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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悲发出了一声明显失望的叹息,眼看谢天盈的手一抬,他的头又是一痛。太过分了!师父把自己的脑袋当成西瓜嘛!动不动就来一下,以为是检验生熟呢!他捂着脑袋,嘴里不停小声嘀咕道,谢天盈仔细一听,这小子是在和师叔打自己的小报告呢!“师父是为你好。”谢天盈语重心长地说道。“为我好就不要打脑袋嘛!读书的时候,先生就只打我手心,不打我脑袋,打多了会影响背书的!”“师父要是打你手心,就不会空手打了。”莫悲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手心,回忆了一下戒尺打在上面的触感,聪明地不吱声了。他看向坟头,曾经有一位有些严厉的长辈,永远睡在了这里。莫悲不介意给死人磕三个头,何况听师父的描述,师叔祖活着的时候,也一定是个值得他跪的长辈。他掀起衣袍下摆,跪在坟前,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力求每个磕头的声音都响亮,清脆。在沙地磕出这种声音,老实说,莫悲感觉磕完脑子里只剩豆腐脑了,不然他也不会听见一声沉重的叹息,回荡在自己脑中。“师叔祖和我说话了……?”莫悲愣愣地说。;lt;/p;gt;☆、第25章这声叹息微不可闻,几乎要湮灭在莫悲自己的呼吸声中。可他十分确认这声叹息并不是虚无飘渺的幻觉,其中包括着的复杂情感,深深的无奈与惋惜,重重压在了莫悲的心头。那一瞬间,莫悲便是叹息的主人。他似乎也在为着那么一件事绝望,想好好质问一下老天爷,为何偏偏对待自己如此残酷苛刻。莫悲捂着胸口,呆立在了原地,他的魂灵被这般深沉的情绪一路拖拽着往下跌,穿过了人世间的土地,一路直奔十八层地狱。“莫悲!”他的耳边响起一声轻呵,莫悲的神智忽而一轻,一路从地上往上飘,越飘越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他这才恍然大悟地吐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被谢天盈揪着领子,提了起来。“你还好吗?”莫悲蹬了蹬脚,十分尴尬地发现,师父把自己提到双目与他平齐的高度,他就算伸直了脚尖,也够不着地面。堂堂七尺男儿,长到七尺就够了!再长那么高有什么用,都是浪费布料罢了!莫悲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心里好受了一点。“师父,放我下来,怎么了!”谢天盈看小徒弟回过神来,轻轻把对方放了下来,有些担忧地望着他:“你刚刚发起了呆,知道吗?”何止是发起了呆呀,刚刚莫悲的三魂六魄都开始散了,谢天盈一声喊不回来小徒弟的魂,都做好和阎王抢人的准备了。师叔是留了些剑意在此处,可也没什么威力,还不至于让一个后辈接触片刻,就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地步。谢天盈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师叔的剑意和性格一样,都秉持着去伪还真的道意,莫悲虽然现在瞧上去是活人,实则已经半只脚踩过黄泉路了,被师叔的剑意这么一惊,可不是要出事了吗?仔细想想,还是有些不对劲。从黄泉路上回来的同门也不少,以前也不见他们和师叔相处的时候,出过什么差错呀?谢天盈心中残留这几分疑惑,压进了心底。“发呆?哦!是这样的,师父,我听见了师叔祖和我说话。”“师叔....和你说话?”“应该是师叔祖吧!这里除了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吧。”莫悲说到这里,看了看周围。走出荒草地后,他只能在四周看见一片浓雾,包围着这篇小小的沙地,阴暗的天色笼罩在上空,尽是一片鬼气森森的景象。虽然心里说着不怕,莫悲不由地又贴近了师父一步。“师叔和你说话?他说了什么?”“也没有什么,就叹了口气,像是很遗憾的样子。师父,你肯定是瞎替师叔祖cao心,惹老人家不高兴了!看他的样子,绝对是不想让我继承他的衣钵,毕竟我这么没出息....”莫悲越说越小声,把自己给说委屈了,忿忿地踢了一下脚下的沙土地。“你再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呢!莫悲耸耸肩:“我和师叔祖不熟,也不懂他的意思呀!不然师父你和他好好交流一下,对了!师叔祖怎么还在这里,不投胎吗?他是不是魂魄还在,我听说有一种魂魄修炼的方法,师叔祖能不能用啊?”面对小徒弟连珠串似的提问,谢天盈难得没有理会他,只是淡淡地回答到:“这是师叔残留下来的剑意。他.....从未和我说过什么。”莫悲窥探着师父的神情,意识到自己又问错事了。他这是怎么了,今天问一句错一句?莫悲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接着说道:“师父你也不用太在意,我也不确认那声叹息是不是师叔祖呢!说不定根本就不存在,是我听错了!”说着,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对着孤坟,长鞠一躬,说道:“师叔祖,你要是对我不满意,就再叹一口气,我就明白了。”他话说完,坟上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音,莫悲大喜,接着道:“那您要是对我满意,就再叹一口气?”孤坟还是静静伫立在那里,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他还以为师叔祖觉着自己争气,能继承衣钵,原来也不是呀!难不成自己真的听错了?莫悲看向谢天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师父,你可别笑话我。我可能真的听错了。”他的讨巧卖乖并没有得到谢天盈的回复,男人静静地伫立着,望着那座孤坟。他从未有这么一刻,那么像一位剑修。不,应该说,谢天盈像一把锋利又寂寞的剑,就这么深深地扎在古人的坟前,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那沾着鲜血的剑锋温暖起来。谢天盈一双朗目闭了一下,又重新张开。他像是在看一座坟,像是在看一个故人,又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师叔.....从未和我说过什么”他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没,没关系!”莫悲平时嫌弃死师父吊儿郎当的模样,此时却心头一阵闷堵。比起感秋伤怀,还是没心没肺更适合师父呀。“师叔祖和我说什么,我都与师父说!和我说与和师父都是一样的!”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斯者已逝,师父更要往前看才对!我会一直陪着师父的!”“一直陪着我?”谢天盈没有笑,而是一脸认真地反问道。他笑得时候更为俊美,但此时收敛起神色,却让莫悲莫名心慌起来。“还、还有师兄和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