”皇后的质疑并不出乎众人意料,以宋拂的年纪,不光是这大殿内的人们,就是关城最初也无人敢用她。刑部与大理寺的两位大人也在,此时收敛了心头的震惊,忙也跟着发声。“宋娘子年轻,怕是担当不起此等要事,陛下不如另寻仵作再验一次。”大殿内只有他二人跟着皇后开口讲了话,坐于上首的皇帝听了不做声,旁的几位大臣们纷纷看向宋拂。宋拂道:“民女自小耳濡目染,知仵作不易,十二岁研学,十五岁正式入仵作行。时至今日,民女为仵作,已足足七年。”殿内有人低呼,有人倒抽冷气。“民女见过的尸体,不计其数。娘娘兴许不知,这仵作是好是坏,凭的是良心和经验,不是年纪。”虽不是明晃晃的反驳,但又有谁看不出,这从关城而来的小女子分明是在说皇后的不是。有人高呼“大胆”,要门外的侍卫将人押下带走。有人上前阻拦,说她不过一介民女,不识天威,还请赎罪。一时间,看戏的竟比唱戏的还要热闹上几分。宋拂这时微微抬起头来。那垂帘织得极密,只隐约能让她瞧见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皇帝微微垂着头,一手扶额,气息浊重,似乎是头疾发作。然就在这个时候,一只装了热茶的杯盏朝着垂帘飞来。杯盏撞开垂帘,落地而碎,瓷片飞起,从她放在地上的两手擦过,指背上瞬间就落下了血痕。宋拂下意识动了动手,殿中一时间鸦雀无声。皇帝的声音绷着弦:“吵够了?”无人敢应答。便是皇后,此刻似乎也被龙威压迫的沉默了下来。皇帝道:“宋拂?”宋拂微微屈指蹭了蹭衣袖,抹去指背的血,应道:“陛下,民女在。”“方才你不敬皇族,可知错。”“民女不知有何不敬。”她不认错,毫无闪避,人虽还跪着,却已经直起了身子,“民女入仵作行多年,得人质疑无数,从来都是如此答复。民女不知错在何处。难道只因民女生而为女,便理当洗手做羹汤,只在家中相夫教子。还是说,仵作这行,不该有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