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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总归是温度清凉一点,微风拂面,都是沾着微冷的水汽。白虎看到宋观和小龙出现时,脸上不由带出一点诧异的情绪:“你们怎么来了?”小龙雀跃道:“我和爹来帮你一起洗啊!”白虎想了想,说:“不用,我一个人更快。”小龙才不管白虎说的什么呢,他直接从衣服框里翻出衣服,然后塞给宋观一部分,自己也留了一些,只是他向来注意力难以集中,洗了一半就开始捡着溪水里石头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所以最后真正干活的也就白虎和宋观了。偏小龙他最后一个人玩还觉得没意思了,绕到小白虎那儿,只是小白虎专心致志洗衣服,理都不理他,小龙自讨没趣,就去找宋观。可巧了宋观也不怎么理他,但好歹是爹,不像“鼠剩”这么“无情”,所以小龙在宋观这儿还能讨着点回应,虽然回应比较敷衍吧,却也足够小龙自娱自乐了。而一乐过头的小龙下手就有点没轻没重。于是,玩闹间没太留神,小龙把如今比他矮小许多的“爹”给推进了小溪里。这小溪虽浅,但也有一定深度,尤其宋观现在这么小一只,所以这下一落进去,登时湿了个大半。那么个一番折腾的最终结果是,宋观染上风寒。小孩子的身子板就是不耐折腾,落个水没处理好就生病。裹着被子打喷嚏的宋观心想,我这造的什么孽。下午看着都还没事的,万万没想着,半夜里竟是起了高烧。宋观烧了个迷迷瞪瞪,浑身guntang,血液都跟要沸腾了似的。好在摸着了个皮肤冰冰凉凉的人,应当是小白虎。宋观全凭本能往对方身上贴,因为对方摸起来凉,贴起来很舒服。贴烫了对方一块皮肤,再换一个凉一点的地方继续贴。只是后来他还没贴过瘾呢,对方就离开了,宋观很不满,手却抓了个空。朦朦胧胧的意识里,感觉自己后来好像是被人背起来了。对方的头发很凉,像一匹绸缎似的,宋观将脸贴上去,热意稍减,似乎又闻到了一点新雪似的味道。后面的记忆就不大分明了,好像是被人喂了药,药水特别苦,他理所当然就给吐出去了。他好像还听到有人气急败坏地说:“观哥儿生病的时候,也太难弄了吧。”作为一个病人,宋观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最开始发热比较厉害时,他记忆都碎片似的,跟做大梦一样。好不容易高烧退去,总算人清醒了点,宋观被小白虎叫起来喂了一碗药。那药入口就一个“苦”字,仿佛各种苦胆汁混杂一起,真是让人没法喝了。宋观皱眉,勉强将剩余的都给灌下去。时值白日,天光大明,小白虎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宋观,神色幽静。宋观喝完了,放下碗,他醒来之后就没见着小龙,所以此时便是问了一句:“‘长虫’怎么不在?”闻言,小白虎那双迎着阳光的眸子呈现出一点晦暗的涩然神色,片刻后,若无其事道:“怕他也染上风寒,所以就先暂时送去羊大娘家了。”宋观点点头,久不说话,开口嗓子都是哑的,他清了清喉咙,又道:“我生病的时候,是不是很闹腾?”小白虎坐在床边,头发也没束起来,就这么披散着,语调到神态都很淡然,自控得简直像是冷淡,他说:“没有的。”宋观捧着碗,琢磨了一会儿,抬头,认真地回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先前都还没如何,偏偏宋观这一认真道谢,就叫小白虎立刻站起来。掩饰似的,小白虎轻“咳”了一声:“并没有辛苦。”他从宋观手里取走那口药碗,“我先把碗洗了,一会儿还要去收衣服,你要不要再躺会儿?”宋观点点头,大病初愈,他精神颇有点不济,没注意到小白虎脑袋上冒出来的老虎耳朵,也不再说话,只是躺回去了。脑袋枕着枕头,宋观闭着眼,倒也睡不着,耳朵里听得一阵动静,隐约是小白虎洗好了碗,正要出门。随后伴着一声关门声,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宋观翻了个身躺着,躺着躺着,就感觉好像有什么坐在床旁边看自己。那被盯着看的感觉真当是难以忽视,宋观不由侧回身睁开眼,便瞅着一人坐在床沿上。因许久未见过鸦九君真人样子,宋观都快要忘记对方除了大白猫,还是可以变成人形这回事了。毕竟这货不比得小白虎,宋观坐起来,勉强打起精神应付:“你怎么来了?”鸦九君哼了一声,目光灼灼:“什么我怎么来了?你的意思是,莫非我不能来?”宋观打了个哈哈:“哪儿能呢。你能来,我自然是再欢迎不过了。”鸦九君冷笑:“有求于人时,倒是会说好话。”宋观不接着茬,关键是说话也挺累的,所以他就干脆十分省事地含笑将鸦九君望着。偏鸦九君这样也能恼:“笑什么笑?!”“……”宋观收了笑容,“成,我不笑就是了。”鸦九君大怒:“我让你别笑了吗?!”宋观决定无视鸦九君说的这些话:“你这回来,总是要同我说什么的吧?”鸦九君瞪着宋观,见宋观不为所动,似乎根本没把他的瞪视放在心上的样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哼了一声:“还不就是关于‘鼠剩’的事。你小叔说了,我想养就养了便是。反正会对他好的,你放心就是了。”自打当年那一出“私奔大戏”之后,谷里人倒是很少提及原主的小叔和鸦九君了,很有那么一点“不可说”的意思在里头。不过宋观作为“苦主”,倒多少还是能打听到一点相关信息。原主的那位小叔,除了坑了原主一大把之外,别的伤天害理之事还真没做过。以前谷中风评很不错,是个喜欢助人为乐的人,而且还很爱照顾小孩子。根据可靠消息来源称,这位原主的小叔会坑原主,也是因为原主的爸爸,当年先坑了这位小叔当族长,除此之外,好像还做了些坑爹事,此番小叔坑原主,乃是报复之意……反正这一桩弯弯绕绕宋观没兴趣细究,只是考察了一下鸦九君同那位小叔,眼见对方乃是可托付之人,便没得再搅和下去。如今得了鸦九君这一番保证,宋观道:“这就好。”鸦九君烦躁地用手指轻叩床沿:“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这孩子交给我?”宋观抱着被子半坐着,思索了一下:“这个要看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把这孩子领走就是了。”鸦九君听得这话,叩个不停的食指一顿:“什么时候都行?”他扭头,神色有点针锋相对的尖锐,“若我等他一会儿回来就把人带走呢?这也成吗?”宋观闻言,仰起脸:“自然是成的。”他觉得这个时间点完全不是问题,“你若是想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