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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长大,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宝藏,赫尔单当时那句话,不过是给他信心,要他好好活下去罢了。他却相信了。乌勒图紧紧攥着水囊,将破碎的骸骨敛到一起,抱着那颗头颅悲哭。沙地传来一阵细微的颤动,穆炎凉脸色一变,“城要塌了。”“城要塌了。”他冲着乌勒图喊了一声,乌勒图恍若未闻,扑在骸骨上说着听不懂的话。他好像真的疯了。穆炎凉无暇顾及,抱着何牧之,拎起地上的三绝圣手飞身而起。身后的土城轰隆一声溅起数丈飞尘,乌勒图、哥舒翰、黑衣人、早已魂归大漠的赫尔单,尽数被埋在了那座城下。何牧之呆呆看着,等尘埃落定,面前又是金黄的沙丘,连筑城所用的砖瓦黄土都被黄沙掩埋。他喃喃道,“结束了……”“嗯,都结束了。”何牧之看着穆炎凉,忍不住又要哭,穆炎凉低头堵上他的嘴,一通缠绵的亲吻。被拖在地上的三绝圣手睁眼看了一眼,又决绝的闭上了。剑寒川和殷连颂两日前就赶来了日月明教,穆炎凉抱着人回来,被堵在了日曜堂。小九几乎要哭了,抱着何牧之翻来覆去的喊“小夫人”。何牧之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递过去,殷连颂打开来看,一只极胖的银白色虫子卧在里面,似乎在睡觉,“这是?”“千年冰蚕。”殷连颂惊喜道,“这……是从哪儿找来的。”“从乌勒图那偷的,”何牧之不耐烦,“你要不要,不要拿来。”“多谢何先生。”穆炎凉拖着三绝圣手扔在剑寒川脚边,“人交给你了,可别再让我见着。”陆云归蹲下看了看,“他身上有蛊,我先帮他解了。”穆炎凉问,“到底怎么回事?”剑寒川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洛书他,一直爱慕与我,我却对他无意,那年我出师门时他执意要与我一起,我随口说了一句‘等你能打得过我再说罢’,岂料他会为了这句话走上歪路。”“爱慕与你?”穆炎凉忍着笑,“被这样的人爱慕,也是很苦恼罢?”“别胡说,洛书他从前,也是很俊朗的。”“有个人对你这么死心塌地,顾朗星知道么?”剑寒川一僵,冷着脸拂袖而去。殷连颂解释道,“庄主被赶出房已经三四日了。”他说完又叹口气,“我也差不多了,这次来幽州没带着暮山,正和我闹脾气呢,连亲都不想成了。”穆炎凉听完,想起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严翎柯和追着道歉的萧汝默,又想起默默付出一直被忽略的十一,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占便宜,何牧之分明给个甜枣儿就能哄上床。穆教主欣欣然搂过人来回房。陆云归看这架势晚上够呛能出来,便问了一句,“教主,晚上要一起吃饭么?大家都等着呢。”穆炎凉顿了顿,连头都没回,“不了,你们吃罢,叫王伯留着饭。”何牧之脱得赤条条被穆炎凉抱进浴桶里,和他面对面,氤氲着的热气里,穆炎凉的一双桃花眼又眯了起来,何牧之被男色所惑,一时鬼迷心窍凑了上去,醒过来时主动权已被穆炎凉握在手里,自己屁股上多了一只手,正在不老实的揉揉捏捏。何牧之离得他远些,声音里带上了低落,“教主,我的毒还没解,我们不能……”“嗯,我知道。”知道?知道就快放手啊,你撩拨的我有感觉了知不知道?!何牧之双手后伸挡着屁股,穆炎凉顺手握住压在腰上,将人转了个身抱进怀里。何牧之靠进他宽厚的胸膛里,幸福的直冒泡,只是没一会儿他被压在后腰的双手就碰上了一个火热的大家伙。何牧之一愣,扑腾着就要出水,被一把按住。“教主,你别,我们真不能……”“我知道,你乖一些,让我抱抱你。”穆炎凉果真没有其余的动作,只是把下巴搁在他肩上,环抱住他的腰。怀里的人腰上一点多余的rou都没有,抱起来干巴巴的,穆炎凉想着,原先多好啊,抱起来软乎乎的,这些天在外面飘着,都瘦了,明日要嘱咐王伯多做些菜,把人养回来。从浴桶里出来,何牧之又被抱到床上,刚刚是仲秋,天气还不冷,穆炎凉就在房里燃起了地龙。何牧之一挨着床就立刻把自己裹起来,穆炎凉把人扒出来抱在怀里,扬手熄了烛火。“你刚来时,处心积虑挑拨我,大冬天里连衣服都不穿就在房里跑,如今怎么这般保守了?”他的声音在黑夜里听来低沉、喑哑、又温和,格外的让人安心,何牧之安静躺了一会儿,忽然问,“乌勒图说的话,你信么?”“不信。”“可我真是从天香楼出来的。”“嗯。”等了半晌也没有别的话,何牧之又问,“他说的要是真的呢?”“那又怎样,我还是喜欢你。”何牧之安了心,闷闷的说,“他说的不是真的,除了你,没有别人碰过我。”穆炎凉使劲亲了他一口,“多亏了乌勒图把你送过来,要不然我到哪儿去找你。”何牧之舔舔被亲的发红的嘴唇,安心往人怀里一趴。第二日,穆炎凉处理完教里堆积的事情回房时,发现何牧之不见了。找了一圈没找到,再回来时发现枕头上轻飘飘一张纸:“千年冰蚕的毒解不了,我活不过今年冬天,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我走了,你不要来找我,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保重,教主。”落款是三个小小的字:何牧之。就像初见时他本人一样,小小的,站在地上,仰头抱着自己的腿,死活非要自己把他带回去。穆炎凉气得发笑,草草跟陆云归交代了一声,拎上小九出了门。何牧之还不算傻,偷了他的银子带走,短时间内饿不死,但是他那么蠢,又长的人畜无害,一派天真无邪,会不会被人欺负,他一个人身上带那么多银子,会不会被人抢走?穆教主越想越担心,火速发了信给各地的暗线。第53章药石无医啊何牧之这一走就是三个月,幽州城内光秃秃的枝干被呼啸的北风吹得吱咯乱响,已经入冬了,派出去的暗线无功而返,何牧之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迹。穆炎凉没想到他会走的那么彻底,心急如焚焦躁不安,既担心着他的身体,又各地奔波着找解药,人已瘦了一大圈。陆云归道,“教主应该高兴才是,何先生是真心待你。”“我宁愿他一直骗我,只要他在我身边。”他手里拿着一只卜签,是刚从何牧之留下的那个签筒里摇出来的,上面一支早梅,已经枯萎,天上飞着一只孤鸟,头也不回的往南方飞。陆云归叹口气,“教主几乎找遍了大江南北,为何独独漏下一个地方?”“何先生看似随意,实则内心细腻的很,他舍不得教主难过才离开,但他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