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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吃了飞哥哥的饭菜很多年,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皇太子连连中刀,立时瞟向眼都笑弯了的白灵飞——你相公在这里啊﹗你不能装作看不见好吗﹗而事实上白灵飞真把景言无视掉了,整顿饭都忙着替仪雅和小天夹菜,连自己都没怎么吃,简直是宠小孩宠上了天,直到瞄到景言啥都没动,这才奇怪的问他:“怎么了﹖你不饿﹖”他死死盯着桌上的盛餐,竭力表达想要被餵吃的同等待遇——可是他们的心有灵犀,偏偏在这个时候失了灵。“小天和仪雅都不能吃辣,你将就这么一顿啊。”白灵飞用筷子另一端戳他,低声哄道:“大不了我明天给你多做几道菜﹖”“你给他做醋浸酸鱼、醋煮酸菜就行啦,其他的不用太讲究。”小天兴奋的比划著,“明天我要吃咕噜rou,就是你在忘忧谷那种煮法,我在平京那么久,都找不到这样好吃的咕噜rou呢。”仪雅噗哧一笑,就不多嘴说话,只是同情的看着皇兄。孤军作战的皇太子终于沉不住气,筷子一记敲在小天额头上:“你在太学怎样了﹖”“痛﹗”小天捂头低呼。“如果你没好好读书,明天我叫你飞哥哥煮三个人的份,你自己到一边吃草去。”“我有努力读书啊,不信你问仪雅﹗”小天白他一眼,“还有,我这次季度选考也拿了第一啦,还没好好谢谢你。”白灵飞一呆:小不点竟然不耍嘴皮子了﹗世界忽然崩坏了吗﹗“之前几次选考,混蛋都特意写了独门秘笈给我,那上面说的治国之道啊,比太学里许多先生厉害多了。”小天/朝白灵飞灿烂的笑道:“其实他也不太差,我可以放心将你交给他了,记紧叫他多些帮我啊。”——因为一本秘笈,他就被养育多年的小不点卖走了,还卖得特別特別干脆。“……你小子真不赖,这么多年我算是白养了你。”白灵飞叹气道。“之前我就想,怎么你对时政国策的看法,竟然能和文老师互有春秋,原来是作了弊的。”仪雅转向景言,扯住他衣袖嗔道:“你不能只偏心小天啊,我是你亲meimei,你怎么就不帮我﹖”“你在皇宫这么多年,听我说得还不够﹖冯潆杰走了以后,你不也当了选考的榜眼吗﹖”满桌都是碟盘,她立刻就挑到景言最爱吃的糖醃瓜,直接放到他碗中:“皇兄,这年能和你过中秋真好。”仪雅甜甜一笑。皇太子嘴角不自上扬,转眼又再挑眉:“你心里终于不只顾著小不点了﹖”“皇兄﹗”仪雅满脸涨红。“混蛋﹗”小天尴尬的摸着鼻子,差些令白灵飞笑到摔在地上。“罢了,我们也算是扯平。”皇太子淡淡对小天道:“但你过几年要考上状元、提名雁塔,否则我绝不会把仪雅嫁你。”两个小家伙的脸蛋都烧熟了,反是白灵飞笑着喘气、拍拍景言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但你就別叫这小子当状元了……我不想你太早被他气死啊。”吃完一顿饭,白灵飞和小天还在前院一边打闹一边收拾桌子,仪雅和景言在后院,都在抬著头看天际的满月。整个建中城都是热闹和欢笑,隐隐约约传入屋内,连景言听到,眼底都有了温暖的笑意。“你手上已没火凤金印,回平京后便不要再胡来了。虽然我与亲王党合作,暂时压住了局势,但平衡始终会再被打破,我若还在北方,就没有办法顾著你。”“说什么胡来,你这是百步笑五十步呢。”仪雅笑着看他,嫣然道:“青原和灵飞大哥都在战场拼杀,你又胡来到私授虎符和凤凰旗、不听御旨直接北伐,我只是想在自己能力之内,和你们一样去做些什么而已。”这刻月下的那张俏颜,竟然焕发着一种淡雅的光芒——她真正归属的天地不在皇宫……自己这亲meimei离开了囚笼,才终于遇见了真正的自己。景言默然一叹,低道:“你是有话想对我说的,对么﹖”仪雅黯然点头。“父皇对你的猜忌已经到了极限……他命我要你一个说法,可是我觉得他已有定见,我只能尽力在他面前为你陈情而已。”“没用的,仪雅,我和你不同。”她悄然望着景言,道:“为什么﹖难道父皇还在意你出身民间——”“不是因为出身。”景言淡道:“我手里的是权力、是八军兵马,他是容不下这些东西不在他手里的。”“皇兄……这么执著权力真的对么﹖你和父皇之间当真就没转寰的余地﹖”“我不敢断言自己走的路就是正确,可是谢尚书一家、赤川王、以至数十年来被他铲除的景氏王爷、在天引山丧命的南楚军……我看过太多因他而生的牺牲,更不能说他的路就是对的。”“所以呢﹖”仪雅焦急问道:“在你北伐成功之前,难道就仍要以军权镇慑父皇和朝野吗﹖”景言微微颔首,一身傲骨铮然逼人:“没错。”“如果我稍一心软,在北方的数十万南楚兵就是首当其冲的牺牲者。我是他们的主帅,就算要遭满朝文武的猜忌、落得拥权篡位的恶名,我都必须保住全军平安。”仪雅凝看他半晌,微启檀唇,幽幽问道:“那之后呢﹖如果你最终攻陷夏、郑两国,收复了幽云之地,回京后又会怎么做﹖你功勋无数,早就犯了功高盖君的大忌,以父皇的作风,北伐军大捷回京后,你和手下将士也断无幸免……”她终于还是说了,言词一如既往的尖锐:“那个时候,难道你要用兵权逼父皇退位么﹖”“我会。”仪雅瞬即捂著嘴,骤然退了一步。“仁义忠信不是我的规条。”景言慨叹的看着她,眸光连转,最终沉淀成钢铁的坚定:“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折衷,如果妥协只以我自己作代价,我可以妥协;但跟随我的百万将士、这个国家、以至整个苍生,都不是我一人有权拿去妥协的筹码。”——皇兄的心胸和抱负,她一直是知道的,他那番话的道理,她也是知道的。所有道理她都懂,然而有些东西在她心里,也是用道理没法解释的。“皇兄……”她轻唤景言,混沌里不禁脱口问:“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亲手杀了父皇么﹖”景言蓦地沉下脸色。“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想杀他吗﹖”仪雅惊住了,既有此问,就代表他心里真的有过这个念头﹗“我小时候看见娘受辱时曾经想过,后来灵飞为我受了上千道杖刑,我同样有一刻想着弒君……可是这两次的杀意,都没有最后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