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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那张脸,或笑,或皱眉,或无可奈何……他这是……怎么了。之前再如何觊觎言卿,也没有到这般地步过,难道是这几日与言卿相处的时间太长了?慕容重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将脑袋埋进温热的水中。本来想着这样可以清醒一下,让胸中的郁闷得以纾解,没想到,还没一刻钟,脑袋中就全是言喻了。慕容重华在浴池中站直身子,走出浴池,换了衣裳,直接往东宫去了。年老的万淳跟不上他的脚步,一边喘着气儿,一边叫他手下带着的小太监德安跟上去。看着大门牌匾上的“东宫”二字,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各种好的坏的,有趣的无趣的事情,就像是昨日才发生过一般。虽此处有宫人日日清扫,但是也免不了无人居住的荒凉。慕容重华推开东宫的大门,首先便看到了一片红梅,往红梅深处去,就可见衡鸢殿――这是他治学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言家两姐弟的地方,还是――冬青护主,血溅当场的地方。幸好,幸好那时候罗东带着人及时赶来。然他与皇长姐,终究是亏欠了罗东一个好妻子。先皇驾崩的时候,他唯一的皇叔禹王就带着人以清君侧的名号进宫了。先皇身边除了言家这一连串势力,倒还真没什么逆臣,所以他也不知道一向疼他的皇叔这是要做什么。只知道禹王身边的人守在衡鸢殿之外,不让他和皇长姐还有李太傅出去。那日,言家姐弟没有来东宫,不知是去了何处,也不知,这场宫变,言家有没有参与。被困在里面的时候,冬青尚且在外面,她见着形势不对,便去找了罗东。没想到罗东那边也在奋力拼杀,罗东让她先回东宫保护好太子等人,于是她便回来了。禹王再来衡鸢殿的时候,以为自己基本上已经逼宫成功了,便想着怎样处死这个威胁到他登大宝的侄儿。禹王派手下杀他的时候,刚回到东宫的冬青就扑了过来,和那个拿着刀奉命行事的男子纠缠,结果被那男子活生生乱刀砍死,事后殓尸的时候,太医看了冬青的伤口,足足三十六个口子,或大或小。等那男子想起来对慕容重华下手的时候,满身血迹的罗东已经赶来了。衡鸢殿前,有刚烧完的纸钱,蜡烛才刚燃了没多久。自冬青死后,慕容重华便特许罗东到衡鸢殿祭奠冬青。慕容重华朝四周看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罗东。罗东靠着柱子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都透着颓废的气息。“皇上怎么到此处来了?”“朕本想来跟冬青说说话,忘了今日你也会来此处,罗东……朕对不住你和冬青。”“当初的事情又不是皇上的错,怪只怪禹王太狠,臣与青儿无缘此生。”说罢,罗东苦笑一声,便移开了目光,不再往衡鸢殿看了。慕容重华往天上望去,那里已经有了一圈光晕,想是太阳要出来了。这太阳能否让清冷的东宫暖和一些?第11章明之,你别晃啊从东宫出来的时候,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逛到了风波亭。德安跟在慕容重华身后,让他有些烦心。“你去命人拿些酒来。”“皇上,万公公说,皇上过会儿还得批阅奏折。”慕容重华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德安:“朕叫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是。”德安这小太监,其实长得挺不错,细看之下还有些俊朗,但不知是否是因为很小就被送进宫中当太监的缘故,没了那股子英气,也是可惜了。慕容重华走到风波亭中,直接在石凳上坐下。没一会儿,德安就带着人将酒给呈了上来。让其余人等退下之后,慕容重华执起酒壶自斟自饮,惟有德安一人守在风波亭之外。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怎么回事,慕容重华总觉得眼前摇晃得厉害,言喻似乎就在他眼前,而且还有好几个。慕容重华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抓其中一个的手,却怎么也抓不到,差点从凳子上直接扑到地上。“盈……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说罢,一下就倒在了石桌上。言喻没想到慕容重华会说这样露骨的话,一时愣在原地,也没上前。本来现下他前来是有一件要事要禀报,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一个场景。“言大人。”“德安公公,陛下这是怎么了?”“奴才也不清楚,今儿皇上回来之后,沐浴的时候,服侍的人那是一个都没让进,之后就出了清秋殿,往东宫去了。”“东宫?皇上去哪里做甚?”“这奴才就更不知道了,圣意哪能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随意揣测的?不过皇上到衡鸢殿的时候,罗侍卫长已经在那里了。”“多谢德安公公。”言喻对着德安作了一个揖,便踏上阶面,朝风波亭里面走去。轻轻推了一下醉倒在桌上的人的胳膊:“陛下,臣有要事禀告。”“言卿……”慕容重华仍然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听到了他的声音。“陛下,是臣。”“言卿……盈盈……”“陛下,臣有要事……”“脉脉……不得……嗝,语。”听着慕容重华打了个酒嗝,言喻嘴角那一向温和的笑终于僵了。看来今日这事儿不用禀报了。言喻叹了一口气,便叫德安去找了舆来,将慕容重华送回了清秋殿休息。还有几十步到清秋殿的时候,万淳看见舆,就跑了过来。“哎哟,言大人,皇上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喝醉了?”万淳一边跟着舆往前走,一边转头看向同样走在舆旁边的德安,“德安,咱家不是叫你护好皇上好好回来的吗,你是怎么办事儿的?”德安一脸委屈加悔恨样,就差现在立马跪在万淳面前谢罪了:“公公,这……皇上的命令,小的也不能反抗啊。”“你你你……你等着吧,等皇上若有什么难受的,咱家让你好受!”万淳扬了一下手中的拂尘,便跟着言喻去扶慕容重华进殿躺下了。醉酒的皇帝偶有清醒的时刻,发现自己眼前仍然是言喻,又笑了笑,转了一下脑袋,就看到了满屋子的宫女太监。想也没有细想什么,直接将手往外一指,道:“给朕出去,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嗝,都不准进来!”说到此处,慕容重华又将一双醉醺醺的眼睛移到了言喻身上,挣扎着坐起来扑到言喻身上,手终于抓住了言喻的衣裳,不禁有些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