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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上,未婚妻是一位官员的女儿,端庄大方,两人是在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唐肖去的那天穿得人模鬼样,张继毫不夸张地说,这家伙是去抢男主角的风头的。那是头一回他觉得他们俩站在一起看得顺眼,也是最后一次。离开以后,张继请他去喝了一杯,他没拒绝。一杯下肚,他喝得很干净,也没任何不良反应。唐肖说,六年了,庆幸的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当时张继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居然只说了两个字,活该。他说,唐肖,再这么下去,你活该一个人一辈子。二、唐肖一个人吃饭,一边看着新闻,忽然有点走神,或许是每一天都差不多,今天却稍稍有些不同的小插曲。回想起早上宁愿来找他的那件事,唐肖至今还有些恍惚,倒也说不上有多惊讶,只是不太真实。一眨眼连那小子都长到这个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年纪了,仿佛昨天他认识这小子的时候还是个穿着开裆裤的小毛孩。那时候他们家和宁愿他们住同一个院子。这小家伙一落地就是个惊天动地的主儿,会爬会走了以后更是了不得。整个院子里五六个小孩,宁愿同他最好,恐怕是因为唐肖年纪最大的缘故。唐肖喜欢一个人看书,宁愿他爸妈不在家的时候,会把宁愿托在他们家。这小子在外撒野够了就回来跟他添乱。唐肖正想着捡回过去那些记忆,张继又给他来电话了。“你又怎么了?我没空给你叫外卖。”“刚才队里去娱乐城突击检查,正好赶上有人在那闹事,给哥几个带回来了。其中一个男孩还挺年轻,二十出头,把对方的鼻梁给打歪了,查了身份证没什不良记录。”唐肖不以为然地喝了口汤:“你每天就干这些事,跟我汇报什么?”“问题就出在这儿。依他的情况要拘留,问他单位联系方式,这小子挺倔还不肯说,最后给了个家属电话。”“你这故事还没完没了了?”“听我说完,唐肖,他留的你的名字跟医院地址。”唐肖披了件黑色的风衣去了派出所,到了那,隔着窗户,那小子看了他一眼,尽管他带着墨镜,还是一下认了出来。宁愿冲他笑了一下,嘴角还挂着彩。事儿了结了以后,唐肖黑着脸走在前面,那小子跟在后面。到了便利店,宁愿走了进去,买了跟冰棍。唐肖头也没回,就听见那小子在背后喊:“喂,借我点钱。”唐肖看了他一眼,还是折了回去。这小子拿着他的钱买了两根,给他一个,他不要。唐肖走到车站,他也跟上来。宁愿撮了一口冰棒,评价他的背影:“你今儿晚上这身打扮挺销魂的。”唐肖抬头看站牌,没搭理他。“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们真会把你给叫来。”见他还不说话,宁愿凑了上去,唐肖睨了他一眼,手里的冰棍化了只往下滴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离我远点。”“你跟那姓张的小警察认识?”“……”“你们什么关系?”唐肖反诘道:“你跟那姓黄的又是什么关系?”“早上我都跟你说了啊。”唐肖瞪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忍住了。刚才在所里的时候,张继拉着他到边上都说明白了。姓黄的是旅居国外的华人,回国观光,顺带做点地产投资,今晚去夜总会是去消遣的。民警到的时候宁愿刚好奔出来,姓黄的鼻血淌一地歪厕所门口。据说两个人是在里面打起来的。姓黄的说不认识宁愿,就因为地滑他差点摔倒的时候碰了他一下,就这么把火给点着了。唐肖问,那小子怎么说。张继面色有点难看,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他说姓黄的对他动手动脚。唐肖听罢挑了挑眉,哪种动手动脚?张继用明知故问的口气反问他你说呢。“他说不认识你。”唐肖平静地道。“他是不是还说他是不小心撞到我?”宁愿吃完了往地上一蹲,抬头看他的眼神可怜巴巴地博同情,“那我说是他跟着我进厕所扒我衣服,你信不信?”宁愿的嗓门不小,周围还有几个等车的似乎还是听见了,朝这边狐疑地望了望。唐肖别过头不看他,车刚好来了。他上了车,宁愿也站起来跟了上去。唐肖觉得这个晚上过得荒唐透顶,计划好了要看新电影、去干洗店取衣服,一件都没办成。进小区的时候天开始下雨,所幸不大。到了门口,唐肖回头看了一眼,那尾巴还在。“别跟着我了,你回去吧。”唐肖告诉他。宁愿在草坪边上来回踱了两步:“你就住这儿?”“快变天了,回吧。”唐肖说完,便转身上了楼,接踵而至大门关上的声音略显无情。唐肖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要不是他多管闲事地跟那老色鬼多说了两句,这小子现在已经蹲班房被刑拘了。姓黄的本来也不想把这事儿闹大,谁想夜总会的人报了警,到了警局这小子又乱说话,自己也就顺水推舟地说他打人。这种新闻要是上了网你说丢不丢人?当时唐肖这话是对着张继张警官说的,姓黄的一听,咳嗽了一声,改了措词,事情的经过是他滑倒的时候对方推了自己一下,鼻子磕在水池边上破了。二十年前,宁愿还是个小胖小子,只会招惹别人,唐肖怎么也预料不到这小子长大了居然还能有这么个招人的本事,真是造化弄人。唐肖给自己煮了杯热牛奶,想到这儿又无端地笑了下。外面的雨声刷刷得变大了,关窗的时候朝外看了一眼,发现那小子竟然还站在楼下。雨势渐渐大起来,宁愿一开始站在空地上觉得自己特感人,一会儿变成了倾盆而下才撒腿跑到了树荫底下。唐肖撑着伞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刚好浑身湿透。唐肖没说话,甚至也没任何多余的动作,这小子心领神会地窜了进来。到家门口,唐肖进去取了条毛巾扔给他:“擦干净。”“就知道你没这么狠心。”宁愿笑了,“还记不记得,那年你上三年级,我去学校给你送伞。”“……”唐肖转身又扔了盒纸巾给他,“把血擦了再说话。”要是刚才没想到这一茬,也许唐肖真端着牛奶回房看书睡觉了。今天他真的很反常,兴许是因为宁愿的出现本来就非同寻常。宁愿听话照办,然后换了鞋进屋,环顾四周问了句:“你一个人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