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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用担心。”但王储沿着自己的逻辑开始推定嫌疑人:“……是英克斯,肯定是英克斯!还有菲安六世,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越说越咬牙切齿起来。莱娅娜听见了现任教宗的名字,立刻意识到这谈话内容不是她应该听见的了,便往维罗妮卡那边去。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是谢谢她刚才救了自己一命?也许是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应该不会吧,毕竟自己看到过的,她浑身上下一共就没多少伤疤……她从来没有像这样思前想后、游移不定过,可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还没等理清就被粗暴地掐断了。维罗妮卡瞥见她走过来,骑在马上往一边退了两步,颇为生硬地扔出了一句:“躲我远点吧,我身上全是血。”莱娅娜不得不停在了原地,看着她避开自己的视线收剑回鞘,然后握住缰绳回头对王储说:“无论如何,现在外面危险,您应该回去了。”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她对王储的措辞仍然礼貌,但态度却强硬了不少。王储大概是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吃了一惊之后,居然乖乖地闭上嘴跟着走了。作者有话要说:稍稍修改了一下,预计还有两章完结~第6章Chapter06战争刚刚结束,那些大大小小的人类国家里几乎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城市,无处不破败,无处不萧条。但这样的破败和萧条中终究是蕴藏着希望的,因为和平终究是降临了。一个牢固、崭新的封印刚刚在教宗与圣殿骑士团驻扎的明辉城布置完工,地堡关门落锁,同人间隔着十二重铁门。它以封印者的名字命名,将遵照她的意志,永远寂静无声地在明辉城的地下运行。“我用役使的亡灵来阻挡魔族从深渊之城冲向你们的表世界,它们是500年前被死者之书强行带回人世的鬼魂。只要封印还束缚着他们,他们便必须为人类而战,直到人类主动解除契约。”“果然,请您出马是个明智的决定。‘法师不死,亡者长生’——而有谁的寿命能长过以诺之城的主人呢?”说话间,他们来到殿外,此时正是夜间,明朗的月光照在低矮残破的圣殿上,不及街道两旁火把汇成的海洋万分之一明亮。在长袍外披着铠甲的教宗走到台阶边缘止步,而亡灵法师在火光中径直走下楼梯,接过侍从递给她的斗篷,来到早已等在楼梯下的马车前。马车的门在她落座之后关上,她从车窗里望向举着火把来一探究竟的人们,许多人都想一睹梵卓亲王的真容;他们有的年老,有的年轻,有的还是母亲臂弯中的孩子,形形色丨色,络绎不绝。“还有谁呢?”她自言自语,火把的光照亮人们的脸,也在她眼中跃动着,生生不息。她的马车驶入夜色,身后远处隐约传来圣殿旁男女老少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上主万福!”“上主万福!”※回到银泉镇以后,惊吓过后的王储把他的夫人以及刚刚参与了事件全程的三名圣骑士叫到一起,关上丨书房门之后说:“你们必须得做点儿什么。”“英克斯背后是教宗,教宗的目的是你们,哥罗亚和银泉镇。”他言之凿凿,“逻先有很多教士,他们在宫廷里出入畅通无阻,如果国王听信谗言,在最后关头换掉我这个继承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顿了顿,他显得有些急切起来,“而且现在他已经对他们十分信赖了,再任由事态照着英克斯期望的方向发展下去对我们都不好,你们必须得做点什么。”“殿下,您说得对,”罗兰德斯说,“可是我们没有证据。”王储立刻跳起来想反驳,但罗兰德斯做了个手势让他稍安勿躁,接着说:“您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判断,因为您对逻先的各种情况了解得很清楚,而且您经验丰富。但银泉镇和哥罗亚不一样,如果没有确凿、或者看起来确凿的证据支持我们的行动,一旦起事就会视同政丨变,很容易失去大臣与封丨建主们的同情。您的弟弟已经有教宗支持了,假如世俗势力也倒向他,您会很被动的。”王储仔细一想觉得他的话也有点道理,不由得愁上眉头,懊恼地叹了口气。王储夫人也绷紧了脊背坐在椅子上,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折扇,仰起头求助地问罗兰德斯:“那怎么办?”罗兰德斯想了想,问她:“国王陛下最近身体如何?他的病有起色吗?”听见他这么问,维罗妮卡不由得侧目瞧了他一眼,不过罗兰德斯根本没注意她。王储回答道:“医生说他的身体比前段日子好了,上个月天气比较暖和的那几天,我还见过他到花园里走动。不过医生也说,随着天气转寒,病情会不会恶化也不一定怎么,你也嫌他在王位上坐得太久了?”话一出口,茵格和维罗妮卡立刻变了脸色,茵格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被维罗妮卡在背后拽住了。王储本人倒极为平静,问话的语调毫无起伏,最大的反应不过是掀了掀眼皮。他的妻子则像没听见一般,依旧笔杆条直、神情凝重地坐在椅子上。罗兰德斯倒是很从容地回答:“怎么会呢?我只是想,既然陛下丨身体尚还硬朗,那么您的当务之急恐怕是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教士从他身旁支开,替他换一些可信的朋友。这对在逻先城实际管理政事的您来说,应该不算难吧?”听了这话,王储的脸上渐渐流露出笑容,眼角甚至显现出了几丝纹路:“这当然不难。然后呢?你又在打什么主意?”罗兰德斯颇为谦虚地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好主意?鉴于您在教廷的支持者集中于银泉镇和哥罗亚,我只能建议您暂时先稳住局势,不要急躁,只要拖到您顺利继位,一切就都好办了。”王储直直地盯着他,深黑的瞳孔像两根针尖:“然后怎么就好办了?”罗兰德斯迎上他的注视,平静地说:“您来之前我曾去了一趟哥罗亚。法师们比起我们来对自己的力量更有自信,因而也更加不把明辉城放在眼里,这种不屑甚至缺乏遮掩——如今的哥罗亚几乎是一座自丨由城邦,主教的教堂气宇轩昂但门可罗雀,他甚至收不到一场正式宴会的邀请。”“冲突的双方不只是英克斯殿下和您,更重要的是教宗和我们;他不希望我们获得自主丨权力,想要的是唯他马首是瞻的奴仆。而我们,”他耸了耸肩,显得很平静,“既然刀都举到头顶上了,还能坐以待毙吗?”王储看着他,笑容慢慢爬满他的整张脸,如果此刻他手里有个酒杯,他怕是要忍不住来和罗兰德斯干个杯了。心情一好,他也就有余力把注意力分到其他人身上,十分和蔼地嘉奖了茵格和维罗妮卡方才保护他的行为,并且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