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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而完美。胸中一阵陌生的悸动,狂乱得无法抑止——在咫尺相对里,他竟沉沦到几近窒息。“大王说的波斯宝贝在哪﹖什么白玉石夜光杯……是不是会在夜晚发光啊﹖”青原连忙收慑心神,暗听河盗异动。“索性把箱子全搬出来,揭盖来看有没有会发光的珍宝。”两个河盗一边说,一边便将他们身旁那迭木箱逐个搬走。“不过夜明珠也是闪闪发亮的,我们岂不是找到天明﹖喂,你们几个别光站在门边,快来——”两人声音忽然收敛。其他河盗心感奇怪,走进舱室里,果然看到黑暗中会发光的宝贝——一点寒芒抹过颈间,那一剑,竟带着些许潇洒的风情。两湖闻风丧胆的六名河盗,顷刻之间,全伏首于利刃之下。青衣少将身形一直被男子用后背掩护着,甚至没半滴鲜血溅到他脸上——他虽经常把削玉情挂在口边,却第一次近看这把名剑出手。欧阳少名从始到终,都没有往身后的河盗看上一眼,只是轻轻一抖剑锋上的血珠,然后无声将爱剑插回鞘内。青原这就领会到,自己实在有够狂妄——应龙军屡次与春日楼抬杠,这家伙忍了八年,亏得他还能对自己留手。两人搬了几口箱子遮住尸首,便移到门后。欧阳少名一下示意,青原立即随他迅速移到走廊上,又闪进另一船室。这次青原见他作了噤声手势,便按他意思,耳贴墙边,凝神细听:“大王,听说朝延派应龙军来围剿我们,而且春日楼主已经离开集贤巷,必定又是冲着我们而来,这次计划太过冒险,不如先放过那批金延船队吧﹖”“废话﹗不冒险能劫得金子﹖察天观色,两日后必有大雨,届时湘江流入洞庭湖之处将会风高浪急。只要找几艘船停在入湖口,便可吓得金延狗商不敢前进,见湘江的西边有一个小湖,定会匿藏在此地,以为我们不敢逾越河口进击。怎知我们一早在这里埋伏,等他们全部进湖便封住出口,到时要钱有钱、要货有货,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与欧阳少名相视而笑,兴奋之意只有彼此明白。——计划倒不错,可惜船上埋伏了两个探子啊。他们再听了片刻,便果断离开船室,重施故技回到船尾。青原藏在走廊的阴影角落,待几个河盗远去后,立随欧阳少名潜入房中。霎眼间,他心中忽然大感不妥——精光从头顶而降,来势凌厉迅猛,一来便直取他背心要害﹗青衣少将瞬即抽剑相迎,与来敌硬拼一记。他剑势何等迅烈,一招之下,对方立被震得在廊道上连退几步。然而,只是一刻耽搁,局面已是无法扭转。船廊上,各间船室里涌出大批河盗,与伏击青原的高手成合围之势,同一时间,欧阳少名亦从那间藏了尸体的舱室退出来,与青原背靠着背,冷看厢房中严密布阵的敌人。下层船舱大半河盗受此惊动,俱都走出廊道,连同通往甲板的两个出口,两人被至少上百名敌人重重围困。青原几可肯定,定有河盗从赃物堆里发现尸体,推想出有人潜伏船上,因事出突然,只能安排小部分同党在这房内预先埋伏,对方的特级高手则在廊道守株待兔,待两人接近,便以打斗声警告所有同伴。故而除了藏尸船室的包围网,其他河盗看似来势汹汹、实则组织散乱,尚未站稳阵脚。——这是时间的游戏,只要全船人都来到这条廊道,他们恐怕难以全身而退。千钧一发之际,青原侧首看着男子,锋尖凝定指向前方。男子翩然轻笑,对他缓缓点首。一个眼神,却已对彼此所想了然于心。下一刻,冠绝南楚八军的利刃、和傲视平京的当世名剑同时出手。重重敌影中的两个剑势漩涡,各自往河盗席卷而去﹗☆、一剑之证(已修)自春日楼稳坐平京第一大帮后,欧阳少名已是极少出手。这一下,却是削玉情今夜第二次出鞘。他双眼轻抬,眸光遽化成厉寒,瞬即一掠往前,一点微亮的精光往空中划去——这是一个极狂狷的剑手,手执一柄极高傲的名剑。世上罕有物事能令他拔剑,然而此剑一拔,他必将魑魅魍魉伏诛于剑下﹗这一剎,船廊十六间船室外、总共八十九个河盗,一致看着削玉情的锋尖,犹像慑于与绝代佳人的初遇。此光何冽,此剑何狂﹗寒芒飙向河盗群,血珠甫触剑锋、沿刃而落,不留些毫。血红只留在十一名河盗的颈间。——那柄剑斩遍天下武林、从来绝不沾血。通往甲板的出口处伏尸遍地,前一刻把关的河盗,几已被欧阳少名一剑扫空。藏尸的船室集中了包围网内最强横的高手,此际青原在门外身陷苦战,河盗虽未可令他负伤,却足可令他穷于应付猛攻,无暇助欧阳少名一臂之力。他们用的,正是下驷对上驷之法,只要青原能将河盗阵内高手拖得一时半刻,削玉情已能在松散的包围网打开缺口。欧阳少名往外急旋,剑尖寒芒绕身急刺,眨眼间,廊道往船尾方向的河盗已全数溃败。“呛啷﹗”舱门外是长剑落地之声,在廊道的另一端,河盗首领扬声大笑:“兄弟们,想不到吧﹖今晚来的贵客竟然是欧阳楼主啊﹗”欧阳少名将剑回收胸前,缓缓转身回望。“看来我们已经名扬天下,连春日楼主威震江湖,也要亲自上门拜访大王﹗”他早知河盗里有高手助阵,否则绝难在廊道上一击留住应龙统领,却没料到青原会败得如此之快﹗青衣少将被剑抵住咽喉,沉默不言,心里显是极怒。男人看去,瞥到钉在青原手骨上的小箭,立即恍然大悟——若非在混乱围攻中遭暗算,南楚军第一剑手又怎会在数招内受制于人﹗他见青原双唇急剧转白,眼神便又更冷:“若你还想活命,便立刻替他解毒。”那胁持青原的河盗哈哈一笑,“楼主恐怕弄错了,有客登门,我们怎能不好好招呼﹖”话未说完,已对准羽箭一掌拍下﹗箭锋透骨直钉进掌内,只余箭尾一小截仍在血rou之外。见剑下的青衫人咬破下唇,始终将痛哼咽在喉里,河盗也是微微点头,“春日楼果然不缺好汉,在下佩服﹗”却不知青原乃军人出身,自然不因皮rou之苦而有半分示弱。青原见惯生死,在凶险时刻依然守持冷静,眉头一皱,计从心生。“楼主快走、不必管我﹗我们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