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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铁丝半道中止,收回戒指,许延站在台上,看着他的下属将他抬了下去。看台里一片欢呼,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许延赢得比试的希望最大,呼声也最高,万泓身边依然众多侍从环绕,颇为志得意满。叶流州身边的荆茯苓望着比武台,惊讶地道:“上次我便觉得这个许延的路数有些熟悉,这回才看出来,他是白驹门的人,我以为那个门派早就消失了……师兄,你以前有见过白驹门的弟子吗?”少年摇了摇头。荆茯苓拍了拍叶流州的肩膀,“该你上了,对上这家伙你赢不了,这次是说真的,点到为止,不要受伤了。”“放心。”他向前走了一步,荆远把吹栾剑递给他,叶流州接过,对上少年的眼眸,微微一笑:“多谢。”他迈上石阶,拾级而上,呼啸的长风扬起比武台四方的旗帜,猎猎作响在空中翻飞。叶流州和许延对立,衣袍鼓动灌满了风。许延走到武器架前,抽出一把修长的雁翎刀,站在原地,刀尖一挑,指向对方,这是一个极其挑衅的动作。叶流州勾起唇角,大步朝他冲去,同时拔出吹栾剑,眨眼间已在近前。两个人在极近的距离挥动刀剑,铛地一声重响交错相抵,叶流州一手使力将剑锋向下压去,空出一手抬起摸了摸许延的脸,笑道:“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走的时候,就像一只独自舔伤口的野狼。”“是吗?”许延面对他的动作也不躲闪,嘴角含着一抹锐利的笑,抬臂一扬雁翎刀格开对方。叶流州倒退一步,紧接着毫不停顿地横剑挡住对面呼啸而下的刀锋。这下换许延按着刀往下压了,他道:“看来你昨晚也没有休息好,想什么呢?黑眼眶都出来了。”那一股力道几乎是千钧之重,叶流州咬着牙费力抵挡,“当然是想你怎么处理的那具尸体?”第42章而已许延道:“你不用担心,袁轩峰的人已经全部被我解决了。”他看着叶流州紧紧绷着神经的样子,没有丝毫要放他一马的意思,反而加重了力气,噙着笑道:“难得见你这般认真,怎么,这么想赢我?”叶流州被逼得向后仰去,眉梢带起一丝愤然地挑起,“你就那么肯定我赢不了你?”“不是我肯定,是我到现在才发现你会使剑。许延游刃有余地上下打量他一番,“毕竟你在我面前一直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如今倒是越发有脾气了。”叶流州在他说话的空隙时,握紧吹栾剑硬是刮着对方的刀锋逆流而上,交抵间发出极其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铛地一下格开压制。许延身形一晃稍稍避开,横刀看了一眼,凡铁对上名剑自然是无法抗衡,只见刀口不再流畅锋利,被磨得凹凸不平。他抬刀挡在身前,“再来。”话没有落音,叶流州已经迎上,他本打算跟许延交手意思一下,可几句话的功夫就被他激起战意,对准了他刀锋的豁口,准备直接用吹栾把他的雁翎刀砍成两截。然而真正对上时,叶流州发现许延这一招根本没有用上力,随着一声金戈撞击的震响,吹栾剑轻而易举地将雁翎刀斩断,许延也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波及,骤然向后摔了出去,直接飞过比武台,轰地砸进了后面的木箱里,溅起漫天的灰尘。“哇——”这一陡变简直令在场所有人猝不及防,齐齐爆发出一阵沸腾的惊叹。台下万泓险些惊掉了下巴,手里端着的茶杯砰地摔碎在地。荆茯苓大惊失色,像是结巴了一般,“这、这……”就连荆远脸上也微微露出惊色。台上的叶流州不由捂额,“又来……”只见一众护卫七手八脚地把许延从废墟刨了出来,不知怎么的,他像是受了濒临死亡的重伤般,不断喷涌出大量的鲜血,随着护卫把他扛起来向外送,一路上血迹狂涌,向四周飞溅,极为渗人。众看客看得心惊rou跳,呆若木鸡,他们再望向上面的叶流州那眼神便非常不一样了,满是毛骨悚然,生怕对方隔空来给他们一掌,以至于主事反应过来,连声问还有没有人上台挑战时,一片鸦雀无声。静默半晌,主持比试的主事也非常恍惚,既然没有人再敢上台,那么第三门比试便算是结束了,按结果最后站在台上的那个人就是赢得比试的魁首。主事捧着匣子,心有余悸地一步一步挪动着脚步,靠近叶流州,想着怎么把匣子交给他宣布结果,没料到对方忽然一回身,他顿时吓得连连后缩。叶流州对他的反应毫不在意,直接从他手里拿过匣子,打开一看,是一枚刻着都司印记的镂金纹章,他道:“你们三门比试的奖赏只有这个?”“此印为三门魁首的信物,持其可以自由出入都司。”主事道,“另外袁将军还赏下白银千两,绫罗绸缎百匹,良田数十亩,罕世名药冰蟾、白玉圆雕双鱼玉佩、猫眼碧玺珠……”“行了。”叶流州把匣子阖上,抛进主事的怀里,“一齐送入我院里。”丢下这句话,他快步走下石阶,也无人敢凑近上前。留下满座瞠目结舌的看客,这可真是都司三门历年以来最为匪夷所思的一场比试了。回去的路上,荆远还是一贯的沉默寡言,荆茯苓则像是存了一肚子话,欲言又止不知从何问起。刚迈进院门,荆远忽然上前一步,手中吹栾出鞘三分,浑身溢出一股极为冰冷的杀意。只见厅堂的门向外敞开着,桌上地上堆满了金银珠宝,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腿架在另一条腿上,手里一上一下地抛着那颗碧玺珠。男人的眉骨高挺,眼底压着一线冷冽,目光看着三人。荆远和荆茯苓都驻足在门外,只有叶流州脚步不停地向前走,临近了来一句:“真是假到没边。”他伸手挑了一抹对方身上的血迹,“这里哪里弄来的血?”荆茯苓这才反应过来,边往里面走,边错愕地道:“你们竟然认识?”“是啊。”叶流州的视线转向门口的少年,“荆远,过来,这个给你。”他从桌上拿起一块碧玉珏准备抛给他,可对面伸出一只手来拦下他的动作。许延修长的手指从他的手里抽出碧玉珏,四平八稳地放在桌上。“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流州微微偏头,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接着道,“对了,这里随便一样东西,都够我偿还你那三百……三百多两银子吧?”“是三百六十五两银子。”许延道,“你欠我的可远不止这些。”他从紫檀椅上站起身,负手而立,“况且,你赢的一切东西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