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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房盯着火候去了,钱昱捧着书在床边看,药熬好了姜如意还没醒,他把下人都打发出去,掀开帐子进去,在她脸上亲亲,又亲亲嘴,人还是没醒,哼唧了一声皱着眉扭头转过去。钱昱直接把手钻进她衣服里,愣是把她给咯吱醒了。他看见襄襄一双眼睛里全是水,心疼道:“乖,先把药喝了。”姜如意困得不行,只想睡觉,都不管是什么药,为什么要喝,养着脑袋把嘴张开对着他,发出一个“啊”的声音。钱昱笑:“小糊涂蛋。”第二天钱昱出门前到乔氏屋子里坐了下,把襄襄有孕的事儿跟她说了:“府里还没生过孩子,你得小心看护着。襄襄虽然是第二胎,可妇人生产到底凶险,半点儿都不可马虎。”乔氏跪在下面听训,等钱昱说完,抬头笑道:“姜氏可真是个有福的。”钱昱看到她这样,微微点了点头,把她搀扶起来,牵着她的手轻轻拍了下:“又该辛苦你了。”乔氏目送着三爷离开,转身让徐嬷嬷把府里管事的下人都喊到正院里听训,放了一通狠话,但凡姜主子肚子出了半点差池,大家伙儿都不用活了。吩咐完之后,乔氏又让人把赵氏和仲氏喊来,赵氏昨儿个挨了板子,走路一瘸一拐被人搀着,坐下后听到姜氏有孕的消息,脸猛地一抽,怎么都挤不出一个笑出来,酸道:“可真是没大没小,倒让她抢了夫人的先。”乔氏“啪”一声重重放下杯子:“你糊涂!”赵氏咕噜一声跪下,她还从来没见夫人发过这么大的火。乔氏没让她起来,瞪着她道:“那是姜氏的福气,你脑子里的歪心思趁早给我收回去。府里的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你看不过,就自己使把劲儿,比着生孩子,生的越多,府里越热闹,咱府里还不怕没福气聚过来?”仲氏端端正正坐着,脸上既不像是笑,也不是嫉恨,乔氏看着心里头有些发毛,挥挥手把她们都给打发了出去。屋子里顿时空下来,乔氏坐榻上,只能听见外头嘶啦嘶啦的蝉鸣声。过了一会儿,乔氏才恍然回神一样,开口道:“来人,我要出府。”乔氏的骡车在姚府停下,门房见了赶紧让人把大门打开,直接让骡车驾进院子里,那边早就有眼尖儿的下人进去传话了。等乔氏下车,姚夫人已经在花厅下头候着了,半蹲行礼,乔氏摆摆手:“不必,进去吧。”姚夫人陪着乔氏坐了一会儿,喝了两碗茶,借着更衣扭身出去,对守在外间的嬷嬷道:“去把二姑娘叫过来。”屋子里乔氏等了半天也没见姚夫人回来,站起来正要问底下人怎么去了这么久,帘子一动偏头进来个人,乔氏坐会去,对着她点点头:“你来了。”小顾氏恭恭敬敬地过来请了个安,乔氏闭着眼睛揉着太阳xue,靠在椅子背上叹气。小顾氏道:“哥哥今儿不得空,叫我给三皇妃陪个不是。”小顾氏边走,边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花笺。乔氏睁开眼,把花笺接过来看都不看一眼就撕碎了扔在地上。小顾氏低眉顺耳地蹲下去,把花笺一点一点捡起来,抬头道:“到底是哥哥一番心意,三皇妃又何苦。”乔氏凤眸嗔怒:“你放肆!”小顾氏站起来,摸摸另外一只袖子,从里头掏出来一根绸绢,双手捧着送上去。乔氏呵斥:“拿开!”小顾氏不动:“三皇妃在府里头受了气,又何况要发落在哥哥身上。”乔氏木着一张脸坐了一会儿,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拿过来吧。”顾沂的字笔锋凌厉,就算刻意收揽了锋芒还是藏不住那份戾气,这跟他的人很不一样。乔氏攥着绸绢的手一点一点收紧,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绸绢上,把上面的字给浸湿了,浓黑色的墨迹散开,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片的字就看不清了。绸绢上写着“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乔氏抚着绸绢轻轻呢喃。小顾氏轻轻道:“其实,姜氏小门小户的出身,要对付她没那么麻烦。”小顾氏给乔氏沏了杯茶,两人按主宾位置坐下,乔氏道:“什么不对付,既然进了府就是自家人。”小顾氏道:“皇妃把她当做一家人,可倘若此刻你们二人位置对调一番,看那姜氏又会如何待皇妃您?”乔氏端着茶不语,小顾氏道:“姜氏原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皇妃只要随意托人去金陵打听打听,随便抓来一个贩夫走卒,都能把姜氏的那些风流事儿给说上一箩筐。”乔氏放下杯子:“不管她往日为人如何,能入得了三爷的眼,自然就有乖巧的地方。”小顾氏还要再提,乔氏摇摇头道:“罢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个了。”小顾氏:“皇妃不想听,我也要说了,当日皇妃替我把这事儿给兜圆过去,不但免了杀身之罪,还让我以姚家二姑娘的身份重新视人,皇妃待我恩重如山。我实在不忍心看着皇妃一步步往火坑里入!”乔氏站起来,冷脸道:“不用再说了,既然你哥哥不在,我择日再来就是。”小顾氏上前几步拽住她:“哥哥要是看着皇妃如此被人羞辱,以后又该如何面对皇妃?”乔氏身子微微颤了下,神色动容,小顾氏拉着她重新坐下来:“皇妃,这事儿原本是等我死了,跟着我一块儿埋到土里,我也不敢在你面前透半分的。”乔氏道:“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小顾氏道:“当初姜家败落,若不是我们家救济,哪儿还有他们姜家如今的出头日子!”乔氏愕然,坐回去重新端起茶细听。小顾氏:“当年姜家为了报恩,便将姜氏许配给我大哥,下了三书六聘彼此还交换了信物。姜家一屋子人看着老实可怜,我们两家也多有来往,私底下又不知暗中接济了姜家多少米粮银子。谁知道他们不过是披着老实巴交的外皮,底下藏得是狼子野心!”“我大哥去省城参加乡试,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