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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有逆鸧郎卫督察。”遂继续讲述,“余长信走投无路之际偶遇苏重璧,得受援助。”苏重璧……等等,那不是眼前这男人的表弟吗?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聂昕之察觉到郁容的疑惑,简单解释:“苏重璧与苏家起了龃龉,现正出走之中。”郁容黑线。这家伙的弟弟们怎么都爱好翘家?不过这不是他所关心的。“现在福居社怎么样了?”“孤寡者三十有余,凭靠手工细活,尚能自给自足。”郁容怔了怔,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看来我的银子没白花。”聂昕之却是摇头。“怎么了?”“人心易变却。”郁容囧了囧,感觉这不像是昕之兄会说的话啊?“你指的是余社头?”聂昕之淡声道:“人多易乱,二心难免。”郁容听了,若有所思:“确实……”福居社什么的,设想是美好的,可是落实到实践,只要想想现代频繁爆发丑闻的所谓“慈善”……任重道远。世间之事多无奈。福居社的未来便是郁容想关心,也cao不上那个心。回到青帘,抽了几天的时间,他制备了一些日常必需的成药,托回来取货的林三哥送去了福居社——不管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现在那里,都是些艰难求生的孤寡老弱,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希望多少能帮上一点。……算是“回馈社会”?毕竟,在外祖父收养他之前,他也曾受惠过无数善意。直接赠予银钱,容易惹出乱子,不如发挥自己所长,到底这个时代有许多人生病了是没钱买药的。制完了药,郁容复又将心神集中在了农药与除草剂的研制上。既要有效服务于生产,又绝不能搞出“百草.枯”这一类的药剂……真是难为他了。好在,郁容有足够的时间琢磨,秋收临近结束,除了那些尚且不到采收时节的药材,庄稼作物之类今年是基本上用不上农药与除草剂了。某些冬季收获的蔬菜,在打过秋霜之后,虫害什么的逐渐减少,无需太cao心。郁容便重新安排了日程,不像那段时间一样,将所有的精力一股脑儿投入到农药与除草剂的研发上。该学习时学习,该制的药一点儿没有少,该给人治病时就离家走上一段路程……井井有条,同时劳逸结合。倏忽之间又到了一年的小雪时节。郁容长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成功改良了“除草剂二号”,原本烈性的药效温和了许多,效果自然不如一初的好,却将对人体的毒性降到最低,专门针对菟丝子一类极难缠的寄生性有害杂草,效果殊异而几无药害。同时,“土农药”经过他无数次的试验,针对着不同的虫害病害,最终设计得出十种天然无害的药剂配方。将诸类配方各抄写了好几份,再由特殊的药水处理了纸张后,用蜡封好。郁容找上在他家当看护的石砮,请他无论用什么法子,将这些方子尽快转交到聂昕之本人的手上。费了这好大的心力,他自然不是光为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说造福于民或许夸张了,只是他觉得,有些事既然能做到,利人又利己,何不尝试着去做呢?其实,还有一种隐秘的、不便宣之于口的想法。他始终没能忘,在王府别苑遭遇到圣人的场景,可是切切实实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天威难测”——尽管对方实际上什么也没做——现在看起来好像没事,但万一哪天,譬如他脑子一抽,决定将某个男人拐回家玩一把断袖的游戏……为了不让自己太早断头,提前准备一些“筹码”,或有必要吧?模糊的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郁容其实没认认真真地考虑到那么远,天天各种瞎忙活,哪有多少闲工夫想有的没的。最近,花在研究的时间上也少了,他受老里长之托,趁着冬闲,教导村里的大家制作简易的“土农药”。自认为是很简单的事。哪料,待到正式“授课”,郁容简直是各种痛苦……或许这么想不太好,但他真的觉得,绝大部分的村民,理解能力着实太低了。至今,大多数人只学会蓖麻叶子捣成药汁,类似这种最最简陋的方法。稍微复杂点的,比如百分之几的苦楝子,掺入百分之几的无患子,再加百分之几的柳树皮,混合百分之几的石灰水……七成的人直接蒙圈了。到最后,郁容只好无奈地表示,以后直接找他取用药剂成品吧。老里长拍板决定,谁家想要就花钱买,当着全村人的面,针对不同类型的药剂,确定了一个普遍能承担得起,同时郁容还有得赚的价格。皆大欢喜。郁容哭笑不得,卖药什么的还能算本职,卖农药……但愿外祖父的地下之灵,别被他给气着了。当然了,他本人是不介意“拓展”更多的业务,谁人会嫌钱赚得多?只有一点,以他个人的精力,如何能同时做这诸多的事?再找学徒吗……感觉不太妥当。不由得便想到了匡万春堂。或许……“郁哥哥,有客人。”小河在书房门口喊着。是客人,而非病人。顺手将医书塞回书架,郁容暗自疑惑,这个雨雪天的,谁会登门拜访?莫不是,正好是匡万春堂来人了?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19461377柠檬君的雷1.7“你就是桃花哥哥?”稚气的、好奇的嗓音在堂屋响起。郁容不由得一怔,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小孩儿,看面相跟小河一般大小,有些莫名:“你是……”桃花哥哥是个什么鬼称呼?小孩儿露出一个乖乖牌的笑:“我是大兄的小堂弟。”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郁容却知道了对方大概身份——“桃花”这个说法一下子就能联想诸多——对方口中的“大兄”不用怀疑,肯定是远赴河西、良久没有消息的某个男人。正在郁容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位“小堂弟”时,忽听身后传出一阵咳嗽,下意识地转身看去,瞬时瞪大了眼——这、这个人……尽管吃惊异常,好歹这一回没像别苑那次反应迟缓,甫一看清来人,他立马出声:“参见圣……”圣人当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对方想行礼的举动,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鱼服私行,不宜张扬。”郁容愣了愣,便重新站好,表情木然,看着很镇定的样子,实则……没了昕之兄在一边“撑腰”,他真真的好紧张啊!圣人仿佛察觉到他面下的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