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的新陈代谢循环和心理暗示并不是一顿饭委曲求全就能克服的,以后还是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感觉到此刻似乎甲板上下所有的活物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假如目光有实质,林舒深以为现在自己的脊背已经被戳成了筛子。于是她更尴尬了,虽然恨不得能从船头一下飞到船舱里去,可是更要担心自己对于厕所的渴望被围观群众看出来——她站在光圈里,看别人都是黑压压一片连脸都看不清,但是别人看她却能把她的每一根头发丝都看清啊。她面上优雅淡然实际速度快得如同专业竞走运动员在最后冲刺,面上微笑内心却在疯狂骂街:灯光师老子跟你什么仇什么怨!敢不敢不要再照我了!去照马上要跳开场舞的你的真老板好吗!总算冲进了船舱,还没等林舒松口气,之前专门负责给她当跟班和老妈子的Dolly立马迎了上来,林舒惊悚地发现这个比自己就大一点的妹子不仅神情激动,眼角甚至还带着泪光……怎么回事这首并不是令人悲痛到会催泪的曲子啊???Dolly相当感动地凑上来:“我从未听过如此精彩——”“我有一个重要的请求。”赶在对方开始长篇大论地抒情表达感想前,林舒干脆利落地进行了煞风景的打断:“我将把我生命里重要的一半交给你,答应我,在我回来前你会好好照顾他的。”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Dolly呆愣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我,我会的。”“太好了!”林舒一把将自己的大提琴塞进Dolly的怀里,头发一撩,动作豪迈地唰得提起了自己的裙摆,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用飞的冲上了楼梯,全然没有被自己脚上穿着装逼用的高跟舞鞋所干扰,目的地直奔卫生间。等她洗干净手,重新像模像样地走出来,隐隐有音乐声在船舱和走廊几经回荡后传入到耳朵里。“舞会已经开始了啊。”林舒伸了一个懒腰,笑着从等在门口的Dolly手里拿回了自己的琴:“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Dolly看了看她的日程安排表:“五分钟前小姐应该刚跳完开场舞,第一支舞曲还没结束,现在过去的话能赶上第二支舞……嗯,您想去跳舞吗?”林舒耸耸肩:“显然答案是否定的,我并不像是喜欢舞会的那种人。”“船舱底层的酒吧、棋牌室和赌场半个小时候后开始营业,多媒体放映厅这会正在放暮光之城,十五分钟后是失落的大陆,游泳池,按摩和桑拿房全天开放,随时都可以去。”Dolly接着说:“如果什么都不感兴趣,那不如我带着您参观一下游轮?”林舒诚恳地双手合十:“我想知道现在餐厅还供应食物吗?”“有的,但是……”Dolly被这个问题噎了一下,随即用不可思议的眼神重新打量了一遍林舒。这个看起来瘦的可以去走T台的少女在刚洗完澡后,气都没停地吃下了正常美国男性一餐食用的意面。她原本只是以为这位MissLin今天一整天都忙于演出没有好好吃饭,而她需要足够的热量才能调动起自己的音乐渲染力,没太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她又在询问还有没有食物,难道说是没吃饱?Dolly清了清嗓子,默默地仔细斟酌了一遍自己的措辞后才再次开口:“餐厅一直到晚上十点半都不会停止供应正餐,并且提供客房送餐服务……您想吃些什么?点心或者甜饮的话,我个人推荐酒吧的。”“甜饮?不,不不,我要吃饭。一份七分熟的肋眼盖,配料要黑胡椒和玫瑰盐,另外再要一份蔬菜沙拉和苹果派,麻烦送到我房间,今天辛苦你了,我应该吃完就会睡觉,你可以现在就回去休息。”听到到十点半都可以随便点,林舒这才有了种‘啊我真的是来参加别人订婚典礼顺便度假’的实感,开心的恨不得当场拍起自己的肚皮。她根本没有猜到眼前这位小jiejie只是想要和刚震撼了自己的大提琴手多呆一会,反到错误地以为这位酷似里进阶翻身后安迪的助理奉Keith的命令密切看牢自己。林舒怎么会允许自己屁股后面跟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小尾巴?“晚安Dolly!祝好梦!”她爽朗且毫不留恋地挥手和人家道别了,几乎是用推的把人推到了楼梯口。“不——等等!”被比自己矮,看着还细胳膊细腿的林舒推得毫无反抗之力的Dolly不得已抱住了楼梯的扶手强行给自己挽尊,她真的要流泪了,现在她想她明白这位大提琴手的食物都吃到哪去了:“您不能这样——”林舒:“夜晚很长,没必要荒废在我身上,哪怕只是到处转悠。就算这是工作,Keith也没要求你在演奏完后继续陪我啊?好了好了快点走吧,我会在Keith那表扬你的。”Dolly几乎泪流满面:“……等等!”僵持了片刻,以林舒大获全胜遣送助理小jiejie告终,可林舒是那种她自己嘴里描述的回去吃了夜宵就会早早上床睡觉的作息正常的人吗?答案显而易见的当然不是。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后,林舒心满意足地拍拍自己的肚子,善变地背上自己的大提琴,径直出门,计划在船顶对着明月高悬的大海拉一曲德彪西的月光,不要辜负了这个格外迷人的夜晚。海水被划破的声音渐渐小了,似乎所有的来客都迫不及待地在远离都市生活的孤岛第一晚来临前放纵地去找乐子了,第二层的船舱依旧静悄悄。林舒脚步随意且细碎,导致自己一个人的影子伶仃地散落在地上,跌碎了一片。船舱的每扇采光舷窗上都有用彩绘玻璃装饰出的几何图案,月光和灯光透过这些色块照进屋子里,同时也反射到她的脚边。各种颜色的光柱在地板上落出此起彼伏的原石样美丽的光斑,林舒放轻了脚步,特地绕开了它们。正常的话,林舒这个年龄的女孩是该害怕这份空荡荡的寂静的,幸运的是林舒在这方面并没有一个合格艺术家的神经质,反而神经极粗。她走走停停,隔着玻璃挨个打量还没有亮灯的房间,看看那些纵横交错扭曲在一块的管道和线缆,最后趴在栏杆上,低头望着下面浓墨般的海水。漆黑的看不到边的广袤海域,原本还能看到一些灯塔和近海湾设置的零散荧光浮漂,等到船行驶到公海,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没有过往船只,没有鱼群或者海鸥,更没有半点其他的人造光源。“幸好今晚有月亮。”林舒笑嘻嘻地吹了半晌海风,脸上的酒窝被吹得轮廓越发的柔软。月亮马上就要爬到头顶正中央的天上,这会即刻离开船廊爬到顶上去拉琴是最诗意、同时也是最恰到好处的事情。只是林舒总觉得就这么离开竟然有点愧疚,像是辜负了面前这片作为陪衬底色的大海,正纠结间她看到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