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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身上的灵气又隐隐猛增的趋势,他看着邶清如的面色已然全是怒到极点。邶清如的存在便是触及他的逆鳞,他在这里忍受着邶清如,仅仅只是为了江梓念,若非不愿在他面前太过暴虐,白鸿卿早已上去将邶清如撕成碎片。就算这人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上虚剑尊又如何...敢觊觎他的东西,便当有所觉悟...江梓念看着邶清如受伤的神色,又看着白鸿卿眼中已然遮掩不住的暴虐与幽暗。他心下隐约有了决断。邶清如,如今重伤未愈,白鸿卿若是发了怒,会做出什么,他无法得知。若是他邶清如离去,两人定是一场大战,但是若是他跟着白鸿卿离去....只需断了这其间念想,邶清如孤傲的性子,使他无法做出那等纠缠之事。如此,便可将双方都稳了下来。说到底,他并不愿见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受伤。虽如此势必会令邶清如伤心,但事到如今,他除了此法,却也再别无他法。只是...这一句话说出来竟是十分艰难。当那一个个字从他嘴里迸出来的时候,他看见邶清如的面色终于渐渐苍白如纸,他的心亦是痛如刀割。明明不过短短几个字,江梓念以为,他说出来之后,应当会轻松,却不料他心中竟是如此疼痛,就好似将心中的一块生生割了下来。他那时才忽而明白,在他生出情根之前,他便早在他心底的某一处占据了一处位置,无论是情爱之思,还是师徒之情,他在他心中的分量却都已不轻。如今他心中渐渐又重新生了情根,他方才觉出其间痛楚滋味来。将那一块割裂之时竟如此的疼痛。但最终,江梓念还是对邶清如说道:“师父,你永远都是我的师父。”邶清如心中大悲,几乎心神不稳,他看着江梓念,他嗫嚅了一下苍白的嘴唇,想对他说,他们那一日曾那般的亲密...但是这话,他看着江梓念面上的冷淡,却又说不出口。他想对他说,他如今已然明白了他的心。他其实...他早已在他心中盘旋了太久,可惜他直到前几日才猛然惊觉。可惜,他惊觉之时,已然来不及了。江梓念对他说,他永远只是他的师父。那么,师徒之道,便是徒弟恭顺,师父自重自持。那么,便就此为止罢。是他心生背德之念,对自己徒弟生出了此等绮念。邶清如面色惨白地看了江梓念一眼。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你说的对。”邶清如看了江梓念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卖惨险胜一波quq☆、96、第九十六章江梓念说出那样的话之后,邶清如便走了。他也再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江梓念见他走了,心中却并不觉得轻松多少。邶清如并非那等纠缠不清的人,他说出这样拒绝的话,他明白他的心意之后,应当就再也不会再过来找他。此番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江梓念心中平空生出些不舍。但是他知道,或许这样对邶清如是最好的选择。如今,邶清如心魔已除。他对他这一点情思也当断了才好。邶清如不该对他有情,江梓念都理不清他的自己的心绪,邶清如若与他一起势必承受太多的谴责与流言。他与几人纠缠不清,他又如何对得起他为他付出至此。他如此回去之后,他自当还是高高在上的上虚剑尊。江梓念既无法做到对他全心全意,不如断开得好。邶清如离开后,白鸿卿便跟着他。江梓念看着面上一派轻松愉悦之色的白鸿卿,他道:“你之后打算怎么办?”白鸿卿道:“小梓去哪儿,我便跟着你。”江梓念眉间轻轻一蹙。白鸿卿与其他几人皆不相同。他若真的想要得到一个人,便是无论用何种手段,他都会要得到他。没有什么能让他退让,他亦不在乎江梓念究竟是否真的想与他一起。先将想要的抓在手里,无论他心中是否有旁人,无论他爱或不爱,他都只会是他的。只是...若是江梓念心中当真有旁人,他大概会十分不快,占有欲与嫉妒之心会将他折磨地痛不欲生,他必会将那个人从他心里挖出来,然后填补上他的身影才是。白鸿卿看着江梓念面上微微蹙起眉头,他眼眸中却渐渐幽深起来。他道:“之后啊,小梓可不要再想丢开我了。”这话他说得温柔极了,但是却又宛如一个最阴毒的诅咒。他就好似在说,一辈子,这一辈子,他都不要想摆脱他了。他看着江梓念的时候,江梓念只觉得自己仿若被一头凶猛的恶兽盯上了。对于白鸿卿,他心中的感情其实是十分复杂的。他原本是至洁至善之人,如今他一颗纯善的心又全部填满了黑暗,一丝光也休想照进去。他拒绝一切的光明,他献身于黑暗,于黑暗中重获新生。他成了如今的样子,与江梓念脱不开干系。江梓念对他怀有愧意,又间杂着无奈,有时候或许会厌烦他狠辣的行事作风,但每每如此,他又会想起,他皆是因他才变得如此,江梓念心中便又升起难以说明的酸涩。他或许可恨吧,但江梓念却又绝没有资格去恨他。他因他才变得如此,之前的白鸿卿有多么的纯善,如今见他变成这番不择手段、阴险狠毒的模样,江梓念心中便有多少的悲怜与心痛。四次任务中,江梓念细细想来,他为了渡所谓的情劫,于四人都有亏欠,但...或许他亏欠最多的却是白鸿卿。他的身世或许实在可怜,但是变成如今这样也确实可恨,江梓念无法不对他心生怜意。最起码,如今,他说要跟着他,他是绝对无法狠心丢开他。这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局。白鸿卿却也好似发觉了他对他的愧意,白鸿卿很多时候都十分聪明的,他洞悉人心,利用江梓念的愧疚与悲怜之心,他借此在江梓念这里得了许多好处。比如,夜里睡觉,江梓念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与他一同睡觉。每每同塌,江梓念虽与他说好,中间隔着东西,互睡一侧不干涉,但每每醒来,他总是在白鸿卿怀里,白鸿卿将他抱得紧紧的,两人贴的极紧,仿佛两人本就是一体。仿佛,他们真的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这般紧密地贴在一起,比兄弟至亲还要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