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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些,镇定点,知道林谨言也担心,反过来安抚他:“没事的,他慢慢开应该没事的,他可能想开出受灾区,再坐飞机回来,你再等等,晚点应该能等到他电话。”林谨言又和老爷子说了两句,其实有点尴尬,也没什么话说,但没办法,逢年过节的,总要说几句祝福的话,电话都打过去了,要是不说就显得太没礼数。老爷子比起他和尤悦心大得多,听他干巴巴说了几句祝他除夕快乐的话,也就嗯了一声,临挂了才说:“你也一样,不用太担心,顾旭那小子能有什么事,下个雪而已。”林谨言有点想让顾庆山闭嘴,怕他毒奶乌鸦嘴。等打完电话,林谨言回到餐厅,奶奶问他:“怎么样?”“没联系上。”奶奶安慰他:“顾家的孩子肯定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别担心。”话是这么说,林谨言吃饭的时候目光都在手机上。但一直到饭都吃完了,春节晚会都开始了,顾旭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林谨言趴在沙发上,攥着手里的盒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老爷子昨晚一病,今天更是早早支撑不住,自己要去睡,又不忘叫上老太太。老太太抱怨道:“你自己要睡就睡嘛,我看这些小伙子唱个歌都不行。”老爷子:“有什么好听的,我年轻时候比他们唱的好多了,还不假唱。”“就你那嗓门,唱个国歌都跑调,不爱听。”奶奶嫌弃得不行,看到老头子要起身,却又去扶了一把。老俩口斗着嘴,关了电视要去睡,又看向一旁蔫巴巴的林谨言,也劝道:“你也早点睡。”林谨言被爷爷奶奶喂了一口狗粮,耳朵耷拉下来,越发没精打采,哦了一声。老俩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看看他,但是实在撑不住没办法,还是去睡了。林谨言在沙发上躺着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做了个雪崩把顾旭坐的飞机淹没的梦。这梦无厘头得很,半空上哪来的雪崩。可他惊醒后,还是感觉到背后的凉意,一摸,都是汗。手里的盒子已经咕噜噜掉到了沙发缝里,林谨言有些费劲地掏了起来,扭头想找手机,刚抬手摸到,手机画面就突然亮了。林谨言手抖了下,在手机铃声响起的第一秒就接通。电话那边,顾旭的声音带着些笑意,电话里还有些呼呼风声:“宝宝,还没睡吗,猜叔叔现在在哪里?”闻言林谨言只想臭骂他一顿,猜个屁。他不假思索地跑出了门,到了门口,拖鞋也没换,外套也没拿,就这么穿着单薄的家居服冲了出去。天上竟然飘起了冷雨,细如牛毛,丝丝缕缕,透着沁骨的凉意。如墨的夜色里,一辆出租车打着远光灯离去,顾旭像棵高大的杨树,立在路边,被铁门挡着,拉了下脖子上的围巾,晃了晃手里的仙女棒。仙女棒呲呲燃到了底,就这么点微弱的光,也全都湮灭在雨中。林谨言出来时不觉得,给他开院门的时候碰到冰冷的铁门,终于打了个哆嗦。他一直没说话,开了门看了顾旭一眼,眉眼透着些冷意,带着他一路进门。顾旭也没说话,只是进了院里就伸手把穿得很单薄的林谨言揽了过去,帮他挡了挡风。一直进屋到了玄关处,他才问:“爷爷奶奶睡了吗?”“睡了。”都睡了好久了。林谨言弯腰给他找拖鞋。他刚俯身,一只手从他腰间穿过,把他抱了起来。“顾旭?”林谨言有点不满,但触到这人冰冷的身体,看到他围着他送的围巾,眼底带着疲惫,责备的话又说不出来了。顾旭确实很累了。他开了很久的车,跨了两个市才坐上飞机,到了北市机场,因为手机没电,不得不打车,还是和人拼的车,好在借到了充电宝,到了林家这边,天上还下起了雨,这辈子没这么艰辛过。顾旭手里还握着拼车的人送他的一小把仙女棒,低下头,看了看林谨言,讨好地在他带着恼意的眼睛上亲了亲,喟叹似的唤他:“宝宝……”林谨言只觉得他不要脸,躲开他:“不是让你别急着回来了吗?”“叔叔是为了完成新年愿望。”“什么新年愿望?”“去年就许了,希望新年能和我家小祖宗一起过。”林谨言有一会没说话,被顾旭爱不释手揉来亲去的,才终于干巴巴道:“你不说我又不知道。”顾旭失笑,把仙女棒放到一旁。林谨言本来心思没在这上面,此刻瞥到,脸色又是一变:“哪来的,你用什么点的?”卑微顾总:“别人随手送的,找司机借的打火机……”林谨言有些不太相信他,扒下他的头亲他,舌头探进去扫了一圈,隐约尝到一股子甜味。他放开顾旭,扭头往客厅走。顾旭忙从身后把人抱紧,无奈求饶:“只是开车的路上抽了一根,一根而已。”他只是想提神,开的顾腾的车,刚好有烟,实在撑不住才抽了一根,还没抽完,想到小祖宗的眼泪就有股nongnong的罪恶感和内疚,后来翻出薄荷糖,就改吃糖了,他来这边的路上还吃了颗。林谨言:“……”他其实并没有尝到烟味,没想到这人居然自乱阵脚,自己爆自己。顾总也是无计可施了,抱着人竟蹭了蹭,很有些学着林谨言蹭他似的撒娇,贴着小祖宗耳朵:“宝宝原谅我,叔叔自罚跪榴莲,抽一根跪一个小时。”林谨言又气又想笑,又觉得耳朵有些痒,有些烫,攥着手里的盒子,指节都发白了,半晌才道:“家里没榴莲给你跪。”俩人在这磨蹭了半天,客厅里的钟都敲响了。手被顾旭箍着,林谨言只好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打开盒子,从里面捏出一枚银白指环,撞了下顾旭:“先放开。”顾旭没动,问道:“是不是零点了?”“不放也行,把我手放开。”这回顾旭松了手,不过林谨言刚把手抽出来,顾旭又箍住了他的腰。林谨言踩了他一脚,才掰起他无名指,将有些凉的指环推了进去。顾旭一怔,还没说话,就听林谨言声音轻缓,带着些赧然:“我名下有二十一处房产,投资有酒庄一家,餐厅四家,游戏工作室一家,林氏持股百分之三十九,但股份都捐给了慈善基金。基金会也在我名下,但只进不出。共计资产六亿七千九百万,够不够聘礼?”