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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乱吃。郁容着手制备的白雪糕,却是可当做寻常糕点,食用随意,无需顾忌……当然,任何东西吃太多了都不行。白雪糕药性平和,君药皆是药食兼用的寻常之物:山药干粉、芡实米,与莲子。山药固肾益精,麸炒过后,性凉转温,对脾胃大有裨益,芡实性效与之相似,另加莲子,能养神定心,促进人的睡眠。三味伍用,所制成的糕剂,兼有调和脾胃、固本还元之能,安神壮筋不说,还可保养皮肤,针对内伤、虚劳亦有不错的疗效。正所谓补身补肾补精神,白雪糕当零嘴吃也美味,堪称是几全其美。郁容如何不觉兴致盎然?比起丸剂、片剂等等,糕剂的做法十分简单。除却配料不太一般,用的是药材粉末,做法跟寻常蒸糕相差无几。取磨好的大米与糯米粉,按照一定配比炒熟,过筛搁入山药粉,芡实米与莲子提前磨成了粉末,俱数混匀,加入精白糖冷水搅匀,制作糕状,遂放进笼屉里蒸熟,即成白雪糕。色白清淡,绵软甜香,看着赏心悦目,吃着口齿留香。蒸了几大笼屉的白雪糕,郁容分了一大半给院子里的众人,剩余的就留着自己跟兄长吃了。聂昕之尚未归回,一个没忍住,他便吃了好几大块。比起小麦粉制的糕点,郁容更喜欢米粉的口感,就是有一点……天气热,糕点吃多了,特别容易口干。要是配上一些饮品就好了。正这样想着,一名郎卫提着一捆嫩白透黄的细长型茎秆,揖首道:“公子,此为指挥使大人着令我等送给您的。”郁容眯了眯眼,一时没看清楚那一捆是什么东西。走近前,鼻子灵敏地嗅到一股独特的清香。定睛细看,郁容恍然大悟:“藕……蔤?”郎卫道:“正是。清湖莲藕,闻名天下,现时莲藕尚未长成,藕蔤却是风味正佳,故此,指挥使大人意欲请公子尝尝鲜。”郁容囧了,兄长不是忙着公务吗,居然还开小差,尽想什么好吃的了,真是……他就却之不恭了!刚想着弄些饮品解渴,便有人送来藕蔤,可不正合心意麽。藕蔤者,藕带也,是莲的幼嫩根茎,其膨大长成即是藕。藕蔤性平味甘,最适宜止渴解烦,生吃、熟炒、凉拌皆可以。熟炒倒还好,生吃藕蔤,尽管脆甘爽口,但多少带着土腥气,乍一入口难免有些吃不惯。郁容就想到了制藕蔤浆。取上一大罐的蜂蜜,加水溶化,熬制一番,滤出杂质,反复搅拌去沫,即是所谓的炼蜜。再将藕蔤仔细清洗干净,去掉外皮,切成段状,浸泡在化入甘泉水的蜂蜜中,静置个大半日的,即为藕蔤浆。觉得口干,或者热烦,食用藕蔤段,或饮喝蜜汁,即能生津消渴,燥热尽去,顿时神清气爽。藕蔤浆搭配白雪糕,风味着实奇妙。当然,甜甜搭档,对有些人而言,可能有些偏甜了。郁容丝毫不觉其甜过头,吃一口糕,喝一口藕蔤浆,满满的幸福感充斥着胸腔,人生简直不能更美妙。“容儿。”感觉到贴着后背的温热,郁容仰起头,嘴角含笑:“兄长也不嫌热。”聂昕之浅声道:“不热。”原就是随口一说,郁容自不与他争辩,拿起筷子,夹起切成片的白雪糕,送到男人嘴边。聂昕之面不改色地张嘴。郁容见了,微微笑着,又夹了个藕蔤段,二度送入男人的口中。聂昕之来者不拒。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郁容忽地放下手,哭笑不得:“兄长你是金鱼吗?我喂你就吃。”傻吃傻吃的,也不怕撑着。关键在于,明明这男人,根本就不喜欢蒸糕或者藕。不过是逗他玩儿,哪想这家伙的忍耐性还真好。聂昕之云淡风轻地表示:“不难吃。”郁容摇了摇头,决定下回不拿这种事逗这男人了,被强塞不喜欢吃的食物,绝不是什么舒适的体验。目光扫过几近空了的食盘,瞬时欲哭无泪。好麽,都喂兄长了,原想着留白雪糕与藕蔤浆,当小零食慢慢吃呢。真真是“损人不利己”。扼腕叹息,心痛不已。郁容干脆转过身,与他家兄长正面相对,这样一是看不到空掉的食盘,眼不见心不烦,一是被人贴着后背,感觉太热啦。他笑问:“怎么现在就回了?”接连几天,这男人不到夜深,皆看不到人。聂昕之回:“事了。”郁容微点点头,他猜也是这样,便道:“那咱们该走了吧?再晚些时日,便至伏天了,赶路会热死的。”聂昕之自无不可:“后日无雨即启程。”郁容“嗯”了一声,说起来,理县到雁洲不算远,不过是一天的路程。可能正是因为离家近,哪怕在此地待得久了,也没什么心切的感觉。“对了。”忽然想到一开始滞留此地的因由,他不免关切地问,“那些孩子送哪了?”说的是被拐卖的,一直没有家人认领的孩子们。聂昕之道:“安置在本地逆鸧卫大营。”“这样没问题?”聂昕之语气淡淡:“无妨,凡人皆可用,来日纳入我军卫。”郁容瞬时明悟,遂是脑洞各种大开,譬如无数里都写过,收容无父无母的孤儿,经由训练,成为特殊隐秘的一股力量,暗卫、死士什么的,就是这么来的吧?胡思乱想着,无意识地便说出了口。聂昕之道:“暗子非常人,这些稚子难当大任。”郁容眨了眨眼,好奇问:“那要他们以后做什么?”聂昕之简短地说明:“司农,饲养,侍药,行商,军卫杂务诸多,皆需人力。”郁容默然,好罢,他想太多了。也是,有品阶的逆鸧郎卫多出身高贵,可不像会做那些杂事的人。不过……至少,那些无家可归、无依可靠的孩子,不会再遭受颠沛流离之苦,自此有了安身立命之所,确是不错。一声轻微的响声,好似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正与男人闲叙着的郁容,下意识地循声看了过去,见在对方脚边,有一纸信件,不由得愣了愣。没有立马拾捡。郁容抬目看向聂昕之,尽管对方面上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些许异样。莫非,这信件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地方?郁容不由浮想联翩。聂昕之稳坐不动。敛起乱七八糟脑补出的东西,郁容奇怪地看向男人:“你的信掉地上了,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