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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外地去。”越描夜黑,苏阆然索性不解释了,面无表情道:“我若真想碰你,调到南疆也没用。”“当我没说。”在池州又盘桓了一日,满城都在传扬西秦这位郡主的美貌,陆栖鸾本来也是想抽空去拜会拜会的,没想到一大早就被京城加急的折子堵住了,只得甩开膀子一门心思地批奏折,一抬头又是入夜了。陆侯爷委屈地想,这日子没法过了。揉着腰出门看见漫天星斗,陆栖鸾正堕落地想,要不要真的找刺史要个解乏之物来帮着捏肩揉腿什么的,外面便传来一阵喧闹。“后院怎么了?”“陆侯见笑,是刺史的公子,那日偶然见了素纱郡主,便魂不守舍,虽然不敢求娶,却在郡主院外痴等,只想见郡主一面。那西秦送亲的队伍里便有人恼了,出来把那刺史的公子打了一顿,正巧苏统领路过,拦了那么一手,那西秦人没走过一招便被掀翻在地上,扬言要找高手来治他。”西秦人尚武,能动手的就不喜欢逼逼。陆栖鸾是知道苏阆然从不惧战,心下便了然七分,道:“比武就比武吧,省得这些西秦人私底下总笑话我大楚无人。苏统领是怎么说的,让他们一只手?”那官员笑笑,道:“苏统领没让,只问我们打到什么程度不影响两国邦交,我们说了之后,他说他心里有数,我们也便放下半块心了。”说着,他又道:“南亭郡主刚刚派人来请陆侯观战,彼时陆侯在处理公务,未曾有闲心,我便代侯爷拒了,现在想必已开始打了,侯爷可还要去看一看?”陆栖鸾本来是想直接回房休息的,想了想还是有些好奇那素纱郡主究竟是何等神颜,竟叫这池州城为之倾倒,便答应了那官吏,往行馆后的一处空置的演武场去了。待到了地方时,远远地便瞧见场中有一足有八尺高、肌rou虬结的巨汉,半跪在地上,虎目圆睁,瞳中充血,似要杀了对方一般。“洒家花巧巧!十年来与人交手从无败绩,阁下是谁,报上名来,好教我日后寻你再战!”旁边观战的官吏一口茶喷出来,震惊地看着那一脸横rou的大汉,确认道:“这、这位壮士刚刚说他尊姓大名?”“说是叫……花巧巧。”陆栖鸾也听见了,不禁感慨这西秦人取名就是厉害,三个字道尽铁汉柔情。与他交手的苏阆然也是被震了一下,将脚边的板斧踢还给他,漠然相拒:“不需。”“巧巧,下去吧。”这声音一入耳,听见的人便觉得心脉一阵酥麻,陆栖鸾望去时,之间武场外的凉亭下,那日隐约一见的南亭郡主,随着微风吹开薄纱,终于得见真颜。陆栖鸾一时间甚至说不出她那点美,桃花眼过于妩媚,眉峰又过于尖锐,但拼在一起便没有哪里不好。而当你对上她的视线后,她的眼睛又好似在步步紧逼你沦陷其中……不知为何,陆栖鸾觉得她的神态,有些像一个故人。一样的容颜出众,一样的……妖里妖气。对视了两息,微风一散,纱帘重新落下,挡住了周围投来的惊艳目光。陆栖鸾在亭中坐下后,好奇道:“昨日门前一别,未曾来得及多说两句,现在见郡主,却仿佛又不是第二次见一般。”“天涯各处伊人影子,许是素纱与陆大人有缘。”笑了笑,素纱郡主又道,“陆侯昨夜醉酒,素纱深感不安,今日可好些了?”……她怎么知道?莫非真和苏阆然说的一样,是她帮她醒酒的?还没缕清思路,旁侧的一名刺史府的仆人低头奉上糕点,道:“这是池州新做的雪纱芙蓉酥,请陆侯与郡主品尝。”“拿来吧。”那仆人来得突兀,面带微笑地上前一步,亭中的侍女刚一接过他手中的点心盘,他便从盘子下抽出一支雪亮匕首,反手便向素纱郡主刺去。“郡主小心——”“陆侯!”第105章所谓陆侯“陆侯!”血花绽出,四下惊呼声起,亭中女眷尖叫四散,那刺客见刺杀错了人,将匕首拔出,又朝一桌之隔的素纱郡主刺去。し素纱郡主见陆栖鸾挡在自己身前,背上中了一刀,仿佛是怔住了,刺客毒匕的寒光照眼时,亭外骤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破风声。刺客本能地头皮一麻,只见先前比武场上的沉重板斧直直地朝她飞来,顿时失色一闪,却仍是被飞旋的斧尖划破了手臂。“拿下!”武场上本就有不少军士,应声便拔出刀来,朝那滚倒在地的刺客一拥而上。但那刺客颇为能忍,一拍地面,旋身而起,手中数枚乌丸一掷,惊爆之声接连响起,呛人的烟雾炸开,军士屏息冲入烟雾中砍杀时,刺客已然不见了踪影……背后被利刃刺伤的麻散去,尖锐的疼痛钻入体内,陆栖鸾后背血流不止,咬牙撑着桌子站起来,嘶声道:“封锁行馆!再跑了刺客……本侯就杀人了!”后面的人心中一寒,齐齐喊道:“是!”待军士散去后,后背的疼痛仿佛带着一丝麻痹感,顺着脊椎蹿上天灵,还未来得及交代些别的,陆栖鸾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倒了下去。——分明倒下来时,还柔弱如闺阁女子,怎么刚刚……这般煞戾?“陆侯?”素纱郡主轻声问道,只是还没多感受到怀里的温度,便让人像抢一样把她抱了起来。“大夫!”触手一片粘腻的血,苏阆然面沉如水,就近踹开一间屋子,把人放好。行馆的官吏吓得魂都去了一半,连滚带爬地找来了馆中的医者,好在那医者颇有经验,把脉了把脉,又往伤口上撒了些药粉,观察伤势,片刻后皱眉道:“苏统领,陆侯刀伤不深,但刀上淬毒,而且是猛毒……”医者说到这儿,瞥见苏阆然的神色,不禁颤抖了一下,后半截话卡在喉咙里硬是说不出来。“继续说。”医者还以为要被打了,见他还算冷静,便道:“这毒不是楚境内的毒,池州外来人多,老朽昔年也看过类似的,陆侯这毒症,像是以一种名为龙血虺的蛇毒,辅以西秦独有的黑落木,寻常人中了此毒,不出半日便会五脏麻木而死……但所幸陆侯体质强健,这毒并未有扩散的迹象。”“可治?需要什么药材?”医者叹道:“药倒是有,可没有成药。如今天气炎热,陆侯这伤势若是等到调药材入池州,再处理研熬成药,伤情怕是会恶化。”后面跟进来的官吏神色各异……朝中这才稳定下来没半年,陆栖鸾若死在池州,那就麻烦了。至少女帝失去了她这个臂助,万一其他的外戚想干政,只怕地位岌岌可危。此时人群后,传来一声轻慢——“敝国嫁妆里带有奇药,应是可解此毒的,不知陆侯可愿一试?”官吏们不好做主,纷纷望向苏阆然。素纱郡主让身后的侍女奉上一只玉匣,匣中有一枚碧色蜡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