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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撞到了那群官兵,对方要杀他们,他也不是没有一点儿逃路的底牌。思来想去,一起行动,照着活点地图的指引,小心避开官兵,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没时间再优柔寡断,连最胆小怕事的谢东官都下了决心,郁容自也不再婆婆mama。几人在夜色的掩护下,翼翼小心地循着最安全的路线,朝西南靠近。之前在屋顶上看着烧火的地方好像很近,真走过去,距离其实相当远。在去往那边的途中,他们看到好几座连在一起的大土屋。郁容借由系统,知道四周有官兵把守,便不太敢靠近,不过……从“活点地图”上看得出,几座大屋里全是人,不由得推测很可能是被驱赶过来的村民。密密麻麻代表人的黑点,郁容大概数了数,心里倏然松口气——至少,绝大多数的人,目前还活着。西南方向的烟味一直飘向这边。看了眼土屋,又不得靠近,稍微犹豫了一下,郁容便决定先继续按照原路线走。在烧火的地方,围绕其四周是比这儿森严了几十倍的重兵。他也没指望能潜过去,就是……一种直觉,在催促吧。一行四人继续谨慎地穿在林木间。忽而,几人同时驻足。周昉祯惊疑不定:“是我……听错了?好像有人在嚎叫?”谢东官伸手捂着耳朵,死命摇头:“我不要过去了不要过去不要……”郁容深呼吸了一口气,瞄着“活点地图”,心知再往前半里,可能就遇到官兵,竭力冷静道:“不能再前进了……”他的耳力,不比另外几人差,那交错起伏的嚎哭,如魔音灌脑,震得耳膜发疼。倏地抬头,看着不远,足有好几丈高的老树。周昉祯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了悟:“对,可以爬树顶,或许就能看清楚那边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个季节,老树枝繁叶茂,大晚上爬树顶上,藏身也安全。不多久,几人互相拉扯,在老树树冠间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树足够高,往西南,少数枝叶遮挡,对视线基本上没太多影响。起火的地方,原本应该是山林中央的位置,现在树木树木的被清理干净,也没有建筑物,隔了这么一段距离,看个大概没问题。巨大的火堆前,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蹦蹦跳跳,跳着十分诡异的舞蹈。“他们!”周昉祯第一个受不住,要不是一旁阿难伸手护着,恐是直接摔下了树冠,便抱着树干,狂吐。郁容忍着恶心感,他没有吐,满心的怒火却比那焚烧的火焰更要高涨。谢东官真的被吓哭了,不敢相信地尖叫出声——“人.祭!”1.7耳边,各种令人不适的声音交错,胖子客商无法自控的哭叫,周昉祯克制不住的呕吐,以及……火舌间,活生生的,被焚烧的“祭.品”所发出的哀嚎。惨无人道!手脚冰凉,身体是难以自制地颤抖……说不清是怒火,抑或悲痛,交集错乱的心情仿佛下一刻即要冲破胸腔。强忍着呕吐的欲.望,郁容猛地闭上眼,不敢再往火焰处多看哪怕一秒的功夫。深深、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保持着最后一丝的冷静,默默地唤起了系统。【是否确定使用唯一一次系统救助服务?提示:需支付代价随机(不可预估);请谨慎使用此项功能。】郁容不敢睁眼,却无法屏蔽鼓振在耳膜之间,交错起伏的哀鸣之声。听到系统的提示,他没有丝毫犹豫,在心底默念:是。——以他之能,以几人之力,既无法突破成百上千之军士的围剿,也不可能将业已燃烧在火焰里的那至少数十个人,及时救出。无能为力。只有求助系统这一条路径。【宿主8674972确认使用系统救助服务。】机械的提示,不过是几句话,耗费不足几秒的功夫,却仿佛,漫长到天老地荒的程度。焦心如焚,郁容自觉快要忍耐不住了,忽听系统音响起,恰如天籁之声——【经检测确认,活人.祭违背本位面伦理纲常。是否确定对受害者进行人道救援?】郁容不假思索地选择:是。【警告!警告!】【四十九名受害者已无生还可能。生命法则不可违背,人道救援施行失败。】郁容蓦然张大眼,看着西南火焰越发旺盛,耳畔的嚎哭声却衰微到快听不清了……一阵呕意,再也无法自控了。“咳……”咳出的不是呕吐物,而是红殷殷的鲜血。——求助系统的代价,因为救助失败,所以只是保持一个月的虚损状态。无暇在乎。郁容扶着树干,强撑着不让倏然虚弱的身体摔跌下去,忍着阵阵心绞痛,克制不再继续咳嗽出声。没忘记,他们所在的处境十分危险。郁容尚能保持一点理智。周昉祯与谢东官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没多久便引来了巡逻的官兵。一行四人,或是被吓破了胆,或是呕吐过了头,或如郁容这般,个个手脚发软,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已没了逃跑的心力。十数名军士,将老树围着,每人手执长戟,戟头直指树上四人。要不是郁容他们所处的位置高,怕不一下子被穿成串了……得亏,弓箭手不在这。“禀报都头。”处于“虚损”状态的郁容,费力地靠着老树枝干,听到下头有人跟领头者报告:“那人是钦赐的成安郎。”都头忽是一挥手,小兵们各个收起了武器。“你们……”都头刚一开口,就听到数道箭簇之声破空而来,厉声呵斥:“什么人?!”“徐都头,好久不见。”郁容愣了愣,忍不住咳了一声,低头看去,影影绰绰的,辨不清来人的面目。但听声音,是他几分熟悉的逆鸧郎卫,安朗犀。在安朗犀说话之间,另有十数个执弓.箭的郎卫,四散开来,将这里的军士们包围。“安校尉,你来此作何?”安朗犀直言:“我奉指挥使大人之令,前来清理门户,跟我走吧。”徐都头笑了:“几日不见,安校尉居然也学会了说笑……莫不是忘了,我等只听英王殿下之命。”说罢,语气一转,“看在昔日同僚份上,便不追究安都头你擅闯之罪,天贶祭仪不宜中断,恕我不能招待,请回吧。”这边,好不容易缓过劲的周昉祯,凑在郁容身边,低语:“这些人……全是逆鸧卫?他们这是内部反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