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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念虽然一直提醒自己,这人的温柔只是他伪装的面具,但白鸿卿的这层面具,却也太具有欺骗性,日子久了,他心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还是忍不住松了松。江梓念有时会想,或许这人并未变得如同他想象中的那般糟糕。或许,再过一段时日,两人的恩怨能慢慢化解。或许那时,他能劝解白鸿卿解开心结,放了他。一想到这里,江梓念心中的弦便又松了几分。说到底,他还是始终不敢相信,那个曾经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白衣少年,那个曾经说花花草草亦是有生命的人,如今会真的对他作出什么可怕残忍之举。这一日,午后阳光融暖,在一棵大树下,江梓念提了桶水,正欲弯腰洗他的头发。他低着头,将头发披散下来,他正弯下身子,欲从那桶内舀一瓢水淋湿他的头发,就在这时,一只手却忽而按住了他拿着玉瓢的手腕。那手修长莹白,带了些微微的凉意。江梓念顺着那只手微微抬眸一看,只见一人身着白色锦织羽裳站在他面前,他腰间系着一条月色织成的玉色绶带,那绶带垂下些许薄如蝉翼般的宫羽,那衣裳非凡间之物,只觉得那般颜色光华需得是用月色织成才能得其一二纯粹之色。此番日光从树缝间落下,有些撒落在白鸿卿的面上,那人眉目精致如画,他看着江梓念,这阳光竟好似让他连眉梢都染上了些许暖意。“我来吧。”白鸿卿笑了笑。他的唇色温柔而浅淡,他面上的神色又太过自然温和,江梓念看着他,竟想起了些许往事来。江梓念略微一愣,便放开了那玉瓢。白鸿卿微微笑着让他起身去不远处一个软椅上躺着。江梓念想了想,虽有些犹豫,却最终还是跟着他去了。躺在那个软椅之上,江梓念一头乌发垂在软椅之外,他满头墨发如瀑布般倾泄而下,有些因为太长而垂落在地上,恰似泼墨一般。白鸿卿在那里帮他将他垂在地上的墨发拾起来,放在一旁的白玉面盆里。他拿起水瓢来,给江梓念细细地盥洗头发。察觉到清水正将他的头发慢慢淋漓,白鸿卿的动作轻柔而温和,江梓念想起了许多年前,这人也曾如今日这般给他洗过头发。大概亦是在这午后。白鸿卿给他洗过头发之后,他还会用手将他的湿漉漉的长发细细梳理一遍。他的双手穿过他黑发的感觉,轻柔而温暖,那种感觉,直到现在,江梓念却还记得。梳理了头发之后,两人便会躺在那午后的树下,晒着太阳,等待他的头发慢慢变干。那些温馨而美好的日子,如今看来却好似一个恍然的梦。如今,白鸿卿正如记忆中那般给他清洗着头发。江梓念躺在那里,心中却忽而生出了些许复杂的感慨。他的头发淋湿之后,白鸿卿便给他抹了上些皂角液,他的手伸进他的发间,给他轻轻揉搓。他的手指带了些凉意,他动作亦是十分轻柔,似是生怕扯痛了他一点。细细揉搓了一会儿之后,白鸿卿便又舀了些许清水给他将那墨发上泡沫清洗掉。他一手舀着水,一手在发间给他捋顺着头发。他的头发太长,每每江梓念只能感觉到那人带了些凉意的手从他的发间穿过,继而慢慢顺下,他的动作很慢,那温水慢慢淋在他头上,不知怎的,许是这人动作太过轻柔,他竟觉出了些细微的痒意。那人的手不轻不缓地在他发顶滑至尾部,他给他顺着头发滑下,一下下,江梓念能感觉到那人触碰着他的头皮时,他自己心中微微浮现出的异样。洗净了头发过后,白鸿卿将手穿过他的湿漉漉的发间,给他轻轻按捏着他的头部。很多年前,白鸿卿也曾练过一手好的按摩手法,那时江梓念也很喜欢他这般给他轻轻按摩。但渐渐的,江梓念却越发觉得这人的动作有些不太对劲。他的手开始渐渐往上,在他脸侧轻轻按压,那指尖竟似是带了些轻微的撩拨。江梓念微微抬眸,骤然对上那人的双眼。白鸿卿对着他笑了笑,继而手中动作不缓,仍是继续往下。他伸手,从他的脸侧按压至颈部。他指尖冰冷,但是江梓念却觉得那动作却带了热意,竟叫他觉得心中微微一颤。“你....”江梓念话还未曾说完,便间这人忽而垂眸看着他。他的眼眸带了些江梓念看不懂的深邃与幽暗,又好似压抑着太深的欲念。江梓念还未曾反应过来,白鸿卿便已然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双唇相接的那一刻,江梓念顿时愣在了那里。此刻,江梓念的头发尚且没有洗完,湿漉漉的头发都还浸在水里。白鸿卿此刻正弯着腰,他的墨发倾泄而下,些许墨发散落在了江梓念身上。他的呼吸喷洒在江梓念的面上,江梓念嗅到了这人身上一股极其好闻的冷香,而这人落于他唇上的触感是那般的柔软湿热。江梓念愣愣的,几乎以为自己尚且还在梦中。忽而,白鸿卿又伸手,他的手带了湿意,还残留着些皂荚的泡沫,他捏住江梓念的下巴,迫使他微微抬起了头,而后他低头,将他吻的更深了。白鸿卿冰凉如绸的墨发有几率散落在江梓念面上,两人呼吸交融,他就这样,带了几分强制地吻着他。他的吻太过有侵略意味,太过炽热,几乎令人感到一阵压迫的窒息。这人外表这般清冷而圣洁,但他的吻,却炙热得几乎要让江梓念颤栗不已。良久,等江梓念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然直起了身子,继而伸手擦了擦他唇瓣上残余的透明液体。此番白鸿卿一松开,江梓念竟觉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晕厥之感。他面色涨红地在那里呆了好久。等江梓念稍稍缓过来的时候,白鸿卿已然用修为帮他烘干了头发,正在帮他挽发。他的手穿过他柔顺的黑发,而后灵巧地将他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