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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人,他就知这是谁放在这儿的。郁容不由得吐槽:兄长这又是在玩什么?接连四五天吧,每每醒来,双目甫一睁开,就被成捆成捆的艳红洗眼醒神。“勺子送的?”突如其来的一声问,惊得郁容回过神。雍容华贵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来了王府,真真的神出鬼没。不等郁容回话,他欣赏着那一大捆的紫薇花,语气赞美:“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岂不美哉?”瞅着那拥簇的粉红,郁容默默无言。圣人赞完了,话锋陡然一转:“勺子木头呆脑,千万拜托匙儿多多担待,别与他计较。”郁容眨了眨眼:诶?啥意思?圣人见他这副反应,摇头叹息:“果然我没想错。”郁容黑线。官家到底想说啥,搞不懂。圣人下一句话便是解惑:“勺子他呀,前些天找我哭诉,说做错了事,怕是让你伤心了,便询我出个主意,好求得匙儿你的谅解。”郁容:“……”兄长,哭诉?官家说话可真是……嘴上跑马,找不着边际。圣人道:“我绞尽脑汁想到了以花示情这一妙计,还好勺子没笨到家。”郁容恍然大悟,合着每天一醒来,眼睛就遭“荼毒”,却是兄长在……道歉?招是好招,虽老套了,但就算在现代,送花表意也是永不过时的招数。然而……有谁送花直接砍上一堆花枝,捆得像柴禾一样啊?这就不说了。选的花不是俗烂的粉,就是糜艳的红,郁容表示……他又不是满怀少女心的小姑娘!哪怕他其实不排斥粉啊红的,这般扎成捆,挤成一团的,也忒刺眼了。圣人再度出声:“贤婿啊!”郁容瞬时被雷得回了神,宁愿被叫匙儿……反正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圣人道:“勺子是个四肢发达的蛮夫,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得罪人不自知,你……”欲言又止。郁容心情有些诡异,官家口中的勺子,跟自个儿认识的兄长,根本就是两个人吧?想着,他终于开口回应了:“陛……让小爹担心了,臣侄与勺……咳,兄长没事,言辞之间的一点儿误解,说清楚了就好。”腹诽归腹诽,他是不觉得兄长需要道啥子的歉,对方原也没做错什么。再者伴侣之间互相体谅、相互包容,不是理所当然吗!圣人闻言,面露欣慰之色:“甚好甚好,如此心胸,不愧是朕亲封的保宜郎。”头一回听到官家自称“朕”,郁容不自觉地愣了愣,遂是微妙。跟心胸有什么关系,再则与保宜郎这个头衔,有因果吗?慨叹完了,圣人转回拉家常的模式:“相与为命,相依相靠,两口居家不易……”郁容囧囧有神,听着官家滔滔不绝说起,类似婚姻不易、过日子艰难的问题。一套一套的,讲得似模似样。让人大不敬地,联想到了调节家庭纷争的,居委会大妈。“咳咳……”叨叨多了,圣人的嗓子怕是受不住,“既然你二人和好了,我便也放心啦,”不由咳嗽了好几声,却坚持要把话说完,“虽说让匙儿多担待些,勺子万一要是过了分,匙儿你也不必忌讳,找小爹告状。”郁容一时竟无言以对,半晌,轻声应:“臣侄省得。”尽管囧得不行,到底是官家好意。不管怎么说,能遇到这样开明的长辈,确是他和兄长的幸事。否则照着聂昕之的身份,他俩想毫无顾忌的在一起,就只有私.奔啦!官家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郁容有些懵。感情官家跑这一趟,真的是为兼职一回居委会大妈麽?摇头,搞不懂这思维清奇的聂家人。想着,郁容又盯着那一捆紫薇花看,忽而失笑。以花示情……无论如何,兄长的心意,他受领了。诶,等等!郁容无意识地眯了眯眼,思索了片刻,忽是大步流星地走出清暑亭,穿越栈桥,走过九曲回廊,来到东院的花园。种满了一片紫薇。郁容观察了一圈,遂见有那么挨在一块儿的几棵花树……被剪得秃了头。果然吗……郁容啼笑皆非。看着那几棵光秃秃的,好不可怜的紫薇,他脑子突兀地响起赵大叔极具特色的声音——你别老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啊!兄长就不能多挑几株不同的树砍花枝吗!回头一定得批评教育。这些花虽不是他亲手移栽的,但整个王府的花草布置,可是借用系统查阅了不少园林景观布局的资料,一一与匠工们吩咐,才有现如今这万紫千红的美景。照兄长这每天一捆花来示情的速度,不出半个月,这花园的所有花都会被薅秃了。“公子。”管事的声音打断了郁容的浮想联翩。“怎了?”“魏国府百合郎遣人传信,”管事禀报,“询问您可是应下了他的请求?”郁容默了默。就说,好像忘了什么事。那日只顾着与兄长说话了,将杜析的丹青与帖子给忘了,甚至一时不记得东西丢在哪,应该是在离刃斋?等等去找找。“可知百合郎所言何事?”郁容随口问向管事,他没看帖子,故而不太确定杜析的意图。管事答道:“不出意外,应与名花大会有关。”郁容扬了扬眉,他猜的也是。“名花大会在哪一天?”“是在晦日。”那就是后天了?郁容点点头,没再说话。尽管没想过报名参加什么名花大会,但杜析到底是什么意思,得看了帖子才好回复。话说回来,便是对争“花名”没兴趣,若是作为旁观者,去玩一玩倒也无妨,天天闷在府上难免无趣。听说名花大会除了那些个竞争花名的“花儿”们,集会上也有各种真正的奇花异卉展示,郁容对此颇感好奇。作者有话要说: 在床上码字的结果……觉睡好了,字没码完(°ー°〃)多谢散步的蜗牛的雷1.9郁容尚没来得及去离刃斋,寻找被自己忘在脑后的,杜析送来的帖子与画轴,刚刚被他念叨的某个家伙这时回来了。正好,视线不经意地飘过薅秃了的花树。顿时就将名花大会什么的抛到了天外。郁容先是笑着与男人打招呼,遂问:“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请兄长指教一下。”聂昕之不明所以,却是毫无犹豫地“嗯”了声。郁容指着那一丛紫薇花:“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